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 - 第216節

只是若說是正兒八經的妾室,雖然不如正妻偏房,卻總還要講個出身,無非是州納那商賈人家;或是京中大員,納那州府人家。
只是若到了弘晝這等身更加不同。
莫說是福晉、側福晉、偏房、侍妾、侍女丫鬟、便是要性奴可在朝中中等人家,隨意挑選女孩子褻瀆,再不為過的,寧榮兩府女孩本是侯門,但是一旦獲了罪,於他為奴,其實也算是抬舉,若說是王府更是要宗人府入冊,天家玉牒載記,非上三旗上等人家貴姓千金女兒不怎幺寵愛,以月姝的身份,納之為妾,都是荒唐無稽之說。
至於「明功「洞房花燭」,月姝一個人市上買來的女孩子,更是不可思議之事了。
兩個女孩子都愣了片刻,到底還是月姝先緩過神來,忽閃著大眼睛,愣愣道:…您說笑了……這……成什幺體統……」再看看弘晝,竟然不似說笑,的,不由急了,只道:「主子……您想要怎得就怎得,要玩月兒算得了兒的身子,本來就該給主子玩了取樂。
月兒只求等幾年色衰了,主子不配人,就在府里充個雜役,終身只曾給主子一個玩過身體,就是此生修……便是其他女孩子,主子看著有興緻,要來也只好在園子里安置供主…」她看弘晝似乎不為所動,更是著急,此時已經不是在為自己謙辭,晝想念了:「主子,您何等尊貴身份,奴婢冒死勸誡,如今在位親王雖其實老一輩里做不得數,除了寶親王,朝廷便以您為尊了……您要納妾恭順親王納妾都是西域和卓部公主,何況是您,若不是上三旗貴姓,便員正經人家女兒,再抬舉也使不得的,我算哪牌名,給三府里知道了,……」弘晝卻擺擺手,不讓她說下去,伸伸懶腰,打個哈欠道:「罷了別胡說了。
說了半日,就一句說對了,本王要怎得就怎得。
既然說了要納你,就是要納你…你也莫上心,也不為抬舉你……是本王女孩子玩多了,只想玩個穿嫁女孩子身體,妾室嫁衣鮮嫩可愛,脫玩起來有味兒,就為了這個,也偏胡鬧,三府……哼……三府里敢來問我的是非?」月姝聽他說著,竟然果然是荒唐口吻,卻是越發認真,更是慌了,才要接著知弘晝卻道:「乏了……莫再胡說了,明兒還要回園子去,替我抹了身歇息吧……今兒累了,不鬧騰了,玉釧兒陪我睡了就是了……」二女偷偷對視一眼,也不再敢多話,只得扶著弘晝起來,替他抹了身子,還扶著進了卧室,是夜不過是摟著睡覺,倒也未再有它話。
第二日,日近中天,弘晝才起,那玉釧兒卻早醒了,也不敢攪擾,只躺在被弘晝,待到弘晝醒轉,才服侍著弘晝起來更衣,外頭月姝進來伺候著梳這月姝其實一腔心思難言,卻也不敢再提,只盼昨夜只是一時荒唐夢話,溫柔言語,回一些個王府內的差事,再一會子,鴛鴦、金釧兒已是捧了致小菜,進來服侍弘晝用了幾口午膳,見弘晝那昨兒疲累之色果然已經月姝才小心提醒,只說:「主子還去園子里不?昨兒主子吩咐,已經讓要來去園子里回話,只怕這會子他們吃不準主子何時起,不敢怠慢,都里候著呢……」弘晝便點頭道:「自然還是去園子里,只說病著就是了。
眼看天兒也一天比,園子里地龍好,自然去過冬過年。
恩……委屈了你,還在府里替我張往來也不好怠慢了,過兩日……你就備著做新娘子吧……」那鴛鴦、金釧兒不知就裡,月姝是只希望弘晝忘記了,又怕弘晝忘記了,哪又提,有是害羞又是期盼又是擔憂,竟不知說什幺才好,弘晝卻已是拍臀,攜著四女,帶了從人,辦了車駕,出城南回大觀園去了。
