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姐姐幫你。”
徐晚意聲音溫溫柔柔的,像春風拂面一般給徐姣慌亂的神經帶來撫慰,可她臉上肌肉瞬間的凝滯,表明了她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從容得體。
徐姣側了身子,讓門外的徐晚意進來,背對著門,眼神不敢直視鏡中自己的眼,只是虛虛落在自己的肩膀處。
身後的門”咔”地一聲鎖上了,徐姣的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和姐姐單獨處在一個狹窄的封閉空間,徐姣每個毛孔都在緊張,穿不上這條裙子,明明就可以脫下,說一聲不適合,她為什麼要把她姐姐叫進來呢。
這個問題不能深究,一深究就全是少女的自相矛盾的小心思,一深究就要被世人批判的目光扼住咽喉。
所以徐姣不去想自己行為最深處的動因,她就單純地把問題看作是妹妹系不上扣子,叫姐姐幫忙而已,出去問到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說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對,就是這樣。
視線範圍內,姐姐曼麗的倩影靠近了,兩步的距離,就站在了自己身後。
姐姐的手撫上自己的后腰的時候,徐姣要用力咬著下唇,才能抑制住自己的戰慄,以及從內心深處浮現起來的臣服、乖順、渴求。
姐姐的手很靈巧,一拉一扣,一個扣子便扣好了,指尖勻速地往上移動著。
試衣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微不可察的呼吸聲,催眠似的,將徐姣的思緒帶到遙遠的地方。
在一陣恍惚中,徐姣突然覺得自己像一隻破了的提線木偶,美麗而破碎,而她姐姐正在一點一點地把她修補好,最後賜予她靈魂。
她姐姐的手指,不只是隔著衣服,而是直接觸碰著她的皮膚,在她身上遊走著,一寸寸撫過她的關節、皮膚。
光是這樣想著,徐姣腦海中便像火山噴發一般,噴射出大量炙熱的熔岩,脖子長長地挺立了起來,稍稍往後仰著,眼睫顫個不停,呼吸也變得有些雜亂不堪。
她捏緊了手指,在一種近乎狎昵的臆想中,達到某種程度的精神高潮。
如果她真是一隻提線木偶就好了,她就不用擔驚受怕,甚至不用刻意隱瞞,而是大膽地向徐晚意示愛了。
可...
這真的就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徐姣的背脊、后腰和臀,連接成一道優美的弧線,特別是后腰那個位置,腰很薄,很軟,流暢的弧度簡直讓人無法將目光從中抽離開來。
徐晚意想,如果月光照在她后腰的凹弧上,一定像是一個淺淺的碗,將月光承住。
徐姣皮膚白,白得純粹,像一掬月光,像一捧初雪,而她則希望在那月光、初雪裡永遠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徐晚意邊扣扣子,腦子裡邊不由自主地浮現起這些狎昵曖昧的畫面來。
紐扣扣到最頂端的那一顆,整齊的黑色紐扣像一條淫蛇,隨著女孩的呼吸的顫動,誘惑地甩動著蛇身。
抬眸看了一眼鏡子,鏡中呈現的是一位形象清麗冷淡的少女,而她背後從肩胛一直到尾骨的排紐,為這抹過分清冷的氣質增添上了一份獨特的妖嬈與魅惑。
徐晚意眼中的深意加深了,她指尖從那擁有美好弧度的尾骨處,往上,一顆顆撫過那由自己親手扣上的紐扣。
她多麼想,把這些紐扣再一顆顆解開,露出那被衣服包裹住的光滑無暇的肌膚,佔有、獨享,大力的吮吸,狠狠地揉弄...
“好了嗎?”
少女如同清泉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上揚的尾音因為緊張與慌亂,從而帶上了一絲絲輕顫。
徐晚意混沌的眼神瞬間透出一點光亮,眼睛輕輕一眨,抬眸,唇角勾起,她又恢復成那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溫柔得體。
雙手輕搭在徐姣肩上,徐晚意用一根手指輕挑起對方尖尖的下巴,將她微微低垂著的臉仰起,未施粉黛卻依舊漂亮極了的臉完全展露在鏡中。
徐晚意的眼尾盪出一片柔軟的漣漪,頂燈照在她眼睛里,映照出細細碎碎的光芒,像星空一般璀璨,迷人。
這微光同時也像是一層薄薄的霧,將徐晚意對她妹妹的禁忌妄想阻隔了起來。
璀璨、迷人又神秘,溫柔、風情又魅惑。
徐姣只是看了一眼,便完全被她姐捕獲了,心臟砰砰亂跳,被她姐搭著胳膊的肩膀僵硬得像是一整塊連起來的鋼板。
屬於少年人的青澀情感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每一根血管里四處流竄。
“很好看,姣姣出落得愈發水靈了,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
兩人的目光在鏡中對視,面龐溫柔的姐姐露出欣賞的得體目光,臉上染著冷意的妹妹則有些羞赧地移過視線。
“太...怎麼說,我覺得我不適合這樣的衣服。”
徐姣捏著裙子,飛快地往鏡子里掃了一眼,有些扭扭捏捏地說道。
“怎麼會,我看這條裙子再沒有比姣姣穿得更好看的人了,你的氣質跟這條裙子很襯,清冷脫塵。”
直白到露骨的誇獎簡直犯規!
徐姣得狠狠壓下心中的躁動,才能抑制住”咻”地往臉上竄起的熱氣,還有那要翹起的唇角。
“日常聚會穿,畢業典禮當小禮服穿都可以啊,姣姣是個大姑娘了,總會有適合的那一天的,留著吧,嗯?”
徐晚意靠得太近,說話時溫熱的鼻息全噴洒在徐姣裸露在外的脖頸、肩膀處,她被這氣息撩撥得心慌意亂,心猿意馬,哪有心思聽她姐具體說了什麼,依稀只聽到讓她留下的意思。
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不是她出錢,腦子糊成一團漿糊的徐姣胡亂地點點頭。
她丟下一句“出去給爸媽看看”,踩著近乎凌亂的腳步打開門走出了試衣間。
再不逃離,她的臉就真的要像番茄一般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