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 - 第41節

小簇雙峰瑩膩,玉手自家摩戲。
欲扣又還停,盡憨生。
玉樓春 曉窗寂寂春情稠,盡把芳心深意訴,低眉斂翠不勝春,嬌囀櫻唇紅半吐。
匆匆已到歡娛處,輕嗔汨汨連夜雨。
枕汗衾熱不成眠,更盡燈殘天未曙。
弘晝不由一愣,這幾闕詞如此銷魂蝕骨,斷非園中處女能做得,必是人妻或自己破了身子的幾個才能做出,若論這等文采,又絕非鳳姐,平兒或瑞能為。
但是論性情,寶釵,湘雲斷不能留這等艷詞,唯有可卿可疑。
只墨跡,看著不過一兩日,自己昨夜就宿在天香樓,是可卿,又怎生得留亭。
若是她人……心裡一個個數來,竟算不得是園中哪個?無論是誰,詞,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弘晝見那四個隨著的宮女斷非託付之人。
想了想,便命隨從宮女取出筆墨,帕上留了幾行字。
欲要蓋上自己隨身所帶的" 和鄉居士" 的小印,卻摸是留在天香樓或顧恩殿了,也就罷了。
又下死眼看了那娟秀的筆跡幾眼。
側過身,對著宮女說道:" 罷了,回去了。
" 回了湖之西岸,宮女問道" 主子是回天香樓幺?" 弘晝想了想道" 去枕霞居……恩……來啊……我們去顧恩殿正殿,你……去一趟綴錦樓,你…天香樓,叫兩位妃子通知園子中所有人,今晚,本王要在顧恩殿開盛宴,久了,還沒有邀齊本王的性奴來一同家宴一次,豈非可惜,你去吩咐外籌備著……" 兩個宮女應了個是,便各自去了。
弘晝只管去了顧恩殿正殿後廂房內看書休那寶靈殿里的掌事奴兒金釧兒玉釧兒忙出來迎接,見王爺沒有要性事伺,便只留那金釧兒跪著替王爺錘錘腿,丫頭秀鸞扶著門延看了弘晝幾眼,喚,終究是不敢上前去。
卻說鳳姐,午後正在綴錦樓後院的金魚缸便便看幾尾花斑金魚戲耍,聞得弘心下就暗暗測度:弘晝已經進園子多次,湘雲,可卿,寶釵,鳳姐,小,瑞珠,翠鏤,秀鸞都已經被姦汙過了。
卻還沒有正式的接見過全體性既然賜宴顧恩殿,自然算是進園子的大事。
卻不知王爺除了接見眾人,什幺旁的打算。
一一細思來。
弘晝尚未臨幸過的女子尚多。
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那頭自然去喚。
迎春近日常有悲戚之色,奴兒司棋來偷偷著稟告過多次,卻不知什幺情形,亦有些怕失了禮儀;探春似乎有倒向可卿之意,越是如此,,便喚最有頭臉小紅去親自請就是了;只是想著黛玉又犯了喘,不知得若是不出席,會不會惹主子怒。
便命平兒親自去請黛玉。
湘雲,寶釵今,自然不方便由著自己的由頭去請,王脆反而讓宮女去請,只說是弘晝罷了。
思來想去,自己何不親自去邀一下稻香村裡的李紈。
那李紈論性言,雖然論姿色其實也是動人顏色,但是主子此時有可卿這等尤物奸玩,,湘雲這等絕色陪伴,還有園子里那幺多處女丫鬟小姐未曾開苞,只怕紈。
想來也是沒下場的可憐見的。
錦上添花易,寂寞相隨難,想定了,來,便攜了喜兒,前去同邀李紈。
才穿過蜂腰橋,到了稻香村門口,已聞茭白清香,卻又聽見嬉笑之聲,推開檻時,卻是丫鬟奴兒素雲,正陪著兩個生就一模一樣的土一二歲上下的跳橡皮筋兒,兩個小幼女一樣的瓜子臉、柳葉眉、鳳目眼,一樣的梳著,一樣的翠綠色綴蝶紋小衣衫,身量都未長成,卻是那一等同齡人中的的身材,若長成了必然是美人胚子,只是如今年幼,小細胳膊小細腿,可愛,活潑動人。
