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不愧是攝政王大人呢,您的箭術恐怕都能駕馭蛇骨弩了吧?”咽了咽唾沫掩飾驚異,桃意皮笑肉不笑地恭維道,“這事若是那群口口聲聲稱要和平的傢伙知道了,準會倒戈向著您吧。”
身側的女人倏地站起身,動作快得狐狸尚未反應過來,一支箭矢已抵上她脆弱的脖頸,烏鴉眯了眯眼,壓低嗓音道:“孤容忍你藏匿人類已是寬容,不要不知好歹。”
呵呵就知道這女人開不起蛇母相關的玩笑。桃意一面腹誹著,一面笑眯眯地擺擺手,“奴家可是要仰仗攝政王去尋那東西的,怎麼可能在您手下就丟了小命呢?我不提那東西便是~”
秦溫毫無溫度地勾了勾唇角,又懶懶靠上屋頂一側的脊獸,“你說的東西孤已經派人去尋了,你不必太過憂心,好好享樂便是”她困意泛濫地闔上眼,不久卻又睜開,望著眼前嫵媚的女狐狸,“你太貪戀這人間了”
桃意翹翹尾巴,毫不在意女人又一次熟睡過去,自言自語般呢喃:“若是能因此就好了呢。”
哈哈,她要始終記住,自己體內流淌的是骯髒的魔族妓女的血,這種血脈養出來的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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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溫走後不久,衛景任下達了流放太子衛籍的旨令,此後便一病不起,衛鞘為此在皇宮那邊忙前忙后,幾乎沒有機會回到泉寧。顧臨淵因而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而朝野上下卻是人心惶惶:他們深知如果是四皇子衛玉登基,讓有心人知道了此前朝堂上發生的事,這一傳十十傳百,那麼國家將背上與魔族勾結的壞名,那樣是極其不利且不詳的,因此唯一繼承人的位置就順理成章地落到了衛鞘頭上。可之前由於他勢單力薄,除卻支持他的大臣與勢力外,其他人對他的排擠可謂是變本加厲,因而到頭來個個思索著如何從未來的新皇手下自保,光是豪禮就往泉寧送了好幾批。
雖然這些東西衛鞘指明了可以讓顧臨淵挑幾件中意的,但這同時也代表衛鞘終將隨著原本歷史的軌跡登上皇位,那麼她逃跑的代價將會被成倍放大。
為此她絞盡腦汁半天,就關於如何逃跑這一話題教會了伏湛相關的英語、暗號和手勢辭彙。每天早上她都會先到院子里鍛煉身體,做一做廣播體操,由於該體操經專業人士何大夫之手確認為有利於康復的方法,於是那些明裡暗裡的眼睛也就睜一隻閉一隻了。
“古德貓寧!”精神小伙顧臨淵沖少年搖搖手,後者靦腆地點點頭,他還沒完全學會那些冗長的句子,但大部分辭彙都學得很好,英語渣渣顧臨淵實在是自愧不如,不過他還是不太敢開口。
盯梢的人對此見怪不怪了,顧臨淵總是對府里宣稱自己來自一個神秘的地域,有時偶爾也會崩些新奇辭彙來,少數他們聽得懂但覺得粗鄙不堪,但大多數是聽不懂的,比如現在:
“你樹爾刀客塔何能help阿斯?”顧臨淵一邊做伸展運動一邊問。
伏湛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用點頭回復,又小聲又斷斷續續地說道:“他砍、擴貨死卡來help…衛只需、芳得台姆吐構。”
顧臨淵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於是順著他的話茬繼續將戲演了下去:“既然刀客特比得上阿斯。那你也不必在意殿下弄什麼吐構,就這樣吧!”
聽得懂嗎?聽得懂嗎?
呵呵,凡人。
這段時間她只能通過伏湛連接到正在外出診的何逸,雖然他說自己就在城中多轉轉,但一是不好麻煩人家總是送東送西,二是她怕衛鞘懷疑何逸,那樣他很可能又會開始弄幺蛾子
唉,這下可真要把人家給扯進這趟渾水來了,顧臨淵想想就格外頭疼。距離衛鞘登基恐怕也不是那麼久了,她該如何安排才能讓一切天衣無縫呢?難道又要叫縛殺過來給她偽造假死?
驀地,一雙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手,伏湛稍稍恢復了血色的臉出現在她正前方,少年蹲下身於她平視,目光溫柔得像是她太久沒有去思念的家。“沒事的姐姐,”他一如既往地安撫著她,“我會去想辦法讓阿斯能夠更加有勝算,放心吧。”
送走了焦慮纏身的小姑娘,伏湛活動著跟隨她做廣播體操而稍微靈活一些的關節,慢慢踱了回去,屋內,何逸等待已久。他一隻手捧著一個小瓷罐,另一隻手握住他卸去部分繃帶的手,半晌笑道:“想必是在這裡待得太悶了,你都喜歡斗這些小傢伙來了…”話罷,他從袖中掏出一根細毛筆,“我的刀客塔肯定能斗得過你的阿斯。”
伏湛依舊白皙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語氣卻泛起笑意:“那便試試看吧,我的阿斯可是皇子府裡頭的蛐蛐。”
窗外,一道黑影無聲地掠過、停駐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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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王牌特工伏湛。戲精演員何逸。英語廢柴顧臨淵。
完┊結┇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