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3 雪濘 - 第2節

孤獨,她曾孤獨過,理應繼續孤獨下去。
芽衣有些詫異自己的心境,理性到冷冰冰的地步,是自己麻木了嗎? 芽衣當然疑惑,力量的覺醒使她的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除開戰鬥力、和某些羞於啟齒的部分,她對溫度的感知變得理性和刻板了很多——她只知道溫度的變化,卻無從得知身體對寒冷或者炎熱的反應。
再比如,對周遭的事件越來越漠不關心。
如果說上次清剿兩名律者的任務,他人的荒唐人生給了她很大的震撼的話,後來的那些相對更溫和的任務則讓她的良心不再那麼的自責。
芽衣起初以為是自己麻木了,他人人性的掙扎再也嚎啕不進自己的心間。
可當她發現自己並不因為此而感到更多良心的譴責時,她陷入了困惑。
「你說我這源源不斷流失著的究竟是……」「芽衣你說什麼?」隔著風聲和幕牆,我轉過頭往向她,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
以前,在她迷茫之時,腦海里不時有個陌生的聲音:……去吧! 用你的雙手將我埋葬,把我的憤怒、我的悲鳴、我的消逝、化作你孤獨前行的力量! 去向整個世界,宣告————「嘶————!」疼痛使芽衣哼出了聲。
她用指尖撫過自己的剛才狠狠掐過的脖頸。
那聲音死灰復燃了,但變得親切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人性的流失。
我看著她,又望了望沙發。
芽衣還呆立在那裡,她像是陷入了某種自我理解的障礙。
我想起離開時,琪亞娜的話。
那時的微雪中,她的白色髮絲飛舞,指往西北的方向,演繹著自己的憂傷。
————一同此刻的雷電芽衣一樣。
只不過琪亞娜離別時肯向我囑咐,向我拜託,把手裡的希冀塞到我的背包里。
可芽衣即使是久別重逢,也只是將我撇在一邊,自顧自陷入消極的循環。
「去你媽的兒女情長。
」我不知道在唾罵什麼,晃晃腦袋搖掉雜念,把餐盤擦凈。
芽衣還佇立在那裡,我不便打擾,只是來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人的欲求總是在高低兩階來回橫跳。
無所事事的我,又盯上了那雙剛被芽衣脫下的黑襪。
它色□黯淡,輕巧的纖維不可思議地獨立支撐在空中,濾掉大部分的光,卻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我用手將它托起,溫柔到不可思議的觸感撥弄著我的指紋,讓我想起兒時抓弄被子的經歷。
我像個賊一樣回頭望了望芽衣,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讓我覺得有機可乘。
我向右側過身子躺卧著,右手支撐著腦袋,背對著她佯裝小憩,其實是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背影擋住芽衣可能投來的視線。
我將那雙絲襪捧在手裡,看自己的手掌在黑色絲纖的翻覆中微微透出色□,不禁令我回憶起方才芽衣穿著著的樣子。
我將它湊近自己的鼻孔,可能是天氣寒冷的緣故,並沒有聞到什麼汗液的奇怪味道,反而是芽衣精心挑選的沐浴露的香氛,連同自身原本的體香暈染出的味道。
雖說現在的她,渾身散發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氣質,但這淡淡宛如青蘋果的甜澀氣味,告訴我雷電芽衣小姐的本質——至少說肉體,依舊保留有少女的清純。
如同人面對佳肴一樣,氣味的誘導會首先讓人生起品嘗的慾望。
我試探性地將舌頭伸出,味蕾接觸到襪面時,除了精神上的極大滿足之餘,用老色批的理性思考看來,卻有一些失望。
沒有滑嫩肌膚的襯托,單純的纖維被唾液潤濕后,反而變得略糙。
青蘋果的香味到味覺上時,竟沒有多麼明顯了。
難道說這雙絲襪是芽衣剛換上不久,特地為我準備的?我開始幻想仔細品味她本人的身體時,是否也是青蘋果一般的脆香清甜。
——然後幻想就被打碎了。
電荷充滿全身的膩癢感再次顯現,我感覺到所有的毛髮都豎立起來。
待我察覺到這一點,將黑絲襪放回原位,打算回過頭查看情況時,一記狠踢命中我的臉上。
「唔————」我飛出了一米遠。
這並非是芽衣日常戰鬥中善用的腿部橫掃,而是兇橫的、純粹為了泄憤的直踹。
她高高地抬起腳,將那黑面高跟靴的紅底對準我的面部,如同踩踏螞蟻一般蹬來。
「啊——芽衣對不起我錯了!」本能地是捂住重重磕在地板上的後腦勺,但其實更疼的是面部,我順著火辣辣的疼痛摸索,側頰上印下了一道高跟的印記。
「真有你的呢,艦長。
」我原地顫慄著,想要開口狡辯,似乎又發現並沒有啥必要。
回想起芽衣似是有意為我著上的黑絲,方才那土分正經和高傲中假裝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媚態,似乎是高傲的女王不肯放下身段的執著。
她現在這樣的人,一定相當厭惡謊言吧?————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向她說明訴求,或許還真能得手? ——不,與她交媾只是手段,並不是目的。
我安慰著自己的淫思,但哪怕是從理性而言,這的確也是取得對方信任的最合理辦法。
「對不起芽衣!我,我該死!我是個噁心的變態!」我跪倒在地,恭敬而又懺悔地以頭搶地,直接對自己開罵,這是愉悅芽衣的第一步。
「誰不知道我們花花公子艦長的德行啊?要不是芽衣她的這幅美貌在,你還會來嗎?!」「『芽衣她』?你不是芽衣?!」「哼,既然無法分別,那又有什麼在意的必要呢——倒是你,這麼饞人家的身子,得好好懲罰、或者說,批判一番呢~」捏緊我領口的手突然鬆開,一下子開始在臉上遊走,另一隻手則從早被撕開的領口探進我的胸脯,像是抓撓其上的空氣一般,指肚和我皮膚的每一次接觸都膩癢無比。
沒有了芽衣暴力的撕扯,我的身子依舊僵硬在半空中,緊張的情緒也被替換為了另一種形式的緊張。
「剛才,趁芽衣做飯的時候,你一直在偷看吧?」「你……你怎麼知道的……」「芽衣?不,我攤牌了,現在的我並不是你的什麼大和撫子小姐,面對如此強大的雷之律者,你為何不用對待K423同樣的禮節呢————叫我女王大人!」「對!對不起!女王大人!我大老遠跑來世界蛇,其實就是因為太久不見思念芽衣的肉體——想和女王大人你……」「哦。
」極其冷淡的回應,但我怯生生地抬起頭時,從她冷峻的面龐里捕捉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於是我不得不死命咽下一次口水,再次以頭搶地,把心裡最真實、最羞恥的訴求喊出聲來:「我想……我想做雷之律者大人的足奴!!!!!」寂靜。
進入這棟別墅時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希望我的吶喊不要被其他人、或者是什麼監聽設備聽見。
還是寂靜。
面前的美人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思考、權衡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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