畢竟他之前把白英所有紀錄、訪談,都過了一遍。
只要話題談到梁老,都離不開“知遇之恩”幾個字
態度也是畢恭畢敬。
和現在拉家常的模樣截然不同。
何子殊在茶室門口站了會兒,就聽到白英說:“杯托我給忘了,子殊,你去拿一下,就在廚房的檯面上,進門就能看到。”
何子殊點頭:“好。”
等拿回杯托,在轉角處碰上了白英。
靠著牆,儼然一副在等人的模樣。
何子殊遞過杯托,白英輕輕揚了揚眉:“怎麼樣,禮物喜不喜歡。”
何子殊無奈,拖著音調喊了句:“老師。”
白英抬著下巴,指了指茶室的方向:“怎麼?這麼大禮物都不喜歡?”
何子殊跟著往牆上一靠,沒說話。
就是因為太大了,所以沒有喜,只剩驚了。
何子殊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句話。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人不配財,必有所失。
他現在不是人不配財。
是人不配才。
何子殊正出神,白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輕鬆,騙你的。”
何子殊抬眸。
“前兩天恰好老師回來了,便聚一下,沒其他意思。”
何子殊長舒了一口氣:“那我上樓看會兒書,老師您先…”
看著白英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何子殊越來越沒底氣,最後幾個字打著旋兒囫圇了下去。
半晌,何子殊抿了抿嘴,軟乎乎喊了句“老師”。
他也不是怕,只是毫無準備,一下子遇見這樣一個前輩。
衝擊力比遇見宋希清還要翻上一翻。
白英輕笑出聲:“這事我說了不算。”
“請不請得到人,是我的面子。”
“願不願意教,是你的本事。”
何子殊覺得他得緩一緩。
白英看著何子殊,笑了笑。
她倒也沒撒謊,今天把梁也請來,的確是小聚。
但要說一點私心也沒有,那也不是。
只不過這“招呼”打的太晚,好像把人嚇到了。
白英玩笑道:“別那麼緊張,就聊聊天,聊得好了,白撿一個師父,哪怕當個一日師徒,我們也賺了。”
何子殊看了看白英,無奈道:“老師,輩分亂了。”
“老師收徒的規矩多,早年還有功夫折騰,現在不行了。”白英偏頭看向何子殊,格外溫柔:“演員並不看重出身,但一個好的出身,會讓你的路好走一點。”
“尤其是電影圈,看著大,其實很小。”
“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但真的能進到小圈那一綹人里,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