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明明沒人,卻傳來聲音,那人聲音低沉,如同黑夜般,那人道:“是。”
話音剛畢門外傳來高連尖細嗓音:“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晏瓊瞬間收斂情緒,她起身從椅子上站起,慢步走到門口處,正碰上顧采進門,顧采見到她忙行禮,晏瓊一隻手托住她雙臂:“皇后免禮。”
顧采面露緋紅:“謝皇上。”
晏瓊順勢扶起她身體往裡走,裡面有張軟榻,她攜顧采坐在軟榻上,顧采對歡兒示意,歡兒忙不迭告退出了御書房。
晏瓊定定看她,顧采唇角勾起,她湊近晏瓊身旁道:“皇上,臣妾聽聞爹爹來過這。”
“是來過,剛走。”
晏瓊雙手攬住她腰身,似是無限滿足道:“采兒有何事?”
顧采眼神閃爍:“沒事,就是想見爹爹。”
她言語哀愁,眉淺鎖,晏瓊低頭在她額上吻下,閉目道:“采兒,朕真不知該如何做了。”
顧采眸色頓時亮起:“采兒願為皇上分擔。”
晏瓊垂眸,手指點在她唇瓣上:“哪能讓你煩心,罷了此事朕再好好考慮便是。”
顧採在她懷中扭動,見晏瓊不為所動,她一屁股坐在晏瓊的腿上,用胸口蹭晏瓊:“皇上,說不定采兒真的能幫您呢。”
她聲音太過嬌媚,聽的人身體酥軟,晏瓊享受溫香軟玉的滋味,手在顧采身上摸索,顧采輕哼,晏瓊簡短的將今日之事說了遍。
顧采斷斷續續呻/吟中還不忘問道:“那皇上何意?”
晏瓊聽到此話似是想到什麼,她揉捏顧採的手勁更大些,顧采吃不住嬌嗔一句,眉目明艷,眼波帶水,霧蒙蒙的看著她。
晏瓊手指抵在顧採的唇上,低頭咬住,邊吻邊道:“朕自然是想讓孫桀去。”
顧采輕笑。
晏瓊這是怕晏蘇去了再勝利,豈不是功勞更高,她就是喜歡晏瓊這番多疑的樣子,才讓她有機可乘。
顧采攬住晏瓊的腰部:“皇上可是擔心孫大人首次帶兵打仗,怕他不能勝任?”
晏瓊整張臉埋在顧採的脖頸處,吐氣如蘭:“嗯。”
顧采笑意漸大:“那為何不讓晏將軍一同陪著去呢?”
屆時勝了,是孫大人的功勞,輸了,便是晏蘇的錯。
想必她爹爹也是這個意思。
顧采笑的過於明艷,晏瓊抬眸,恍然大悟道:“此計甚好!”
☆、進退兩難
送走顧采, 晏瓊獨自坐在御書房裡, 窗外彎月掛在樹枝上, 繁星點點, 房內燈火明亮。
晏瓊坐了半響後偏側一處傳來咯吱聲,她側目看去, 衛君正提步走進來,許久沒見, 他依舊是風流倜儻的模樣。
見到她也不行禮, 只道:“皇上喚微臣來就是看與皇后恩愛的?”
且這皇后還與自己淵源頗深, 差點成為衛夫人。
衛君這話實為大逆不道,但晏瓊反而一點都沒生氣, 她道:“喚你來是有事。”
能不有事嗎。
都讓貼身侍衛去找他, 想必是大事,衛君收斂玩笑心思,看向晏瓊:“皇上但說無妨。”
晏瓊看他側顏, 清秀俊逸,一身青衫乾淨利落。
此刻的他不像是朝中大臣。
更像是首次見面時的江湖俠客。
晏瓊初坐上皇位, 褚玉王逼宮, 她招攬無數江湖俠士為已所用, 衛君,並不在其中。
遇到衛君,純屬偶然,衛君在被仇人追殺,她順手救下。
衛君是江湖人士, 本該是萍水相逢。晏瓊卻在相處中發現此人聰慧至極,且武功不弱,她想將衛君留在宮中,哪知三番五次去請,衛君依舊不為所動。
他肆意慣了,受不得拘束,但是晏瓊如此賞識他,且有救命之恩。他許諾若是晏瓊有事找他,他定會回來。
一別幾年,晏瓊見顧宰相的勢力日益漸大,她按捺不住想要除去顧宰相的念頭。
偏偏那時晏蘇又遠在邊關,她便找了衛君。
衛君此人秉性她了解一二,無心為官,對權勢不在意,她招他回來,給他官職,要求就是娶顧采,她要一步步瓦解了顧宰相的權勢。
奈何衛君對顧采不喜,才鬧出那樣的醜聞。
事後顧宰相幾次三番在晏瓊面前說衛君的不是,若不是晏瓊有心力保,恐怕衛君早就被逼辭官了。
也正是此番胡鬧過後,衛君才知道顧宰相權傾朝野,想到自己曾欠晏瓊一命,他便安安分分下來做官,幫晏瓊處理些見不光的事情。
而此刻,只怕皇上又遇到麻煩事了。
晏瓊緩了緩嗓音道:“你可知道楚王爺在天水鎮被殺一事?”
衛君蹙眉搖頭,他對朝中大事所知不多,但是前陣子無明通敵楚燁,他還是知道的,他不表態,晏瓊繼續道:“有傳言說是晏將軍所為,我要你幫我做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