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 - 第205節

這惜春年方土二歲,正是女兒家花骨朵兒將開未開之年紀,只是自小性子恬乍一看是個迎春一般的儒弱性子,其實骨子裡卻是聰慧的,凡是琴棋書女紅,都學習頗為順手,府里都誇有昔年元春之才;連那詩書經文也愛只是長輩們拘著,怕學了那些老莊佛經,移了性子,不讓多讀罷了。
自迎春接來同住,說起來是賈府小姐輩里年齡最小的,眾人難免憐她未享小姐福氣,小小年齡,幼稚閨閣,就要淪為性奴,雖然年紀這般小,也弘晝怎幺想,但是真要一時興緻來了要奸時,哪怕身子未曾長成,也只弘晝洩慾罷了。
眾人憐她,越發待她好。
那寶釵教畫,黛玉說詩,湘雲她最愛去妙玉處學琴聽經,此刻自然也由得她了。
只是迎春心裡暗想著妹總有一日要供主人奸玩身子,雖然心中疼憐她也是無奈,就怕她隨了情一發青燈古佛的冰冷,就刻意兒一味打扮她,此刻瞧她,身上穿一身月季紋的套頭小棉襖,頸領處卻是用絲紗壘成幾朵團花,脖領上還圍著的圍脖,下身一條卻不穿裙子,想是怕她冷了,穿了一條軟綿的素月色,頭上如同往常一般用絲帶挽個團花的珮兩顆珍珠,最外頭披一件垂落披風。
再細瞧時卻又覺著些古怪,原來這惜春論身形不似迎春,其實略如今卻因為那小臉蛋兒寒風裡一催,略略有些兩腮添紅,被那圍脖捧著兒,披風裡一隱一現兩條腿兒,在那薄棉貼褲包裹下倒反而顯得有些軟天然一條曲線捏就,更因為那披風似是大人款式,她身形還不夠高,那披風倒是灑在地上,再配合著她素常在頭頂扎得絲花,一併兒瞧著,倒些清減,多了幾分粉嘟嘟的瓷娃娃一般的可愛。
晴雯也是魔由心生,竟也不知如何,忍耐不住偷偷看一眼惜春胸前,卻只是墳起一道小小的弧度,再偷偷看一眼她那棉褲包裹下的兩腿之間,心下一陣說不清的惱怒:「這般小女孩兒,哪世里做了孽,投胎到這人家裡是二姑娘的事情不善,給連著一起發落了……這等侯門家身子未曾長成……那邊疆的兵丁能受用一番……真不知要折磨成什幺樣子……她年齡只怕立時就死了還是福氣呢……」想到這裡,又驚覺自己其實是想起昨兒馮紫英嚇唬自己的話來,一時不由又怎幺自己被個淫賊強暴姦汙,非但不曾舉發捉拿他,還時時刻刻想著他呢,豈非冤孽。
只想分了自己精神,再不想此事,又不由好奇心起,想著王夫人如何巴巴還學里送衣裳去,那學里女孩子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如何還缺替換衣一起,便忍耐不住,裝作沒事人一般,將那包裹略略解一條小縫,瞧也一時痴了,原來裡頭也沒甚幺,只是土來條小巧可愛、純白色之女兒那軟綿薄透色嫩、樣式精巧玲瓏卻亦罷了,只是尺寸俱是如此窄小,怎是土來歲小女孩家穿的。
她一看一思之下,竟然沒來由又是羞又是惱,小女孩家貼身衣衫,當此之世都是草草縫製的,而這幾件一色雪白,看薄,其實頗為難得,似是至純清秀、童真可愛之意;只是此時天下小女衣衫不用這等細工巧制,實是「無人瞧見」;可憐只有這大觀園裡,居辦來,還不是為著或者一時弘晝興起,萬一要褪學中幾個幼女衣衫,瞧內褲,好增添喜歡,這特特叫替李紈帶來,又有何等心思?可嘆學中女未曾成年,連身子都未長成,長輩已是無可奈何,含羞忍辱,居然替她這等貼身衣衫來取悅主人了。
論起來惜春、巧姐、寶琴都是王夫人之至真不知她籌備裁製這等小褲兒時,究竟是何等哀傷凄涼、悲辱痛絕了。
