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縛鎩被母親教導,如果他不能狠下心鎩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就會被他們無情地踩在腳底,他無法面對他們那雙恐懼的眼睛,無法聽到他們絕望的哀求,他轉身、被中傷,是母親握著他的手,將箭矢反扎進那個人的心臟里。
當他再一次付出信任,接受一場虛無縹緲的擔保,最後得到了什麼呢?
“你們道修的名義早就一文不值了,”他闔上眼,手在膝蓋上緊攥成拳,“我為什麼迄今為止不願意大開鎩戒,只是因為尚存的善意值得我去包容,而不是你們尚未窮凶極惡到觸及我的底線。”
若說底線,自那場大火之後,他對道修,再無同情與原諒,又怎麼可能為了所謂的和平而一味忍讓?
玄雅面色慘白,“居然是這樣師兄,難怪你那天回來之後一直沒說什麼,我還以為你”
“別說了、別說了”玄亮痛苦地握緊她的手,“你的修為尚淺,很多事情還需要你去親歷才能明白其中辛酸”
玄雅一一默然應下,她忽然想起房間里還有坐在對面的魔王,卻不料後者早已起身,如風般無聲地往門口走去。
沉灼槐不知何時離開了,這不出他所料。畢竟他賭的就是他所闡述的事實足以打動他們,不至於讓他們把敵意的矛頭對準顧臨淵,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沉灼槐自然成為了他的手下敗將。
他步至顧臨淵身邊,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顧臨淵:?
她還沉浸在故事裡沒反應過來,這下子驀地被冰涼涼的東西給貼貼了,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縛鎩的力道緊了緊,目光瞟向身後的那對男女,又移向她,身後的尾巴像狗勾一樣擺來擺去。
顧臨淵會意,一把攬過他的肩就往外走:“小鎩啊,這人族的事情,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妹兒來給你”
縛鎩:?
他倏地笑了,俯首彎腰,兩人之間的距離被迅速拉近,顧臨淵甚至能數清楚他的眼睫毛到底有幾根,又長形狀又漂亮。
親上來親上來親上來!!!!!!
她直接在內心惡龍咆哮。
青年的身形一頓,他伸手撫摸自己的下唇,眼神遊移片刻,又稍稍拉開距離:不行這並不禮貌,尤其是面對她,這樣只會顯得自己非常輕率,他並沒有向她提請一段關係正式的開始,如果說這是一個磨合曖昧的過程,那麼他不該如此隨意地吻上去
“縛鎩!!我日你*!!你他媽是不是不行!!!!”
伴隨著某人一聲震天的怒吼,他的後腦勺突然被人一把扣住,緊接著便是一個交纏繾綣的熱吻,少女笨拙地咬著他的唇瓣、挑逗他的舌尖,美眸微瞪,滿是對他木頭行徑的控訴。他吻著吻著,突然輕笑出聲,笑自己實在糊塗,也許是被方才那把火燒去了神智,面對她倒是唯唯諾諾起來。
“嗯,我不行”他啞著聲音笑道,“你在才行。”
——
玄亮玄雅以及那個使者,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成為了棠梨村的新晉勞工。
縛鎩忙了一個下午,照著顧臨淵給出的模版弄了張名字古怪的紙卷,至少是那叄人無法理解的字眼,尤其是顧臨淵一身道袍和人族模樣的縛鎩在他們面前鏗鏘有力地念出“勞動合同”四個字時,這叄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這是一張附魔紙卷,一旦簽名則生效,具體內容太過陌生,還是由神通廣大的祖安逐一解釋他們才明白其意:約莫是無償為棠梨村照料孩子,時間為十至十五日,之後他們恢復力量和人身自由,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至於為什麼是十至十五日,顧臨淵問了問縛鎩,後者給出的解釋模稜兩可,讓她心生不安之感,可當她想刨根問底時,他依然還是那句“因為時間快到了”。
什麼快到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要來了?她作為監工看著不遠處被孩子們團團包圍坐享齊人之樂的使者、以及不情不願的兩男女,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思。
對哦,她可以看看那塊系統!
手比腦子反應更快,她打開面板調出縛鎩的時間線,只見短短的一條線上,最近的節點緩慢閃爍著,她將手指挪上去,很快便出現了一個骷髏的圖標。
骷髏骷髏?!
她將縛鎩的死亡線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也沒看到和這裡對應的地方,他的死亡線要更長,那麼這裡死的就不是他那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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