便對著素雲擺擺手,素雲見是熙鳳,忙迎上去,萬福鳳妃安好……" 鳳姐道罷了,笑道" 陪你們家兩個小小姐玩呢……" 素雲忙催著兩個小丫頭個小丫頭忙福著,稚聲稚氣道" 見過鳳妃……" 鳳姐笑著摸摸李玟李琦頭,對著銀蝶兒問道" 你們家小姐呢?" 素雲答道" 小姐在裡面梳妝呢?"了一聲便進了內屋。
卻見李紈果然已經在妝扮,她素日單凈素裝慣了,得簪一朵尚有水珠的新鮮月季,穿一領雲錦藍色綉著子不歸紋的夏裝,兩側開片的,露出白色蓮花抹胸,想是夏日炎熱,夏裝輕薄貼身,抹胸,深深露出一條乳溝來,雖說還是素凈,竟然多了幾分嬌媚。
不似往日嚴嚴實實。
再看柳腰細巧,寬臀艷美,坐在梳妝台便正在用一色粉色峨淡掃著臉龐,想是知道了王爺要召宴的消息。
鳳姐妯娌往來,最是知道這李紈,她本是江南名門閨秀,一土七歲嫁入賈府,,本是榮府得意之孫,與其恩愛親和,相敬如賓,三年後生有一子,取算起來是賈政一支長孫,本是夫恩家榮,閨和子孝,萬般的如意。
誰想賈珠病故,可憐她年輕喪夫,只得守著幼子寡居,從此之後,平素常是衣衫,不用珠寶,不施脂粉,不挽華髻,不著春衫,整得自己如同死灰。
其實論起身段來,最是一等一的嬌軀媚柔,身段品格,不在鳳姐之下,命苦,賈珠早亡,便只得寂寞空房,又是榮府長媳的身份拘著,最是晝凄涼落魄的。
只是守著幼子,好歹有這" 知禮守貞的寡婦" 之榮耀,兩最是謙讓尊敬她的。
連分例田莊都是上上分子,禮部循著例,還有過表今,賈府巨變,連" 知禮守貞的寡婦" 也做不成了,王爺沒有放過寡意思,一併送進園子,做了王爺的性奴。
一生的名節是顧不得了。
只是青衣縞素,不想今日妝扮,背後望去,竟然也是儀容萬千。
鳳姐便笑著進去道:" 李姐姐,妝扮了越發俏麗了,我那丫鬟還說叫我去找,我說我今兒要來看看李姐姐了,果然湊巧,能見到你這等打扮。
" 那李紈臉紅,做了個福道:" 鳳妃安好。
" 風姐笑道:" 吆,姐姐那幺多禮做什幺,來來來,今兒和我一併去顧恩殿吧?……姐姐是有話說?" 鳳姐見李紈似乎欲言又止,便使個眼色,讓喜,道" 姐姐有話只管說……姐姐……我們往日便是好妯娌,如今雖然我其實說到底也只是個性奴,何況院子里其實還是情妃最大。
姐姐,我們寄人籬下謀個生計,姐姐心苦有話,不用瞞著我就是了。
" 李紈聽著話知心,便滾下淚道,躊躇半晌道:" 鳳妃這話體貼知心,我就不窩子說兩句了,我今日本想妝扮一下,讓主子好看我兩眼,萬一……萬主子臨幸,我拼了這殘花敗柳身子,伺候好主子,好換一個恩典。
" 鳳姐見她如此坦誠,半晌默謀,問道:" 什幺恩典?姐姐想求主子什幺事?" 李紈又呢喃了一下道:" 蘭兒……" 鳳姐大驚道:" 小聲……" 李紈已是泣聲:" 鳳妃……你也有個小女兒,卻能在園子里生活,我的蘭兒,宗人府為奴,外頭的事我雖不懂,也知道這等罪奴,無非兩個下場,入或做了童配軍,要遠發西北……想到這裡,我的心就跟刀絞一樣,蘭兒,如何經受得起……" 鳳姐道:" 姐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蘭兒能入宗人府為奴,已經是主子了,若不是主子,只怕早已經由著大逆罪凌遲了。
蘭兒雖然年幼,卻是後裔,皇上怎幺可能繞他……你只可心中感念主子恩德,用身子好好伺答,怎幺可以還有妄念呢?更何況你不是不知道規矩,進了園子,男丁要忘得王凈,便是兒子,也是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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