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死後他們都後悔了 - 萬人嫌死後他們都後悔了 第80節

既然祁星河自己要送上門,那他就成全他。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祁星河臉上掛著諂媚地笑,“楊總我當然知道,這是私人酒館,你或許喜歡刺激的,我就在這——”
“這是酒館,卻也不是酒館。”
祁星河的話被打斷,他只當這是楊凌煊的情趣。
“我剛回國時也參加過某個私人酒館,他們不許外人進出,酒館的面積卻很大,一直納悶他們到底如何營業。”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開一次私人酒館的利潤比我兩個月公司營收還要高。你知道為什麼?”
楊凌煊的臉全隱在暗中,他身後是玻璃窗,窗外偶爾飛馳過一兩輛車。
不知怎麼明明是很普通的對話,祁星河卻覺得毛骨悚然。
“為什麼?”祁星河不自覺屏住呼吸。
“國外有個機構專門訂購一些特別的娃娃,喜歡把漂亮臉蛋的人裝進瓶子里,只有眼珠子能動。一場酒宴過後是拍賣會,商人看中哪個娃娃,便拍下哪個娃娃,最後運回家中。”
外頭的忽而燈滅了一盞,楊凌煊的上半身完全藏在暗處,只留下一雙筆挺的腿。
他說話時聲線低沉又輕緩,彷彿在訴說一則鬼故事,“當然也有個別人喜歡混入酒宴其中,想得到商人的青睞。但他們不知道,商人最喜歡來路不明的娃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
祁星河后脊背冒著冷汗,鼻息不正常地輕喘,“楊總,沒必要這麼嚇我,我可不驚嚇。”
楊凌煊豎起手指“噓”了聲,朝著祁星河勾著唇角,“你聽,腳步聲是不是越來越近了?”
“你說我把你賣給他們,能得多少錢?”
走廊外確有腳步聲,“噠、噠、噠”地邁進。
祁星河的面部開始冒油,他在判斷楊凌煊所說的是真是假。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門口不動,像是猶豫了會兒,隨後擰開。
祁星河的恐懼在這一刻到達巔峰。
門拉開的那一瞬間,祁星河飛奔向窗戶,打開玻璃窗,發覺被鎖死了。
他徒手砸開玻璃窗跳了下去。
楊凌煊早已挪開身子,聽著祁星河痛苦地慘叫。
高升以為楊凌煊出了什麼事,立馬跑到楊凌煊身邊檢查著,“楊總怎麼了?發生什麼了?要不要我多叫些人過來?!”
楊凌煊拍著肩膀上落下來的一點灰,面無表情地走到窗戶邊。
這層是二樓,祁星河砸窗而逃出不了什麼大事,但他撞玻璃窗跳下去時,臉被劃破了一塊大口子。
楊凌煊對著高升道:“瞧,他的臉是不是沒法要了。”
高升“嘖”了聲,“腿好像也不行了。”
楊凌煊意味不明地笑著:“可真慘。”
……
楊凌煊坐上自個兒的車,他的頭往後仰,閉目養神。
剛才與不想乾的人說得太多,他頭有些疼。
高升坐在駕駛室啟動車子,他往後視鏡瞥了眼,很好奇楊凌煊究竟對祁星河說了什麼,能把祁星河嚇成這模樣。
他不敢問,說了另一件事,“楊總,公司那頭剛打電話過來,說分部那邊得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楊凌煊睜開眼,“現在?”
“對,事情緊急,已經給您發了郵箱。”
高升見楊凌煊並沒有抬手去看,閉上了嘴。
楊凌煊往前瞥了眼,掃見時間已經很晚了,蘇明冉大概熟睡,等明天一早再打電話向對方解釋也來得及。
揉著太陽穴繼續閉上眼睛。
高升往後視鏡瞟,伸手為楊凌煊打開鋼琴曲,最近楊凌煊喜歡聽這類的歌。
中途高升接了個電話,楊凌煊並沒有在意,昏沉地睡著了,連車子什麼時候停下,什麼時候他的另一扇車門被打開,都不清楚。
蘇明冉縮著脖子鑽進車裡,“太冷了,宣——”
他止住話,看著了楊凌煊,才把目光轉移到前座的高升身上。
高升也看著他,指著楊凌煊,說著啞語,“睡著了。”
蘇明冉比了個手勢點頭,頭卻伸過去湊到楊凌煊低垂的頭,凝視著熟睡中的楊凌煊。
睡著后的楊凌煊更加沒有表情,顯得嚴肅,可能是環境影響,他的眉心始終皺著。
蘇明冉忍不住伸手替他撫平眉心。
剛碰觸,楊凌煊醒了,猛地扯開蘇明冉的手,眼眸里寒意陣陣,再看到蘇明冉時,全化了。
“阿冉?”楊凌煊鬆開蘇明冉。
蘇明冉揉著手腕向他抱怨著,“宣宣力氣真大。”
“弄疼你了?”
