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暮雲里(1v1) - 第二百三十四章喜樂(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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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回熟悉的、軟趴趴的沙發,顧臨淵的腦子還是有些沒轉過來。而黑蛇則輕車熟路地搬來小矮凳,從廚房洗了水果刀和兩個蘋果,有模有樣地給她削起來。
顧臨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而欲言,半晌才吶吶道:“嗯……我不喜歡吃蘋果。”
伏湛的刀口一頓,然而動作很快繼續進行,“我吃兩個。”
顧臨淵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一拳捶在黑蛇肩頭:“…你!你、笨蛋!”她的心情何其忐忑不安,如今全被這傢伙一語打破,被蒙在鼓裡的慍怒、委屈與難過統統在此刻發泄出來,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打在他的身上:“奶奶的,說!你還瞞了我多少事,嗯?”
黑蛇只是笑,看著她鮮活如初的模樣忍俊不禁,“再多罵我兩句。”他輕聲道。
“神經病!臭黑蛇!你媽的你有病吧!”
對味了。伏湛繼續手上的動作,身後的蛇尾卻很誠實地勾住了她的手腕,他嗓音溫軟,在面對她時總是像綿羊似的,毫無攻擊性。“去春樹的路上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林滄海有意引導我突破軀殼的限制,並且還回了無問,本來打算直接去找你,只是沒想到白無常會對你動手,那個賀軒和他的兄弟身上都有下界法術的痕迹,你所吃的食物也被下了遺忘的法術,所幸你的身上有另一位神君的烙印,它幫你化解了最頑固的那一部分法術,讓你得以記起被忘卻的事情。”
他說得很簡短,顧臨淵卻一下子抓住了細節:“你說——什麼?另一位神君?”
“是的,”黑蛇垂下眼,眸光暗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朱雀神君的烙印,只是我不曾接觸到那些過往辛秘,也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所以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在你身上留下烙印。”
顧臨淵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這麼燙手的人物,言語間不由得多了幾分雀躍:“哇!那有機會得好好找他道謝!”
黑蛇很快回以微笑:“嗯,有機會帶你回天上的話,一定…”
他話音未落,顧臨淵的手機突然“嗡”地響起,她下意識流露出幾分慌亂,手忙腳亂地打開鎖屏時,迎面就是顧母發來的消息:“小賀的事情就算了,他做得不對,不過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說話呢?一點禮貌和尊重都沒有,這二十多年是媽媽白養了你,教出了這麼個沒腦子沒教養的東西!那個伏湛是外人,你怎麼把家事和他說了,那以後讓人家怎麼看我們家?都說了家醜不外揚,你怎麼只顧著自己,就不顧媽媽在外面的顏面呢?我怎麼就養了個這麼失敗的女兒!我也是個失敗的母親,以後別人問起你是誰家的孩子,不要報我的名字,我沒你這麼沒教養的女兒!……”看到一半,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緩緩遮住她的手機屏幕,帶著蘋果淺淺的香氣,一點點包裹住她的鼻腔。顧臨淵抬起頭,對上黑蛇璀璨的蓮灰色眼睛,他盯著她、彷彿傳聞中蠱惑人心的邪崇:“……不要看了。”
“我……”顧臨淵這才發現自己連嗓子都是微啞的,一種如鯁在喉的無力感浮上心頭——她的母親和她是一個職業,因此說教起來格外戳人肺腑,她從下就被灌輸了不少自己失敗垃圾沒用的言論,早已麻木得不行,雖然如今長大了、也意識到那些話不該太過放在心上,可每次面對顧母時總是止不住的顫抖——是生理性的、埋藏於心底的反應,她剋制不住。
胡亂抹了把臉,她深吸一口氣:“…是,確實沒必要看了,只是我總得回她什麼,否則她又得念叨我半天了。”
伏湛裹挾著果香的唇貼上來,她沒有拒絕,而黑蛇也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淺淺地在她臉上親吻著,手臂也在不知不覺中摟上她的腰。“回完了就看著我。”他低聲呢喃。
顧臨淵不禁失笑:“你就這麼喜歡我看著你嗎?”
