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狗道人到的時候,曲如意正在奮戰她的肘子。
看著陳景恆一臉溫柔的替她夾菜擦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胃口可真好,半下午吃這麼硬的點心,丫頭你真就不怕吃的胖成狗嗎?”
說著坐到桌邊,很是自然的拿起一旁的筷子,還沒等伸到盤子里。
陳景恆不著痕迹的將盤子推到曲如意的面前。
隨後擺擺手示意玲瓏出去,這才看著芻狗道人:“景恆請二叔過來,就是想問一句,二叔與如意說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芻狗道人因為沒吃到肘子,反被塞了一把狗糧,心裡正氣悶,聽著陳景恆的話,頓時眼睛瞪得溜圓。
“丫頭,我如此信任你,你怎麼轉頭就把我給賣了!”
看著芻狗道人一副傷心悲憤的樣子,很是不屑的擦了擦嘴。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事關國公府的生死存亡,你不跟他們說,偏找我這個外人,誰知道你這個不正經的老道士存了什麼歪心思。”
話音剛落,芻狗道人還沒來得及指責曲如意忘恩負義他可是給了錢的。
就聽著陳景恆聲音從未有過的嚴肅:“你不是外人。”
曲如意叼著肘子,對上陳景恆的視線,頓時有些心虛。
一時口快,她竟然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怎麼說自己現在也算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多少還是要給金主爸爸一點面子。
當即陪著笑:“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事關重大,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陳景恆聞言眸中的神色滿是溫柔:“如意,你既嫁給我,便是我的夫人,是這落霞齋的女主人。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刻起,在這世上,便只有你與我是一家人,其他的人才是外人。”
芻狗道人看著陳景恆一臉深情的樣子,瞬間覺得嘴裡的茶很不是滋味了。
這個時候,他這個外人是不是該自覺點?
奈何此刻雙手緊握的二人根本沒看見他似的。
眼中只有對方。
只是陳景恆想的是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曲如意算得是他還能活多久,要不要說幾句好聽的哄哄。
整個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芻狗道人只覺得屋子裡的空氣都齁甜齁甜的,實在忍不了,拿著手中浮塵敲了敲桌子。
“喂,你們叫我來說事的,麻煩正視一下我。”
“在一個出家人面前如此,你們就不覺得很是失禮嗎!”
被芻狗道人的話打斷,陳景恆這才牽著曲如意的手,放在桌下,一臉雲淡風輕,毫無半點剛剛情深如許的模樣。
“二叔,你所言的將你困住的循環到底是怎麼回事?”
芻狗道人見狀很有些懷疑,自己這個侄兒是不是學過變臉。
怎麼這表情管理如此精準,變臉如此之快。
輕咳了一聲,擺了擺浮塵,裝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正聲道:“字面意思,一段時間重複輪迴。從你出事那天,直至國公府覆滅,兩個月時間,重複循環。你二叔我已經被困在這兩個月里足有十七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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