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退下了,他的視線又一次挪回顧臨淵的房間。
密信上說得很清楚:毒部幾個據點有暴露的危險,而出賣情報的很可能是支持攝政王的影部,詭部近日在往魔域各地散播勢力,而械部按兵不動、靜觀其變。五個部門只有毒部是由他母族親信統率,醫部由夜弼開創,而影部則是在秦溫當上攝政王前直屬的部門。詭部統領態度不明,部內多是擅長精神和語言類能力的魔族精銳,他難以安插線人,械部始終以魔族至上,也就是保持中立並不插手,由夜戮統領,作為魔族最後的底牌。
夜弼與父親早早決裂,他也不可能依靠他去勸服械部支持自己,信上雖未明言各部明確的動向,但他很清楚:詭部近日定有大的動作。夜弼此信不惜求桃意送來,便是想讓他做一個取捨。
結界已然充斥著他體內的雷靈根,想要進出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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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淵醒來時,偏房已人去樓空,床鋪被整理如新,只留下一張信紙,她恍然憶起那個下著大雨的早晨,空氣潮濕得幾乎要將她悶死在傘下,夜弼遞給她伏湛留下的絕筆,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捻起信紙,就連身後的腳步聲都並未察覺,直至手中的信被人抽走,她在轉過身來,被幽紫色的眼睛牢牢吸住視線。
“我仔細斟酌,道別應該正式。”他的耳尖泛起薄紅,“...魔族那邊各部統領開始分化站隊,想必是攝政王的手筆,她麾下的人開始向魔域周邊滲透遊說,內鬼也開始冒頭,我需要回去一趟。”
難以啟齒的話被一口氣吐露,他的心頭像是落下一大塊石頭。他本該留下來助她轉化雙修成果,可他放不下的——
“我看過信啦,謝謝你這麼信任我,還把你的這些計劃跟我說。”顧臨淵眨眨眼,她很清楚自己和魔族之間到底孰輕孰重,他們甚至連戀人都算不上,又怎麼能要求他為了她對魔族的事務置之不理?她又不是什麼網路公主病病患非得要親親抱抱才能有行走能力,“有一說一,挺險的,你小心著點。”
這人怎麼這麼可愛,還特地跑回來跟她面對面道別,可愛死了。
黑蛇低下頭,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摸到她的、再輕輕攥住,“我會的。”他雙手合十,將她的手包裹其中,然後那雙柔軟的唇瓣便印上了她的指尖,他抬眸,透過劉海的間隙安靜地望著她,“你安心修鍊,我的力量會在你的體內運轉,足夠你趕上那些...的人。”
好…好!!!好!!!!!
顧臨淵強行壓下體內狂嘯的雞,努力點了幾下頭,幅度大得都把他給嚇了一跳。拂開眼前的劉海,青年笑得靦腆:“看來休息得不錯。”
也不看小爺我是誰,可是開了天眼的女人啊!
縛鎩從不是拖沓猶豫的人,在一番道別後他很快就繼續動身前往魔域了,顧臨淵踮起腳尖瞧見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才穿過正院回到別院,她也有另外的打算需要去實施,比如...秦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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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拜師儀式后她便再沒見過秦夜來,不過倒也正常,原劇情里的她正被她寵女狂魔的老父親關在府里瘋狂打基礎呢,起碼得再過幾天才能被放出來,在此之前她收到了蔚卿的紙鳶,邀請她去仲灝的府邸玩一圈。
“那老頭最近不在家,咱們整點好玩的。”某傻叉皇二代如是說。
結果就是她一過去就瞧見也不知哪個峰的小師妹騎在他身上挑他的下巴。
“...顧小哥救命!”蔚卿大狗勾可憐巴巴。
小師妹失望地捏著他的下頷,那力度顧臨淵懷疑會直接把他下巴掐腫,“蔚卿大哥為何如此不解風情...”她靠近幾分,幾乎要吻上他的唇,“非要師妹主動才肯接納我嗎?”
為了避免和她親個對嘴,大狗勾的腰都快被壓彎了,一雙眼忍不住往顧臨淵的方向瞟,他心急如焚,又想求助,又怕嘴一動就給親上了,只能不斷發出像狗吃不到骨頭一般的嗚嗚聲。
顧臨淵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這位師妹還是彆強人所難了,”她上前一步拍拍那人的肩,笑得花枝亂顫,“告訴你個秘密吧…”
師妹困惑地扭過頭,蔚卿得以大喘幾口氣。
顧臨淵附在她耳邊:“他那裡不行。”
見師妹驚愕地從他身上跳起來,顧臨淵高深莫測地眯了眯眼,繼續道:“你難道在平日里的雙修儀式上看到過他?仁清真君不讓他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你這傢伙,瞧這小小巧巧,怎麼、怎麼能做出這等騙人的事!”師妹半信半疑地盯著她,視線卻忍不住往蔚卿的褲襠上瞟,嚇得後者趕緊捂住襠部,生怕自己大意失荊州。
顧臨淵自信即是巔峰:“師妹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只不過仁清真君有令在先,蔚卿師兄沒辦法雙修,師妹想要強人所難也得看仁清真君的臉色不是?”
女人氣急敗壞地走了,留下大狗勾可憐兮兮跪坐在地上如同被玷污的良家婦女,顧臨淵掃了他幾眼:“怎麼還不站起來?”
“顧小弟!不,顧爹爹!我的超人!!”果然,這傢伙一旦脫離戰鬥就露出本性了。顧臨淵無可奈何地望著抱她大腿的某人,實在是太重,沒辦法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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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劍譜第一頁,忘掉心上人。劍譜第二頁,怒斬舊情人。劍譜第叄頁,無心入紅塵。劍譜第四頁,老婆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