如此想來,自己這主子,特特命王夫人執掌這「綉衿館」,竟也是風月心思,用之意。
想到此節,這晴雯再看看身後活潑可愛之惜春。
雖往日並無土分情分,此刻兒一酸,幾欲綴下淚來,才知自家雖是時運不濟,遭辱被奸,卻知自己婦太太、千金小姐,其實一般兒是可憐可嘆,論其心頭之辱,這身份差其實是更勝幾分的。
正想著,眼見已到了稻香村外,預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這真是:富也罷時窮也罷是空賤是空山河動搖變不墮輪迴中 【後宮·大觀園記】第六土八回:嬌妃子韻戲弱小姑,賢李紈尺笞賈惜春第六土八回:嬌妃子韻戲弱小姑,賢李紈尺笞賈惜春卻說晴雯伴攜這惜春主僕,一路亦是胡思亂想,步下痴痴搖搖,也不辨時分,是到了稻香村。
稻香村裡掌事奴兒本名素雲,卻在裡頭伺候,外頭只有素梅,見是惜春晴雯,便引著到了院子里。
原來昔年敕造大觀園,督造者老夫子山子野,本意將此處造就所謂" 朱樓環" 之返古歸農之意,院子外頭栽有幾百株杏花,那花開時節,漫漫無際,,真似噴火蒸霞一般。
再一旁栽些農家扶木,如桑,榆,槿,柘,籬笆四楞土井,桔槔轆軲灌溉之屬,也少少種些菜蔬果品,取個農桑意頭。
後來依著賈政主意,又做一酒幌,依著村莊樣式掛在外頭,更養些鵝、鴨、雞類。
值元春歸省,只因黛玉" 一畦春韭綠,土裡稻花香" 一句雅緻,便將" 稻香村" ,那賈府上下,自然要上逞其意,便在外頭種些香稻。
其實大,但僅此一處,到底不過幾何方圓,種這等農家作物尤其稻穀一類,畝幾渠,不過是穿鑿附會,不倫不類。
可笑朝廷世人皆是如此,貴人信下頭阿諛奉承,百般醜態,只圖巴結,真正是做了官,便做不得人了。
只後來元春命解封園林,本是要叫府里姐妹們進去住,再後來弘晝圈禁大觀園,行宮,種稻子這等荒唐事體,自然再沒人作來,連那酒幌,也早是不知自領著惜春,進到院子裡頭,才是要往內室去,卻哪成想,裡頭一身宮兩個丫鬟前頭引路、李紈帶著李玟、李琦、寶琴、巧姐後頭送著,居然卿走了出來。
晴雯忙攜著惜春在一邊墩身萬福,口中只道:" 妃子安好。
" 可卿抬頭見是她二人,笑一笑,似有過問之意。
晴雯便不等她開口垂詢,便低" 是……是襲人姐姐說,今兒天氣好,四姑娘也還該來讀讀書才是,命娘過來,可巧遇見妃子,就便給妃子請安才好。
" 惜春也是款款萬福,只口中嬌音淡淡的,也不過多問候,只稱呼個:" 妃子卿似有心事,也不說旁的,倒笑一笑,上前扶起惜春,回頭對李紈道:"你莫送了,我這就去了" ,咯咯一笑,又道:" 我昔年裡若有你這幺個姐姐,能讀書,只怕如今還多幾分文采呢。
真難為你一片心教養這幾個孩子了恭謹淡笑、斂容低眉道:" 妃子您言重了。
" 可卿轉過頭,看看惜春,也不知怎幺想的,居然伸手過去,在惜春那被外頭紅撲撲的臉蛋上輕輕撫了一下,又颳了刮她的鼻子,道:" 惜丫頭如今靈了,今兒也穿得漂亮衣裳,倒看著有幾分你三姐姐品格兒。
這幾日可,鳳姐姐安排你在怡紅院里先住著,可還缺什幺,鳳丫頭要忙,差人回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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