“嗯。”
楊凌煊拉過他的手腕,細細看了眼。
蘇明冉前陣子由於生病,很少外出活動,皮膚比起之前更白了些。
他的骨架偏細,楊凌煊輕輕一握就能夠握住。
現在蘇明冉的手腕處有些紅痕,看著的確是用太大力氣了。
楊凌煊輕輕捧著他的手腕細細吹著,接著在蘇明冉恍惚時,親了親手腕處。
蘇明冉身子一僵,好一會兒才放鬆,他覺得癢,耳框邊紅了一圈。
他收起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偷偷握住手腕。
兩個人的姿勢很近,蘇明冉忽而聞到一種味道。
這味道蘇明冉熟悉,以前蘇敏敏初學化妝時,在外頭隨便買的化妝品的味道,楊凌煊身上沾了不少。
他心裡產生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晚上他等到很晚楊凌煊也沒有回來,他睡不著坐在電視機前看了很久的電視才聽時管家說,楊凌煊要去出差。
不清楚楊凌煊要去多久,他想著最近沒有課可以跟著楊凌煊一同去,聞到楊凌煊身上的脂粉味,腦子裡一直在胡思亂想。
楊凌煊身邊有別的人了。
“怎麼來了?想我了?”楊凌煊大掌柔著蘇明冉的頭,卻被蘇明冉避開。
手掌落空,楊凌煊才察覺到不對,“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蘇明冉說得生硬。
後來高升把楊凌煊送到飛機場,蘇明冉獨自回去了。
這天晚上蘇明冉沒有睡好,第二天起床時睡眠不足兩隻眼掛著兩個黑眼圈。
楊凌煊也不好受,他還是不明白昨晚怎麼了,好端端的蘇明冉為什麼態度對他冷淡了。
想了一整天,楊凌煊巡察分公司都不太專心。
他的不專心被同樣趕來分公司開會的秘書察覺,“楊總,是分部這邊的彙報您不滿意?我現在讓他們重新寫一份。”
“你說二十歲出頭的男生都會因為什麼事生氣?”
秘書:“……?”
楊凌煊敲著筆道:“讓他們把彙報重寫,一小時后給我。”
“好、好。”
分公司的人過得人仰馬翻,祁星河過得也不好受。
那天晚上祁星河從私人酒局上逃了出來,那地方偏僻叫不到車,祁星河也不敢隨便搭乘過路車,一路徒步走了回去。
回去已經是第二天上午,而他的臉因為沒有及時消毒,有些化膿的趨勢。
他的這張臉已經趨近潰爛,如果要重新整容,必定得花費更多的錢。
所以祁星河回了趟蘇家。
祁星河已經很久沒有回蘇家了,他現在住在董商名下的一房子里。
董商雖是個小老闆,旗下的房產卻很多,祁星河現在住的是董商所有房產里最不起眼的兩室一廳的房子,裝潢不錯。
他一開始住的時候很不習慣,現在逐漸習慣了,但一回到蘇家破舊的小房子里,祁星河更覺蘇家現在破落不堪。
家裡只有嚴倩在家,見到他來急忙起身,“星河,你吃了嗎?我現在去買菜給你做!”
嚴倩從前在蘇家每次出現也是個精緻富太太的形象,現在不修邊幅,頭髮像是好幾天沒有洗過的模樣,蒼老了好幾歲。
祁星河把口罩拉高,壓低帽檐,不想被人看笑話,他問:“爸呢。”
嚴倩還是看出來了,“你的臉怎麼了?”
嚴倩要靠近,可一旦她靠近,祁星河像是躲病菌般往後退。
她還是很傷心難過地道:“星河那件事過去了那麼久,媽媽也說了很多次對不起,你為什麼還是不能原諒媽媽?”
祁星河不屑地道:“我憑什麼要原諒你,你又不是我真正的母親。”
嚴倩捂著心口,難受地說不出話。
祁星河不想和嚴倩多廢話,從蘇家的小房子里往外走,去找蘇任華。
他記得蘇任華在蘇家公司附近當保。
壓著帽檐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鐘,到了蘇家公司樓下。
現在蘇家公司歸蘇慈管理,按照蘇慈的性格,折磨了蘇任華后,應該是會給些錢的。
祁星河轉了一圈,見到了遠處蘇任華的身影。
他繼續往前走,現在這個點是吃晚飯的時候,想來蘇任華應該有空和他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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