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濮瑾的修鍊境界很高呢我倒是從來沒想過這些。”那他所選擇的追求,也是趨利的嗎?既然如此,她又到底有什麼可供他去圖的呢?
“你不必去思考這些,只會徒增煩惱罷了,”沉初茶笑了笑,“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多和你說說。一些事情以前你不知道,這無關緊要,現在你明白了,也就不必為此而擔憂,這不過是一個先後順序的問題。”
這話倒是很有他的那種超脫世俗的風骨,她確實偶爾會因為一些地方的無知而感到自卑,一想到整個符騰峰也許會因為她而蒙塵,她就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還有很多事情並不明白,”她微微仰起頭望著他,“以後就拜託茶老師了。”
茶老師?沉初茶摩挲著下巴,無端很喜歡她這個俏皮的稱呼,便沒有多言。他走在她的身側,身體投下的陰翳幾乎將她完全籠罩住,嬌小的女孩步伐輕盈,面色紅潤,她已然成熟起來,面對那些長老和弟子們談吐有方、進退自如,而這一切都是他的付出。
他不禁感到片刻的滿足,彷彿面前的女孩真是他的學生,而他作為師父感到由衷的驕傲。
——但她是他要追求的對象,這種滿足就明顯不夠他的饕餮之口。秦夜來不是一個簡單的獵物,他要得到她就必須持之以恆,用一種細水長流的方式來將她捕獲,不過幸運的是,一切都在按他的機會進行著,除了
孟溪東。他的葯有問題,烈性催化他的魔血,竟導致了外貌上的扭曲,他無法接受這種戲弄,因為不穩定的藥性,他隨時會在眾人面前露出那醜陋不堪的一面,這會讓一切都成為令他失敗的變數。
“如果秦小姐沒有疑惑的話,我就先走了。”把她送至門口,他微微躬身,又理了理領口,腳尖已經轉了過去,可身後的人驀地拉住他的手,肌膚相親在這段時間來還是第一次,他的心險些停了一拍。
“以、以後可以叫我夜來。”女孩的聲音細細軟軟,像是絨毛般輕輕掃著他的心窩,沉初茶回握住她的小手,捏了又捏。“好。”他應下她,又忍不住喚了一聲,“夜來。”
秦夜來的臉如微醺般被他喊得紅了,輕輕“嗯”了一聲,便忍不住轉身小跑開,可邊跑又邊想著回頭看他,恰巧對上他清亮的綠眼睛,又羞得更厲害了
一周之後,符騰峰少峰主和宗主身邊紅人的八卦傳遍了千華宗的大街小巷,白清延和蘇姣遊歷在外,還是本宗當前赫赫有名的一對男女要來得盡興,於是,弟子們紛紛揣測他們二人的關係,甚至還有些自詡身手不錯的弟子悄悄跟蹤了一番,將他們的行動都爆料出去,一時間全宗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八卦狂熱,無人不知他們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可沉初茶口閉得很緊,他不承認下來,誰也拿捏不清真相。
而那些斗膽去騷擾秦夜來的,都被他當機立斷地發現並扔出了符騰峰。
秦歸一對此很是憤怒,他不容自己女兒的清譽被詆毀,可秦夜來很快聽到風聲前來,阻止了他企圖壓下這個事件的行為。嬌小的女孩跪在父親前,她的背脊挺直,射入堂中的陽光將她的背影無限拉長。“這個事情是我散播出去的。”她的語氣很堅定。
“你”秦歸一訝然,一時無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你這是何苦?”
秦夜來垂眸,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孩兒不希望輕瑤一事過分發酵,而善意的謠言不會傷及孩兒,還可以為孩兒所用、保護想要守護之人。”
只要她的事情壓過蘇姣,白清延就沒辦法拿此事對沉初茶發難,這是她能想到的最簡單的方法。
況且,此事對她確實影響不大,除了個別意圖窺伺她私生活的人以外…而那些人都會被沉初茶處理掉,她根本不需要擔心。
秦歸一嘆了口氣,“你與那小子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只是”只是他終究是宗主的人,而白辛仁對他符騰峰的打壓之意已很是明顯,沉初茶多次出入此地,那虎視狼顧的眼神他又哪裡辨不出呢?
“孩兒知道無論如何,孩兒都會以符騰峰為先,絕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她向前挪了一步,話語擲地有聲。
她都這樣說了,秦歸一終究是無話,只能背過身去,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速速離去。
秦夜來低下頭,緩緩起身離開正堂,沒走幾步,忽地撞上青年的胸膛。她抬眼瞧了瞧他,頭上很快傳來手掌的溫度,暖暖的。
“謝謝你,”沉初茶輕輕攬過她的肩頭,“夜來,我很高興。”
獵物也會為獵人著想這是他不會去考慮的,但也讓計劃便利了不少,這是一個好的變化。
秦夜來原本鬱結的情緒在他的懷抱里消散一空,她抬起頭望向他,“是我麻煩你宗主那邊,會不會因此為難你?”
“不會。”怎麼會呢?白辛仁的雙手從來懈怠於放在千華宗內,他的雙眼始終緊盯著魔族那塊廣袤的土地,內亂已經足夠牽制他的視線了,而白清延和蘇姣還在外遊山玩水,現在的他在千華宗內簡直如魚得水。
“那就好”她笑了笑,回抱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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