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60節 (1/2)

就比如他自己,真正的那個他——永遠在母親、妻子和半身的體內,無時無刻不在死亡,又無時無刻不在交媾,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誕生和成長。
他永遠在生長發育的幼年期,他也從誕生起就能使任何種族孕育生命。他是邪神,但他同時也是人類。
他是混亂和悖論,是多重狀態的疊加。
“另外——這個世界的人普遍承受力很強,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亞度尼斯說,“所以我只要控制好你知道的信息,刪除掉你不該知道的記憶,你就能保持人類的身份。或者你不做人了?”
布魯斯不假思索:“不了謝謝,我對我的人類身份非常滿意。”
“我知道。”亞度尼斯平靜地說,“至於莉娜,她已經徹底被撐爆了。尤格·索托斯是全知的神,祂的信徒總會向祂祈求知識,祂往往會慷慨地給予信徒超過承受力的信息,之後會發生的事情概不負責。”
“跟艾倫回去的那東西是什麼?”
“一個人偶,完全滿足艾倫的需要和喜好,並且擁有莉娜和艾倫相處的絕大多數記憶。”亞度尼斯說,“這是心理醫生的附贈服務。我很體貼的。”
理智告訴布魯斯他應該反駁亞度尼斯,任何人都知道這種“人偶”根本不可能替代一個真正的人,可情感上,布魯斯相信亞度尼斯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至於“我很體貼”這種話……別人來看心理醫生,結果妻子是個邪jiao徒還把自己弄死了,你做個人偶假扮他的妻子讓他帶回家……也算體貼?
倒也不能說是不體貼。就是體貼的方式太奇怪了,奇怪到正常人根本不會認為這是一種體貼。
這詭異的邏輯布魯斯竟然一想就通,不禁令他仔細思考起自己究竟還正不正常。
艾倫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輕鬆過。
不是快樂,不是激動,也不是興奮,就是單純的輕鬆,像是連續加班一個月之後終於能放下手中的所有工作,心無旁騖地睡個懶覺,他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懶洋洋的輕鬆,這種心情甚至影響到了莉娜,她坐在副駕駛上微笑,頻頻向艾倫投以含情脈脈的目光。
一進門,艾倫就拉起了莉娜的手,迫不及待地、一股腦兒地向她傾述了自己的小愛好。
莉娜耐心地聽著,直到艾倫說完,她才愛憐地吻了丈夫的臉頰。
然後她站起來,就在艾倫面前,像是撕掉乾裂的死皮一樣撕掉了身體表面的皮膚。
雪白的皮膚接連不斷地從她的身體上滑落,她展開雙臂,皮膚之下,半透明的包裹物中,隨著她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密密麻麻的零件不斷翻折、轉動、重組並嚴密地咬合,無數金屬的部件有序地運轉著,展現出純粹冰冷的機械之美,而在這個類人的軀體之上,莉娜的面孔微笑著,熱切地凝視著艾倫。
艾倫在狂喜中緊緊擁住了她。
第70章 第三種羞恥(1)
幾個世紀的擴張和殖民后,世紀末的日不落帝國正值鼎盛,然而即使最為繁華的城市裡,也不乏有孕育著貧窮和犯罪的溫床。
在倫敦,定居了數萬移民者,遍布小偷、強盜和昌技的東區,無疑就是治安最為混亂的垃圾場。
凌晨時分,街道上人跡罕至,醉漢和找樂子的票客們也都三三兩兩地散去,安妮·查普曼攏了攏罩在單薄裙裝外的大衣,知道再等下去也沒多少賺頭了。
白教堂附近已經連續發生了好幾起兇殺案,死者無一例外,全都是長期遊盪在附近攬客的技女,經過媒體大肆報道,年輕些的技女幾乎都不往這地方來了。
但安妮別無選擇——她四十七歲了。
換做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夫人們,四十七歲還是個尤有風韻的年紀,但從年幼就開始在街邊小巷裡摸爬滾打的安妮卻早就被摧殘得不堪入目,為了付得起那件廉價公寓的租金,不至於淪落到露宿街頭,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一直工作到現在。
冷峻的寒風鑽進肌骨,驅散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困意。
安妮急匆匆地貼著牆邊往家裡趕,但即使是在這種時候,她也沒忘記稍微敞開點大衣,令包裹著黑色絲襪的大腿在衣擺中若隱若現。
假如今晚再有幾個客人,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計算著,不,不用幾個,只要再有一個,明天就能多燒一會兒壁爐,也能暖和暖和身體……
這該死的天氣。
工業污染造成的濃霧包裹著倫敦,除了眼前那幾步,周圍的一切都飽含秘密。
安妮其實搞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高聳入雲的煙囪能製造出遮天蔽日的濃霧,她覺得那些濃霧根本就不是因為所謂的工業污染,就算她這種沒什麼見識的技女都知道世界大得驚人,倫敦只是座很小的城市,而空氣是流通的。
就算是有什麼空氣污染,倫敦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但這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也僅僅只是在安妮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沒有留下太多痕迹。
她的公寓就快到了,她已經看到了昏黃路燈勉強照亮的籬笆,一路上再也沒能攬到生意的失落被馬上就能回到屋子裡使自己溫暖起來的振奮替代,她攏了攏外套,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這時候,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陰影掠過安妮的心頭,令她情不自禁地在原地站定。
“……你好。”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彬彬有禮,“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他是誰?他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他為什麼走路的時候沒發出丁點聲音?
安妮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些疑點,然而對明天能夠多烤一會兒壁爐的渴望在短時間內超越了一切,令她迫不及待地回應對方:
“方便,先生,當然方便。”
“非常好。”那個男人低聲說,這聲音似乎靠近了些,但在濃霧中,他的身影依然不甚清晰,“就站在原地不要動,女士,讓我好好看看你。”
要求有點奇怪,但又完全不奇怪。
安妮努力站直身體,又主動掀開了大衣,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對方走近,可她等到的並不是溫柔或粗暴的撫慰,而是一條粗糲的麻繩。
它在來人的手中靈活得像一條蛇,閃電般躥上她的喉嚨,又猛地收緊。
“不——不!”
安妮尖叫起來:“救命!救——”
凄厲的女聲刺破夜空,驚醒了幾盞油燈。
麻繩用力收緊,收緊,直到安妮只能徒勞地蹬著腿,卻無法再發出半點聲音。她的臉漲得通紅,通紅又變成了青紫,她站得筆直的身體像是被烤過的蠟燭一樣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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