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手肘撐在她身畔,一手自她的腰線上撫,隔著衣物覆上一側渾圓,貪戀地揉弄不止。
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縹緲沉浮在春海中的意識猛然拉回,猛地將他推離寸許。
緊緊交貼在一起的身軀驟然分離,他不滿地再度傾身而來,偏頭含住她的耳珠,像舔食甘美之物一般卷纏不休,她咬緊下唇,拽住那懸在鋼絲上的一絲理智,推開他按在她胸上的手。
他順勢下移,撩開她的裙子,將手探進她雙腿之間,悄聲在她耳邊道:“人已經走了。”
手指伸入那片芳菲之地,隔著中褲來回撫捻撥弄,耳根處是噬人烈焰般的激吻和灼息,她軟成一灘水,又氣又惱,抓住他那隻作亂的手狠狠一掐。
“你有完沒有——”
“噓……”他不顧身下姑娘的掙扎,移到她唇間的吻更是纏綿而放肆,她不得不加重力道,使勁推開他,撐著他的胸膛讓他與自己保持一臂之遙。
“現在不是時候。”她瞪著他,氣喘吁吁,髮絲凌亂,瞳底漾著灧瀲水波。
“我知道,”他亦是氣息不穩,伸舌在唇角舔了一舔,似在回味唇上那抹清甜香艷的氣息,“我沒想做什麼。”
他語氣很無辜,但唇畔的笑意耐人尋味,飛揚的眉角染著春色,雙目中火星濺落,熱意灼人。
猶是滾熱的胸膛貼上來,他摟住她一個翻身,讓她躺在自己臂彎里。
如鼓心跳逐漸平息下來的時候,他仰望風帆間歇的碧天霜月,燦星流雲,輕撫她頭腦如緞髮絲。
“行舟……”他輕喃,“等這事了結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共修劍法,就算兩年之後劍法大成,也不分開,好么?”
“兩年之後分開?”躺在他熱意暖人的懷裡,她有點暈乎乎的,“誰說的?”
薛錚哭笑不得,“不是你說的嗎?你說,等兩年之後劍法大成我們就分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有嗎?”她翻了個身,趴在他胸膛上,撥弄著他的衣領,撩開中衣,欣賞他鎖骨下微微起伏的剛勁線條。
“那咱們說好了,”她笑道,“往後一塊兒共修劍法,一塊兒走遍天下,感悟自然,總有一天,我也要悟出自己的劍法。”
“好。”他含笑應道,擱在她腰側的手掌輕輕把玩著她腰間的絲滌。
她埋頭,在他鎖骨上印下一吻,隨即再落一吻,輕啄似的,勾得身下的人氣息陡緊,身軀綳直。
“不許撩撥我。”他嗓音微沉,壓抑著慾火,眸中漾著危險的意味。
她雙目笑得彎彎,作惡似地在他鎖骨下咬了一口,“走吧,很晚了,早些休息,也好養精蓄銳。”
他眸光深深,一臂將要起身而去的人勾回來,壓在自己胸口,“再呆一會兒。”
直到星落雲散,兩人方才攜手起身,回到各自的艙房內。
次日午後,兩艘龍骨船靠岸,尹玉仍是留了大部分戰堂弟子在船上,一是看守被俘的十幾名渠山氏人,二是在此等候接應隨後到來的人。
尹玉打頭,押著兩名渠山氏人在前面開路,十餘名戰堂弟子在中間,薛錚與年行舟斷後,一行人先後踏上天栩洲這片開闊而荒涼的土地。
兩名渠山氏人暫時還算老實,一直一聲不吭地帶著路,尹玉不時摸出袖中一幅地圖與行進路線進行對照。這幅地圖是薛錚與年行舟從明坤處得來的,看上去與兩名渠山氏人帶的路基本一致。
眾人腳程很快,行了五六日後,便離開怪石嶙峋、空曠蒼涼的一片戈壁荒漠,進入叢林密迭的千峰百嶂之中。
根據明坤的地圖,九難谷就在這片山脈的最深處,約莫只剩不到兩天的路程。
這日傍晚,眾人尋了一處山谷,準備在此歇息過夜后,一鼓作氣趕到九難谷外圍。
此間山勢嵯峨,四周山峰皆是崖削崚嶒,壁高萬仞,重重丘壑間薜蘿陰森,林深草茂,參天大樹須叢密植,綠蓋如蔭。
谷中蛇蟻遍布,不遠處還聞得陣陣獸禽之聲,尹玉在營地周圍撒了一層細細的驅蟲粉,大家才算有了落腳之地。
天邊一絲霞光瑰麗妖嬈,懸於峰頂,挑出一抹艷麗詭異的色彩。
天氣熱得令人窒息,幸而有一彎清溪從此地蜿蜒流過,眾人在水邊略略擦拭一番,在水邊升起火來,準備簡單的果腹之餐。
年行舟獃獃望著天際,斂眉肅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尹玉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往天邊瞧了瞧,忍不住問道:“年姑娘在看什麼?”
年行舟答非所問:“現在是幾月?”
尹玉不明所以,“八月。”
年行舟要了那張地圖過來,埋頭看了一陣。
他們現已進入天栩洲中部靠南,是靠近黑虛之海的這一面。
年行舟抬起頭來,再度看了看天邊。這時谷中驟然起了一陣狂風,有戰堂弟子大聲笑道:“這風來得好,真是爽快。”
年行舟看向尹玉,臉色沉了沉,“黑虛之海的颶風提前了,每年的颶風一起,沿岸直到內陸的部分區域都會受到颶風影響,我們得多加小心,就怕颶風引起林間霧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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