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久了?”
“你脫水靠的時候我就在看了。” 她老實交代,笑著舔了舔唇角,“很好看。”
他哼了一聲,放開她的手,攬緊她的腰肢低頭吻下來。
滾熱的舌侵入唇間,恣意炙烈地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捲住她的舌糾纏不放,蟄猛蠻橫地汲取她口中香甜,直將她舌根吮得發麻發疼。
她掐著他背上的肌膚,口中嗚嗚有聲,他不為所動,反而更緊地攬住她的腰肢來回摩挲,越來越用力,又順著優美的隆起探下去,在她臀上不斷愛撫。
她伸腳踢他,腿上重重挨了一下的他這才稍停,離開她被吻得嫣紅的雙唇,“是你先挑我的。”
話音一落,他再度闖入她口中,含著她的舌深吮卷纏,急切激烈,且按緊了她的大腿,不容她屈腿來蹬他。
她改了方式,腳尖綳直,在他腳踝處輕輕摩挲,有一下沒一下。
“別撓。”他忍不住道。
她趁機擺脫他激纏不放的唇舌,雙手抵在他光裸胸膛上,笑道:“魚湯要冷了,再說那邊大船上的人還等著呢。”
他無可奈何地放開她,拿過中衣穿上,氣息不太穩,“上了大船,可能很難再找到單獨一起的機會。”
“對呀,這是個問題,”她想了想道,“那這段時間,你的羲和功法可能要暫停一下了。”
他走了幾步,彎下腰來捧起角落裡水桶中的清水,澆了個滿臉,這才揩乾臉上水珠,慢慢穿上外袍,攬過她在她額角上吻了一下,“再說吧,先去喝魚湯。”
兩人收拾停當,於沉沉暮色中將小船劃到龍骨船邊,上了尹玉所在的那艘海船。
幾人商議完要事後,尹玉吩咐弟子鼓起風帆,兩艘海船趁著夜色,往雪霧洲方向乘風破浪而去。
十餘日後,眾人來到雪霧洲邊境,尹玉留了大部分戰堂弟子在船上,自己帶了兩名弟子,與薛錚和年行舟上了岸。
與四季如春,溫暖舒適的崇清洲不同,雪霧洲的大部分地方,一年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覆蓋在茫茫積雪中,氣候寒冷,即使是在陽光晴朗的日子,風刮到臉上也是凜冽如刀。
雪霧洲幅員不大,稍一打聽,便問明了雪湛嶺的所在,沒幾日,幾人來到嶺下的一個小鎮,稍事安歇。
尹玉與客棧掌柜聊起雪湛嶺上的情況。
掌柜笑道:“雪湛嶺上甚少有人居住,你們要找的這位女劍客我認識,她時不時會到嶺下來採買東西,聽她說她就住在嶺上望東的方向,自己種了一大片梅樹。”
尹玉謝了,想了想對薛錚道:“一般隱居的人都不太喜歡被過多人打擾,明日我們就不去了,你和年姑娘上嶺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們。”
次日一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薛錚與年行舟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雪湛嶺,找到望東方向的梅園時,已是傍晚時分。
大雪已停,天光黯淡,滿目卻仍是皚皚的白,看見壓著重重積雪的梅枝上隱約透出點點嫣紅,兩人精神都是一振。
大片的紅梅樹是被低矮的藩籬圈住的,正中有扇簡簡單單的木門大敞著,一條碎石小徑曲折通往梅林深處。
兩人走到小徑盡頭,兩間白雪壓頂的石屋跟前,一名女子正在清掃門前的積雪,看見兩人愣了一愣。
兩人忙上前抱劍行禮。
女子目光落在薛錚手中的鐵劍上,怔忪片刻,點頭道:“進來吧。”
她引兩人去了東邊的一間屋子,支起窗棱,外頭瓊枝紅梅,裡頭明窗靜幾,桌上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上還有零星的黑子白子,顯見她時常與自己對弈。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薛錚問道。
女子將棋盤收起,將屋角的紅泥小爐放過來,淡淡笑了笑,“我叫明坤,你們喚我明姨便好。”
她取了牆角架上的一隻茶杯,躊躇了一下,問道:“我這裡鮮有人來,未曾準備多的茶具,你們合飲一杯可以么?”
她見兩人神態親密,顯然是一對小情侶。
年行舟忙笑道:“當然,多謝明姨。”
不一會兒爐上水燒開,絲絲縷縷的熱氣中,明坤提起水壺上的把手,將沸水注入茶瓮中。
年行舟這才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她。
她容貌並不見得多秀美,但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雖然已上了年紀,眼角有了明顯的皺紋,但雙眸仍然明凈清澈,提著水壺的手很穩健堅定。
那是一雙劍客的手,柔韌而蘊含著力道,滾熱的水蒸氣撲騰下也未動彈半分。
她垂著睫,待茶瓮中的茶浸泡過一遍后,將茶水傾倒在茶盤中,再次注入沸水,待得片刻,這才倒了一杯熱茶,將茶杯往對面推過來。
“你師父,還好么?”她問薛錚,“你們回去后,楊桓應該是收你為徒了吧?”
“是。”薛錚點頭,“迴風回島后,我便被收入師父門下,只是——”
“只是什麼?”明坤並未抬頭,提著茶瓮往自己盞內倒茶。
“師父二十多天前已過世。”薛錚盯著她道。
明坤的手顫了一下,滾燙的茶水濺出茶盞,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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