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 - 第168節

要不是有時也臉嫩,又到底有鳳姐抗禮,總要察言觀色,用心機巧,籠絡安撫。
真恨不得將那位份只小小低於自己一階兩階之園中絕色,如寶釵、黛玉、湘雲、來一併歡好淫悅自己了。
她自持雖非處子供奉弘晝,但是婉約風流,至痴至情,身子更是絕色。
這些,如今於那虐心點點,恥意紛紛,禁忌折辱,女歡男愛,別樣意趣,古媚骨褻姿上,怎幺瞧著園中唯有自己最能識透弘晝心思。
論心底之念頭,個" 園中旁人取悅弘晝,就只會順從遭淫,或只是先天美色,想來如何己?自己只怕是先天裡帶來,竟可憐是個天生為人性奴之心體,總能吃之喜好私癖。
" 更是得意,又有弘晝百般寵愛臨幸,有時明明是用盡些辱自己,偏偏她能識透弘晝眉宇間之滿足喜悅,最能搔到弘晝癢處。
總自己亦可執掌,於是更加驕縱起來,她又聰明大膽,外柔媚內纖細,又 可憐見名門媳婦,卻為人性奴" 的心傷,便常常更有些大膽妄為之舉,細述。
只這回三姐事發,人皆言是園中有賊,導致弘晝查園方知。
她卻如何肯信,又疑,卻不肯亂了方寸,只命奴兒宮女聯絡自己熟識幾個內宮太監打探做應對。
可惜如今辦差這個馮紫英,卻一向與自己少有往來。
竟是一時。
她用些心思,又交代幾個宮女太監一些應對之策,思來想去,竟然別只得那舊樣主意,不過是尋些新鮮花樣、別樣場景,於那枕席上再去取才是唯一機緣,只是弘晝是夜宿在怡紅院命襲人侍寢,自己又如何親近。
長夜漏遲,才漸漸慌亂起來,才覺著自己往日念頭荒唐,若一聲見不著,只怕連一面也難。
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二姐忍耐不得,跪哭怡紅院外,晝。
自己偷瞧著自己這主子之冷目如電,才更覺咫尺天涯起來。
自己喚情妃" ,在弘晝面前其實全無權柄,不過是主子一時趣味逗笑,自己思什也不過是弘晝姦汙玩弄之一介美少婦罷了。
園中美女何其之多,只怕也放在心上。
若惹翻了,這殘生余命,黃粱富貴,枕席風流,只怕是要化一夜難眠,次晨起來,倦懶草草梳妝,與那鏡中見自己憔悴桃花,別樣風些信心,總以為只要能見見弘晝,必是可有依傍。
園中自有眼線說弘晝了,便只喚寶珠陪自己去走走瞧瞧,且試探機緣。
不想於那蜂腰橋上,難堪入目一幕春色。
卻是弘晝於那幕天席地之下,湖心涼亭之內,秋風,將貼身的金玉二婢女剝光了姦汙破身之情。
她雖然也風流,到底是土肅教,也未免瞧得心神搖曳,耳熱心跳。
只是遠遠見著,金玉二女如同般趴著,由著弘晝任意姦汙凌辱之幕,也著實動人心魄。
勉強算計了時來凹晶館,只想著去弘晝處問安,自然免不了再逗引弘晝淫辱自己一番,。
不想如今聽鴛鴦這幾句若深若淺之言,竟有雷霆萬鈞之音,才驚覺自己越發己豈非真如鴛鴦所說,竟將只是供弘晝奸玩悅樂,當成了可持之事,更竟自以為可以駕馭主人。
此時愈想愈慌,才明白自己此時去見弘晝,心對,又沒甚幺特地的花樣籌備,只怕說不得幾句,就要惹來禍事。
只是見見弘晝,這三姐之事未了,二姐之罪未定。
弘晝即非愚人,若再有些,自己只怕當真更要" 磨成粉" 了。
她此刻痴痴想了半日,鴛鴦偷眼瞧她,這一等驚惶痴迷之色顯在臉上,秀目佛要滴淌出汁液來,口鼻兒忽閃忽閃吸和,陣陣紅白之浪,那胸脯兒更陣,那兩顆隱隱可見之豆蔻微微凸起,更是誘人犯罪。
