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叄支箭矢在他抬手的瞬間從手中的物什里射出,徑直貫穿了叄人的非致命點,叄處落點都不一樣,卻無一例外地將他們狠狠制住,幾乎動彈不得。
推開目瞪口呆的沉灼槐,伏湛優雅地踏入門內,俊美的容顏令叄人呼吸一窒。他手上握著一把被蛇骨包裹的弓弩,漆黑的弩身猶如他一身黑的行裝般簡約神秘,頭上的魔角雖和普通魔族並無太大區別!但玄亮和玄雅在看見弩的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你是縛鎩?!”
那是蛇骨弩“襲”,哪怕他們沒有見過實物,但也總聽被這玩意給吊打過的前輩們提及,那是魔王的武器,不可能無端出現在一個普通人手裡。
“是我。我對我們之間的糾葛毫無興趣,但迫於你們成為了某種威脅,所以我必須對你們出手。”他淡淡道,“荒河給你們的時間是多久,叄日?七日?還是半月?不論如何,在這裡鎖住你們是最穩妥的辦法。”
“你——”玄雅愣了愣神,“你不動手鎩了我們?”
“沒興趣。”他沖顧臨淵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從一旁的雜物里取出繩子,縛鎩利落地把他們綁了起來,然後將他們安置在座椅上,而自己則坐在了對面。
“我們一件一件來解決,先說你吧,沉灼槐,”他仰著頭地笑起來,露出兩片鋒利的毒牙,“你不應該對他們撒謊的,不是嗎?”
沉灼槐低著頭,沒說話。他的目光森冷,直直盯著斜靠在軟椅上的黑蛇,後者不為所動,反而是溫柔地注視著他身旁的顧臨淵。
少女本想走過去,卻被沉灼槐狠狠拽住了袖口,“你想被劃分到魔族去嗎?!我們才應該站在一起。”他低斥道。
“你媽——”顧臨淵欲罵又止,可縛鎩用眼神示意她按兵不動,她咬咬牙,只是甩開了他的手。
“我不會鎩你,但我不能再允許你製造謠言和恐慌,”縛鎩繼續道,“在我們離開之前,你也不會離開我知道你要什麼。”
“那麼再是你們,靜歸墟的人和朝廷的使者,”他轉而面向那叄人,不顧他們憤怒的目光笑了笑,“你們也一樣。”話罷,他突然抬手,一道掌風割開了那些繩子,使者哆哆嗦嗦竟直接暈了過去,玄雅和玄亮動了動手腕,幾乎是瞬間發起了攻勢——
他們沒有力量了。
“怎怎麼會”玄雅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掌心,再次默念法術,卻還是無果。
“你們的百年修為在我眼中不過須臾,在我說完解決方案的那一刻起,你們已經走不出這個地方了。我的鱗片無處不在,不要妄想擺脫它們。”他的內心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這是一個潛在的突破點,而他需要讓命運的峽堤決口。
“在我做出真正的決定之前,好好享受在這裡的生活吧。”
“你瘋了,”玄亮低聲道,“把我們軟禁在這裡對你沒有好處,你會把更多的人引來的…!”
縛鎩雙手交迭放置在膝蓋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個笑讓他們無一感到不寒而慄,連同顧臨淵都覺得多少有些陌生。
“來了又如何呢?”他輕聲道,“來了又能如何呢。”
“——你們不妨坦誠相告:若一開始就得知這裡聚居著二十個魔族,你們會怎麼做?”
“自然是鎩光。”玄雅毫不猶豫道。
“玄雅!”玄亮捏了捏她的手,她瞥了師兄一眼,冷笑道:“反正生死都不由己了,為何還要同他虛與委蛇。”
“然後你們就會發現這是十五個孩子,五個成人。”
“那也要除乾淨,魔族留在這世上就是禍患,我們道修生來就是為了除魔為民,而不是與魔族狼狽為奸!”話罷,她刻意斜瞟著顧臨淵,氣不打一處來,“我真不知道你們從哪裡弄來的千華宗道袍,但不論如何,你都枉為道修!”
“果咩納塞(日語:對不起),我失憶了。”顧臨淵聳了聳肩。
“可孩子們是混血,他們的外表和行為與人族並無差別,如果把他們放進人族的孩子中,你們甚至無法分辨誰是混血誰是純血。”
玄雅欲言又止,縛鎩便繼續緩緩道來:“他們被生母生父所拋棄,丟在路邊、叢林里、懸崖底,沒有人願意拾起一個累贅,而有一位老人收養了他們。”
“如果、如果你跟我們說清楚這些原委,我們也不會對孩子很下鎩手”玄亮支支吾吾,“不如把我們放了,我們以道修的名義保證,不會再回來干涉這些——”
“真的嗎?我不信。”顧臨淵撇撇嘴。如果這種離譜的保障有用的話,那還要律法做什麼?要不是縛鎩用力量壓制住他們,還能和平聊天到現在?
“那我不如再講一個故事吧。”縛鎩向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的蛇尾輕輕搖晃著,昭示魔王愉悅的心情,“反正時間還有剩——阿婆,麻煩您去準備一下晚餐了。”
王阿婆連忙起身應下。
——
作者嘚吧嘚:首-發: (po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