園中鳳姐、可卿等已經得了信,商議著此一回難得,便督率著園中有頭臉的西門裡頭院子里候著迎接,自有那馮紫英、勒克什等幾個要緊門人,昨府差事,今兒要見弘晝回話,又不好擅入,都在雀思門裡頭的門房裡候等也不敢怠慢,早差了晴雯、珍珠、小紅幾個小有體面的丫鬟遞送些茶等弘晝車馬到了,幾個門人琢磨著裡頭都是王爺禁臠,不便相見,依舊躲候著。
倒是鳳姐、可卿領著寶釵、李紈、尤二姐、邢蚰煙、妙玉、迎春、春、寶琴、李玟、李琦、連著平兒、襲人、司棋、侍書、入畫、香菱、兒、芳官、翠鏤、寶珠、金桂等齊齊跪了,一疊聲只叩頭說「主子安好」,那口外回來,這幾日只在貼身鴛鴦、蕊官、金玉等四女身上作伐,這一一院子鶯聲燕語,嬌音悅耳,花顏動人,再瞧著滿地嬌顏玉體,雖然冬,卻也是果然快活,才招呼眾女只管起來,對著鳳姐卻道:「園子里可姐本來怕他還在挂念迎春之事生氣,見弘晝滿面笑容,似一時早忘記了,,又是款款微福,笑道:「園子里內外都好……我等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不曾問主子身子安好,就敢蒙主子問了?主子一路勞頓,還望在園子里過年,如今梅花都開了,好好賞賞,歇息足了精神才是我們本份,主子我們才敢安好呢……」可卿見鳳姐佔了先,也上前半步,笑著要問候,弘晝卻先對著她捏捏她臉蛋瞧著又清瘦了些。
只是你體態嬌嬈,瘦一些個倒是更見風姿了……」可卿本來也是滿腹心事,哪成想弘晝回園子,頭一個居然拿自己調笑,園中可依賴便是主人之賞玩,有這句話,倒好似添了八九分魂魄一般,嬌痴羞,低了頭,竟不知回什幺才好。
卻聽鳳姐已是問候道:「主子一路辛位妹妹也辛苦了……主子就請示下,去哪裡先歇了才好……」她頓一頓,乍膽子,瞧瞧一旁跪著的迎春和惜春兩姐妹,道:「主子,迎丫頭如今紅院里,紫菱洲雖解了封,我也沒敢讓她姐妹回去住……主子……」她幾句,已是輕聲輕氣,小心翼翼抬頭偷偷看看弘晝神色。
她這話聲音雖女子都是變色,連惜春幼小,都忍耐不住偷偷抬頭看弘晝臉色。
哪知弘晝倒似沒聽見一般,只點頭,指指身後四女道:「她們在外頭服侍的頭自然該賞……怎幺……人不全?雲丫頭呢?」他如此裝沒聽見,可憐那地上跪著的迎春心下一冷,幾乎要墜下淚來。
倒是女兒惜春咬了咬牙,扯了扯迎春的衣襟。
此時,那寶釵上來一個蹲福,回道:「回主子,雲丫頭想來是著了涼冒了風,子還在發熱,不敢來見主子,怕過了病氣了不得,在自己房裡養著呢。
」弘晝卻似心緒甚好,擺擺手道:「罷了,天氣冷……你們也都別在外頭了,房裡去……回頭有興緻,自然去尋你們……這會子,去瞧瞧雲丫頭吧、可卿、寶釵、李紈忙都上來勸道:「這雲丫頭如何當得起……主子身…」弘晝擺擺手道:「哪裡就過了癆病了。
她一向身子壯實,倒如今可憐病了,也好。
」那鳳姐有過經歷,只道弘晝一時有了荒唐心,只想淫玩個病著,倒不敢再勸,只得變著法子試探道:「主子即如此說,是雲丫頭福分,眷顧了……只是……還有幾位大人,候著見主子已有了時分……我卻不還讓他們在旁邊門房裡候著,還請主子示下,今兒可要見一見……」弘晝低頭思索道:「沒什幺……就去瞧瞧雲丫頭,想來她自然在自己屋裡養他們幾個來枕霞居外頭,我見見吧。
園子里女孩子多不便,你讓丫鬟太著。
」鳳姐應了,目送弘晝遠去,才喚平兒去交代,眾人都是有心的,晝去見湘雲,只是瞧病還是要怎生舉動,即不好猜,便只好磨蹭了片茶讓晴雯,引著馮紫英頭一個,取道枕霞居見弘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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