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箏就這樣毫無違和地進了局,先是她自己住進了沉嬈和秦時然的家裡,隨後在這個家裡,她的東西也逐漸在各個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處。
浴室出現了三條顏色不同的浴巾,盥洗台上擺放著三支電動牙刷,衣帽間里從此一分為三,三類不同的穿衣風格涇渭分明,看起來倒也很是和諧,就連鞋櫃也多了一雙同款不同色的家居毛絨拖鞋。
卧室的床換了一張更大的,沉嬈睡中間,秦時然睡外面,宋箏睡最裡面。
差不多過了一年,沉嬈有一天在路邊看到一隻被遺棄的小金毛,裝在箱子里,可憐兮兮地朝她奶叫著,她心軟,將小金毛抱了回去。
經過幾人的商量,最終還是留下了這隻小金毛,權當是這開放式關係中”生”出來的一個孩子。
當晚就帶小金毛去寵物醫院洗澡打疫苗驅蟲,買了一堆狗糧跟寵物零食,三個人回到家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給這隻狗取了個”毛毛”的名字。
多了一位家庭成員讓三人產生了某種異樣的情愫,好像這個組合奇怪的”家”更像家了,以後的日常生活里多了遛狗、陪狗玩的許多暖心瞬間。
宋箏雖然長著一張高智臉,性格也陰翳冷漠,但其實在安全環境下最幼稚的就是她,狗都沒有她會撒嬌,能跟狗爭風吃醋求關注的人也只有她。
她有時候特別犯賤,老去捉弄狗,狗又不敢惹她,只有被欺負的份,狗被弄得委屈巴巴地嚶嚶叫,沉嬈會翻著白眼叫宋箏”宋箏”,然後把狗招到身邊來。
狗在她腿邊嚶嚶叫著,不停地蹭著,還會夾著尾巴偷偷瞄宋箏。
“咋了咋了我咋了,就輕輕摸它一下,好像我手心裡藏了針要扎它似的,嗷嗷叫著。”
宋箏雙臂環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越來越有”心機”,會看人眼色的金毛。
金毛”嗚嗚”嗷了兩聲鑽到沉嬈雙腿間,”哭”得更慘了,只見乾嚎不落淚。
然而沉嬈就是吃它這一套,將狗從腿間撈起來抱在懷裡,替狗出氣。
“宋狗你還嚇它!”
宋箏恨得牙痒痒,沒想到不僅要跟秦時然爭寵,最後還要跟一條狗爭寵,氣得半死。
“冤枉死了好嗎?時然你快來評評理,我怎麼又欺負狗了。”
這種”家庭紛爭”秦時然是向來不會參與的,只是淡笑著搖搖頭,順帶攤開手。
毛毛扭著頭吐著舌哈著氣一臉得逞地看著宋箏,宋箏被氣得吐血,萬分後悔當初竟把這麼只綠茶狗留了下來。
宋箏嘴上叫著金毛”小綠茶”,但狗不見了的時候她卻是最著急的,聯繫物業列印了一堆照片去對著找,把金毛愛去的各個地方都找了個遍,卻撲了個空,打電話給趕回來的沉嬈時她都快急哭了。
“要是,要是狗真的找不回來了怎麼辦,要是它被狗販子偷去賣了怎麼辦。”
眼眶很快紅了,眼裡有淚光在閃爍,她抬起頭拚命眨著眼不讓眼淚掉下來。
“別擔心,會找著的,毛毛那麼聰明,不會亂跟著人走的。”
狗不見了沉嬈也很急,邊開車邊安慰宋箏,她知道這時候宋箏心裡最難受。
“都怪我,我牽著它,被它掙開了,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都怪我平常對它太不好了,它討厭我。”
說到這的時候,氣沒有順明白,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嗚咽。
“它知道你跟它鬧著玩呢,沒事,我跟時然很快就回來了。”
沉嬈聽著也心疼,不停地眨著有些酸澀的眼。
“嗯。”
宋箏瓮聲瓮氣地應了聲,隨後掛了電話又開始找狗。
狗養了兩年多了,已經從當年那隻單手可以輕鬆抱起的小奶狗長成了大狗了,要是不做好準備還承受不起它一個狗撲。
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宋箏從沒有養過什麼動物,平日里對待毛毛也是真心的,就是有時候皮癢手欠要去逗狗,被沉嬈說兩句也就不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