心下不由也是一這情妃……果然是瞧著動人,難怪主子喜歡她。
出了這等事體也不發落可卿已是一嘆,她心下反覆計較,這鴛鴦卻是好意,便柔聲道:" 謝妹妹你指點的是。
主子心緒不佳,我不便打擾主子,就去了……恩……我瞞,回頭就請妹妹見主子替我回一聲,就說可卿來過了。
" 說著,嘆口聽鴛鴦再安慰,便攜了寶珠,痴痴搖搖自回天香樓去。
才欲進院子,卻見瑞珠已是迎了上來,福一福,過來遞上個新燒的香餅手爐,輕聲回道:" 妃子萬安,奴兒有話得回妃子。
大早上,周公公差跟前的過了……一件說的是內務府依著那邊鳳妃的意思,在園子里妝點雀思門,子驚醒園中女奴," 安心依傍、籠中為雀" 是個雅緻意思,宗人府也不,尋摸著主子的意思,說想為園子里添些個精緻雀鳥,都用金絲籠裝了還沒回鳳妃,先來回一聲妃子您。
" 可卿微微一笑,淡淡問道:" 你怎幺回的?" 瑞珠低聲道:" 我就回說周公公一向體貼園中女奴,可憐見我等卑微之意,兒進來,也是玩意好意頭,當得在公賬里出入,就請周公公看著辦,切里省銀子才是真的,回頭來我們妃子和鳳妃商議了,必是準的。
" 可卿點點頭,道:" 妥帖。
" 卻見瑞珠四下一瞧,又湊近些,才低頭瞧著地面文磚,細聲道:" 那小卓子打聽了,三姑娘卻還沒有處置,就拘在詹事府,只是難知受了什幺罪刑。
主子也沒去審過瞧過……,……還有一樁……恩".此刻四下除了寶珠已是再無旁小丫鬟早識趣躲遠了,這瑞珠卻依舊支吾著不好開口,可卿便只瞧著她,才細若蚊聲道:" 小卓子說,這個月要運些賞賜補給去黑龍江什幺蘿蔔也聽不真……說……說……幾位爺就在裡頭,宗人府已經交割給兵部了,兩份信……" 可卿臉色頓時一白,不由微微咬了咬下唇,才要張口,那瑞珠已經唬得忙張還有……妃子您輕些個……裡頭三姑娘候了您半日了……說要見您請安,在月嬋停里坐著。
" 可卿其時連聽要緊消息,正所謂滿腹心事難言說,聽這" 三姑娘" 幾乎嬌軀顫抖,嚇了一大跳,卻立時明白是瑞珠稱呼混了,來的斷非尤三姐,既讓人在裡頭候著自己,必是探春這位昔日正牌子的三小姐。
只此時此刻主僕謀划之時,只得收拾了一番心神,努力支撐著體面,點點頭,笑著" 罷了,那些回頭再說,探丫頭既然在裡頭,先進去瞧瞧……". 寶珠、瑞珠便一左一右伴著可卿踏步進了院子,穿過迴廊,幾個小丫鬟才迎卿卻搖搖手不讓聲張,進得內里一方桂枝小院,本來院中有一棵參天桂卻已深秋凋零,只有滿園的殘葉敗花,可卿瞧著可憐亦是風流景緻,便,裡頭卻是小小一間暖閣,房門卻未關上,只掛著一幅舊棉簾,寶珠上,可卿輕輕踏步進去,卻見探春正坐在南窗邊小炕沿上,想來是等久了,了本書在歪著肩膀瞧。
可卿細細瞧去,此刻正是屋內幾縷秋陽瀰漫,倒有光塵束束,自那桃花窗格一屋子暖洋洋的。
這探春頭簪兩朵風毛絨球蒲公英花樣朵兒,穿一身宮小風毛兒銀雪貂襖,脖領上圍一條細絨紗貼脖,這領邊、袖口、下擺俱亮貂絨貼邊,衣裳裙衫緞紋一色暖銀綉了鸞紋,處處精緻,色色貼妥,容雅緻,氣宇不凡,倒好一似內宮嬪妃,仙子瑤池,自有一等妖嬈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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