“嗯…”黑蛇繼續保持著和她緊貼的狀態,懶洋洋地答道,“很喜歡很喜歡。”
空氣一時間靜默下來,良久,黑蛇貼在她後頸上的唇突然蠕動著,低聲在她耳畔說了句話。
顧臨淵頓時緊繃起來,不過片刻,她把打了一半回復的手機往沙發上一丟,猛然不可抑制地撲進黑蛇的懷裡,嗷嗷大哭。
他說:顧臨淵,你是最好的。
她的二十多年、包含了她的整個青春,都在追求母親虛無縹緲的認可。在這個家裡,父親忙於工作宛如透明人,母親在擔任老師的同時主內,對她嚴加管教的同時看到了她身上聰慧的一面,於是無數的目標成為她日後生活的一座座大山,如果不能努力跨越,迎接的就是一次次的否定和謾罵,她的高中生涯中不止一次想過從樓上一躍而下,得到的確實顧母的冷笑:她知道她不會跳,因為她從小就被教育“珍惜生命”,這就像一個命令狠狠刻在她的心上,她拿起刀、顧母便叫囂著要她砍死自己,最後只有她蹲在地上抱頭大哭迎接顧母的說教一種結局,從未變過。
她等那一句“你很好”,等了太久太久。
蛇信舔舐著她臉上的淚珠,卷過咸澀的液體吞咽下去,彷彿將她這麼多年的委屈盡數埋沒,黑蛇親吻著她的眼尾,用自己臉頰一側凸起的鱗片去蹭她細嫩的皮膚,顧臨淵非但沒有排斥,反而很是喜歡這種親近。在他身邊的那些時日,從來沒有誰否定過自己,也沒有人對她橫加指責,黑蛇用自己的身軀盤成一圈,像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讓她忍不住沉淪。
“伏湛…伏湛。”她哽咽著,“哪怕你最終要弄死我,我也覺得沒什麼了……”
每次拿起小刀,她的眼前總會浮現出顧母的臉和她嚴厲的說辭。她想自己也許是病了,平時面對任何一個人都有的從容與冷靜在女人面前總是灰飛煙滅,每次輕生的嘗試背後是聲厲色茬的女人,她越來越不敢向死而生,卻又無形間往擺爛如一灘泥沼的人生走去,最終連人生的目標也沒有,只好沿著顧母的老路去做了老師,一事無成。
如果有一個人可以終結她的生命,是黑蛇也沒有關係。
“不要說這種話…”伏湛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從今往後,我們可以過得很好。”
雖然對於顧臨淵家中情況並不算了如指掌,但他已然有了打算。
捏著女孩的下頷,他又一次吻了上去。這回他不再像此前那樣淺嘗輒止,而是漸漸深入,靈活的蛇信徘徊逡巡在她的口中,一圈一圈纏上她的舌尖,屬於人族的牙齒逐漸化為細長的毒牙輕輕扎在她柔軟脆弱的下唇上,伏湛眯起那對漂亮的豎瞳,映在顧臨淵黢黑的眼底,像是兩輪月。
“咽下去。”
他說蛇毒——和在魔域嘗試的毒類似,並不會帶來毒性、反而可以擴大她的感官,讓她更能感受極樂。他知道她急於尋找一個發泄點,而現在他給予她,盡情地做一回,把什麼都拋卻,只在這個暫時屬於他們的小天地之間快活一番,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方式。
顧臨淵欲眼漸迷,幾乎是完全順從地任他注射毒素,兩隻手宛如溺水的旅人般死死攀著他的肩膀,手臂漸漸收攏、最後環住他的脖頸——這極大程度上方便了伏湛,他一口咬上她的胸乳,蛇信靈活地挑逗著她的乳頭,女孩喘息連連,卻也並沒有組織他的行為,而是助紂為虐般伸手下去玩弄自己的陰蒂。在蛇毒的促進下,她的穴口很快濕得一塌糊塗,只待黑蛇前往一親芳澤的份,而他也確實照做了。
他的唇齒間還有方才的果香,沿著親吻和毒素染上她的身體,黑蛇不過頂了幾下,便瞧見女孩微微蹙著眉頭望向他,水潤的眼底微微泛紅,像是熟透的果實。
“下次親我之前不要吃蘋果了…!”她嬌嗔。
黑蛇驀地笑起來,露出半透明的蛇牙,滲人的同時有些好笑,“那下次我要吃兩個。”
雖說如今的身體,按照林滄海的說法來應該是與他此前的軀體無異,可以供他在多種形態之間切換,不過伏湛還是考慮到如今的顧臨淵身體不能承受蛇身的力量,只是用尾椎上延續下來的尾巴緊緊纏著她的腰,一下一下抓著她往自己的性器上撞,而顧臨淵雖是早已承受過他的人族,卻是第一次和活著的、真實的他做愛,黑蛇粗壯有力的性器埋在她的身體里,溫冷的,卻被她小穴的溫度所點燃,化作一團火燃盡了他們二人交纏的肉體。
“哎…伏湛、伏湛…嗯啊…!”她半眯著眼仁,舒服地叫出聲來,黑蛇自然是受用的,拉著她的手臂就將她緊緊抱進懷裡,下身更是迅猛地抽動起來,“喜歡就好,”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親去那枚遺珠,“再…多喊喊我的名字吧,你的聲音很好聽。”
顧臨淵自然是遂了他的願,一聲聲“伏湛”後浪更比前浪嬌,黑蛇很是受用,攬著她從沙發一路做到床上,水液滴滴答答了一路,顧臨淵回過頭,只扭了半邊便被伏湛用吻堵了回去,“不必,我來收拾……”迎上顧臨淵微微睜大的眼睛,他眼底的笑意漸濃,“現在還是好好看著我吧,臨淵。”
……
沙發上的手機嗡鳴著,一下又一下,直到被男人用尾巴捲起、摁下接聽鍵,送到耳邊。
電話那頭的女人絮絮叨叨了好一番,才猛然意識到這邊完全沒有人應答她,“喂”了好幾聲,才聽到男人溫軟的嗓音:“阿姨,臨淵她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轉告給她。”
女人的聲音一下子尖利起來:“…什麼!她已經和你同居了?!這個不孝女……”
伏湛安靜且認真地聽著,良久,他重複了一遍:“如果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我轉告給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漫長的一段時間,而黑蛇也樂於等待,和顧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面對女人的指責,他每一個問題都近乎完美且禮貌地化解,但卻沒有帶給顧母一分一毫的好感……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著實優秀,但又痛恨於他帶壞了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兒,更不要說拿他和自己女兒比較了。
顧臨淵在朦朦朧朧間就聽到黑蛇隨口說了幾句,然後便掛了電話,腳步一點點接近,身邊空著的位置便是一沉,她被男人溫柔地攬入懷中,一個吻印上眉心,她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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