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時候,我可是在非常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接了電話,然後,在傻乎乎的情況下,被曦月連哄帶騙的弄過來了。
但是假如考慮到走出校門就會被刷新掉在校園裡的記憶,那麼失去記憶的我,在第二次接到身處在校園裡的曦月的電話后,會採取什麼行動,很難保證。
每次離開校園后,關於裡面被改變后的記憶都太過模糊不清了,如果反覆接到電話的話,起疑心的我會不會把這當成惡意的騷擾而不予理會也有可能。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關鍵日子,假如因為我的缺席而影響了曦月的進展、甚至讓她陷入到危機的話,我想,這會讓我後悔一生的。
如果要讓自己不要後悔一生的話,最好就不要猶猶豫豫,反倒耽誤時機。
「這樣子,好是好,只是河君要怎麼跟父母解釋呢?」曦月聽完我的解釋后,一瞬間,我看到她的眼神里是出現了有些高興的喜色的,不過一下子,她又開心擔心起對我的父母的解釋問題。
「每天都凌晨回去,對於河君這樣家教良好的學生來說很不好吧。
」「沒關係了,安心啦。
我就說學校很快就要進行學園祭了。
我交到了學生會的朋友,所以天天有在幫忙。
我這個人比較宅啦,我媽媽也是希望我可以多交一些朋友的,只要是做正經事情,他們會高興的。
」我故意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反而勸慰曦月放心。
曦月有些安心的撫了撫胸口,然後像是還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河君需要出證明的話,無論是書面形式的還是口頭形式的,我都可以代學生會的生活委員會幫你出具。
」雖然還是覺得曦月有些小題大作,在簡單的討論完畢后,我們準備進行下一個怪異的攻略。
……………………………………………………………………………………「按照順序的話,今天是『本不應該出現在樓道的鏡子』嗎?」今天,曦月皺眉的次數好像比起之前多了很多,她揉著眉頭,小嘴泯起,似乎陷入了一個難解的問題。
「怎麼了嗎?」因為不是很明白,我追問道。
曦月轉頭望向對面的教學樓:「不知道為什麼,半夜的時候總有點不想走進教學樓的感覺。
好像,會遇到什麼東西的樣子。
」「我們不就要遇到什麼,才來的嗎?」我一臉的自信滿滿。
「也是呢……」曦月點點頭,有些勉強的吞吞吐吐道。
說起來,我們學校的樓道里,從來就沒有鏡子。
然後,按照怪談的不用版本,那不就是要把所有的樓房都跑個遍。
與其說是靈異活,不如說是純粹的體力活。
唯一令人高興的是,會被鏡子招致的惡果似乎也沒有會直接傷害到生命的。
但是各種各樣撲朔迷離、匪夷所思的不幸事故,似乎可以讓曾經的高年級學長痛苦到自閉,可以說,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何況,曦月也明言了怪談的種類很可能會因為學生們流傳的不同版本產生具現的變種,這就更危險了。
而且在進行深夜的跑樓梯尋找鏡子的過程中,說不定會遭遇到其他種類的怪異,比如說會半夜扮演學生的人體模型、巡視教室的黑影這樣的在傳說中就擁有移動能力的怪談種類,必須提起土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於是,在天台上窩了幾個小時,由曦月帶著我做完了當天的作業,然後我再看著曦月計算學生會的報表和填單,然後在輔助她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簡單計算后,終於,又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然後,我一臉古怪的看著手中的武器,試圖勸說曦月,「我想……如果對手只是鏡子的話,應該用不上這麼危險的武器吧……」曦月認認真真的點頭,「的確,如果是原版傳說里的鏡子的話,的的確確用不上什麼危險的武器。
但是問題在於這次我們要深入到所有的教學樓,在每個樓道裡面排查,屆時,說不定會碰到其他怪談事物。
別的都好說,如果保健室的人偶可以有實體的話,河君手上的武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哦……」我瞠目結舌,只能訕訕地閉上嘴,畢竟,我是基本上不會對曦月說「不」的人嘛。
而且曦月嚴肅正經的樣子,也實在難以拿出什麼有效的手段反駁。
於是,我只好拿著我的武器——偷偷摸摸潛入到廚房裡,獲得的長條剖魚刀一把,短廚刀一把。
跟隨著曦月往著教學樓走去。
因為曦月說過,哪怕是怪談中的怪異事物,也很可能和普通的靈異事件里的鬼怪一樣,被含有靈氣、神秘、怨氣這樣的武器所傷害。
考慮到深入到教學樓的危險性,她特意帶我去拿了她早就想好的武器,那就是廚房中的用來剖魚的特製廚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如今不比以往,要送到學生口裡的食物,像是肉類的都是由有屠宰資格經過檢疫的供應商送過來的。
廚師們唯一可以大批量而又簡單殺生的食物,也只有淡水裡的鮮魚類了。
畢竟……承載了數千名師生每日飽享口欲營養的關鍵而又重大的任務,這麼多年來,這兩把廚刀的殺生數量,大概是非常、非常的驚人的吧……又聽說佛家有雲,眾生平等,所以說,我手中的兩把刀,可謂是承受了無上怨氣的殺生惡刃——戰陣里的屠戮,比起絕對數量來怎麼可能比得過廚房裡的批量屠宰。
不過這種事情,我覺得看著曦月堅持要自己拿著悠佳學姐那裡借來的古刀,就覺得自己手中兩把廚刀,氣勢上就先天弱了一半。
隨後,我們兩個人盡量往著偏僻、隱蔽的道路上往教學樓走去——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色雖說已晚,但是這個時間段也吃不準會不會有人意外留在學校里,我和曦月也不想溜達一圈后,第二天的校報上就悍然報道出奇奇怪怪的新聞。
「震驚,學生會生活委員長竟和同班無名男同學夜間無故同跑」,又或者是「哦喲,重大新聞,明坂大小姐實際上是酷愛古風的Cos愛好者」這樣那樣的。
當然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什麼人都沒有遇到,我和曦月安然無恙的走到了為首的第一棟教學樓,開始搜查。
無事發生! 於是,那就進行第二棟的搜查……並不需要特別贅述,一連幾棟,都風平浪靜。
大概是多喝了幾口水,半路我想上廁所,在快速的解決完后,出來后,看到站在廁所外等著我的曦月趴在走廊的欄杆上有些失神的眺望的遠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悄悄地走過去,不過曦月在我開口前就察覺到了我,轉過身來。
「在看什麼呢?」我也抬起頭,遠方除了已經教學樓外什麼都沒有,非要說的話,此時雖已入夜,但離得睡覺的時間還略顯太早了,可以從這裡遠眺的校區外的辦公樓們幾乎都已經熄了燈,只有通道的一整個豎條保持著光亮。
而附近的居民樓則是像是魔方的格子那樣散散著亮著光——每一戶的光亮,都代表了每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