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亭錄(1V1古言)雙C - 第十章李陵的故事10 (1/2)

第十章
李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陸醒的床上。
月色如練,從窗前灑落床頭,夜晚尚未過去,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以往她半夜裡醒來,一般會起來喝口水,然後繼續睡到天亮,但這次她不能繼續這樣睡下去。
身上很清爽乾淨,她朦朧記得,歡愛過後,他抱她去了凈室,洗凈她,還給她穿上了貼身的衣物。
她擁被坐起來,正要去拿迭放在枕邊的衣衫,一條手臂橫過來攬住她的腰。
“你去哪裡?”他問,聲音低啞,帶著些許睡意和慵懶,讓她心尖一顫。
她笑道:“趁天還沒亮,我回歸雲樓去,不然天亮之後再走,豈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他一把拉過她,讓她躺在自己胸膛上,手臂緊緊圈在她腰上,“你既來了,就不許走。別人知道又如何?”
她抓著他的衣領,在他鎖骨上吻了吻,沒堅持,其實她也不想動。
“那卯時的時候你叫醒我,那時沒什麼人,我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人看到。”
他輕輕撫摸著她頭頂的髮絲,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很容易疲倦?”
“沒有的事,”她一口否認,“是你太厲害了。”
師父曾跟陶桃說過,男人很喜歡聽到這種話,一般哄他們,這個絕對有效。
他果然笑了起來,手不安分地探下去,撫摸她臀上肌膚,語聲也沉下去,“你喜歡?”
她抓住他的手。
“別動,我差點忘了,”她懊惱地說,“本來我來找你是要給你看一封信的,信上有說幽煌果的事。”
她坐起來,探手去摸衣物里放著的那封信。他也跟著坐起來,手放在她腰上輕輕摩挲著,吻她的後頸。
“我還以為你只是來找我的。”
她沒理他,展開皺成一團的信拿給他。
他接過展開,她趴在他手臂上問他:“花恆,就是上任的鳳陽城主,現任城主花漁的父親?”
“嗯,想不到他也跟這事有關,”他沉思了一會兒,把看完的信折好放在一邊,“再說一遍,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我不多事,集中精力準備替你拿幽曇花總行了吧?”她笑道。
他頗為無奈握住她的手,“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嗯,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即使是在春夜,晚間的空氣仍然寒冷刺骨,她瑟縮了一下,沒回答他,轉開身尋到她的酒壺,喝了口酒。
他把她的酒壺拿開,“酒喝多了傷身。”
她還真是喜歡喝酒,酒壺不離身不說,昨晚她搬來丹青閣的時候,還帶了好幾大瓮的酒罈。
“這是藥酒。”她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藥酒?”他挑眉,審視她的臉龐和身體,“你……有什麼不足之症嗎?”
怪不得她極易疲倦,身體也很纖瘦,除了在歡愛的時候,肌膚都是冰涼的。
他撫著她背脊,“身體總是這麼涼?”
她只穿了一件肚兜,光裸的背部在他的撫觸下輕顫,但煨不熱。
他敞開衣襟,讓她貼在自己胸膛上,以自己的體溫暖著她。
“告訴我,”他從後面抱著她,輕吻她的後頸,“怎麼回事?”
她笑道:“真沒什麼,就是強身健體的藥酒而已,我從小就有些寒涼之症,不礙事。”
她不想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告訴他,不想在他眼裡看到同情和憐憫,更不想讓他因同情和憐憫而特別對待自己。
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這些。
何況她的時間已不多,不必再多一個人為她的離去而難過,等偃師之會結束,她會斬斷和他的來往,以免產生更多的羈絆,對她,對他,都好。
她今晚其實不該來此,不該這樣和他纏綿,可惜她沒控制住,這時後悔也沒用了,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盡情享受這段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吧。
她嘆了一聲,轉身抱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胸口,仰頭瞧著他。
他馬上環住她的背,撩起被褥蓋在她肩上。
他真是好看啊,俊秀的眉眼,英挺的鼻樑,柔軟的薄唇,堅毅的下巴,此刻注視她的眼神猶如漾著水波的春池,溫暖而讓人沉溺。
“你想不想嘗一口?”她道,“很好喝的。”
他笑了笑,“我從沒喝過酒,從小就聞不得酒的氣味。”
“哦?”她詫異,“那你聞不到我身上的酒味嗎?”她常年喝酒,知道自己身上有揮之不去的梅花酒的味道。
“你身上的氣味我很喜歡,”他埋頭在她頸間聞了聞,“很香,很好聞。”
她聞言,壞心眼地拿過酒壺含了一口酒壓在舌下,尋到他的唇,吻上去。
他扣住她的後腦,熱烈地迎合她,反客為主。
唇舌交接間,清冽的梅花酒被她一點點地喂哺給他,意亂情迷之中,他沒有覺察地吞入喉中。
片刻后,他停住了,輕輕推開她。
“李陵,你剛剛喝的酒沒吞嗎?” 他臉龐變得潮紅,眼裡蕩漾著古怪的神色,“被我吞下去了……”
她大笑,觀察著他的反應,“我是故意的,只一點點酒,應該不礙事——你覺得怎樣?很難喝么?”
他舔了舔唇角,慢慢道:“沒品出來,再來一口。”
她笑著又含了一口,這次他捧住她的臉,舌尖伸進她口中卷著,吸吮著她的整個唇,一點點地把酒吞入自己喉間。
熱意順著喉嚨燒入胸腹,如火燒,如火燎,頭昏沉沉的,有些飄飄然,他看著她,覺得酒的味道真不錯,尤其是從她口中渡過來。
有些東西,嘗過了才知道它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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