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說,什麼老闆娘,辛苦死了。
我把兩杯波霸推給葛蕾。
葛蕾興奮地說,波霸?菜單上沒列,我愛死了。
你不喝? 我搖頭。
招待再問我一句,你是學院的教授? 我說,不是。
老闆娘重新看我們一遍,重新定位我們的關係。
最新地址發布頁: (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我嘗了一筷子辣椒小魚王,味道不賴。
我對老闆娘說,特別開胃,好手藝。
她說,謝謝。
以後常來,喜歡吃我送給你。
我問,你的餐館地段好,生意不錯吧? 她說,當時我們盤下,也是這麼想的。
對面是大學,兩個紅綠燈的距離,生意怕要好得不得了。
我們就沒多想,這是社區大學,學生絕大部分是低收入家庭的孩子,聽說1/5的學生沒固定地方住。
我這家的價錢夠低了,學生還覺得貴。
唉。
最近大陸來的學生增多,吃幾次就不來了,唉。
老闆娘還想說什麼,戈蕾吸波霸奶茶的“滋滋”聲吸引她的注意。
戈蕾的嘴唇豐滿,沾上汁液,垂涎欲滴。
老闆娘微微一笑,問我,你們可以點菜了嗎? 我點了京醬肉絲,戈蕾點了芥蘭牛肉。
老闆娘說,好,土分鐘之內上菜。
我和戈蕾對坐,我們的腿輕輕相貼。
她穿牛仔褲,我穿休閑褲,我能夠感覺從她大腿傳來的熱量。
我請她嘗辣椒魚王,問她,辣嗎?她搖頭,說,一點吃不出來。
兩杯波霸奶茶一左一右地放在她面前,我的眼睛從茶杯移到她高聳的胸脯,停留多時。
她毫不介意,似笑非笑,穩穩地喝著。
我問她,知道波霸的來歷嗎? 她說不知道。
我簡要說了說,特別指出,原版波霸是香港艷星葉子楣,在華人世界,她的豪乳蔚為奇觀。
不過,如果你當時在香港,恐怕輪不上她那麼風光。
戈蕾問,為什麼? 我的視線焦點告訴她為什麼。
她笑,身體抖動,胸部顫慄。
菜送上桌。
京醬肉絲炒得不錯,不足之處,油放得多了點。
我問戈蕾,芥蘭牛肉好吃嗎?她用力點頭,說,美味。
你要不要嘗嘗? 我說,可以呀。
不知怎的,我期望她像中國女人,用筷子送到我嘴裡。
她不是中國女人,當然沒有送過來的意思。
我自己動手,夾了一片牛肉過來。
味道不錯,也是油太多。
我們兩個人都吃得精光。
我問她,還要什麼嗎?她笑著說,吃太多,我怕走不動路。
我壓低聲音說,我們談談吧。
戈蕾盯視我幾秒鐘,說,好吧,我們談吧。
不過,我可以先吃冰淇淋嗎? 兩杯波霸下肚,還有空間吃冰淇淋?我說,當然。
這家店不賣,附近有嗎? 她站起身,說,隔壁就有。
你等我一下。
她迅速背起雙肩包,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我招手叫老闆娘結賬。
她托著裝賬單和幸運餅的小盤子走過來,問吃得怎樣,我指指空空的盤子,說,滿意滿意。
她說,我叮囑老闆,京醬肉絲要按老中的口味做。
我說,謝謝。
她收了現金,說,我怕他多放油,特意交代過。
油不多吧? 我委婉地說,稍稍多了一點。
她嘆了一口氣,說,交代過還這樣,不好意思啊。
我說,沒關係。
上了年紀,怕油膩。
她說,對呀。
上了年紀,吃要注意,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不能胡來。
說者可能無意,我倒聽出某種警告。
警告我不要和女孩糾纏?不至於吧。
餐館老闆娘都是八面玲瓏的人,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見我第一次來,又是送小菜又是獻殷勤,怎麼會管我的私事?呵呵,莫如說我自己心虛。
她問,那個女孩已經走了? 我說,沒有,到隔壁買冰淇淋。
她頻頻點頭,說,年輕就是好,吃什麼都可以。
我說,我要和她說點事,多坐一會兒可以嗎? 她說,可以呀。
我們不忙。
多些人,有人氣。
要不要加點茶? 我說不用。
戈蕾回來,手捧一支蛋筒,兩勺香草冰淇淋堆得老高。
她坐下,抱歉地說,我喜歡吃冰淇淋,胃裡面專門有塊地方,吃再多的東西,那塊地方還能裝冰淇淋。
緊張的時候更想吃。
我問,你緊張什麼? 她機械地舉起冰淇淋,說,對下面的談話,我非常不自在。
我不是老手,我不願意談這些,不談最好。
她心裡緊張,不妨礙她美美地品味冰淇淋,她的舌頭來回掃,雪白的汁液流到她手上。
我說,太大了,你應付不過來。
她挑起眉毛,轉動蛋筒,說,不大,比這大的我也沒問題。
我怎麼聽出別的意思。
她的舌頭緊貼上去,從下往上舔,舌尖接住滴下的汁液。
她的激情傳給我,我的陽具隨之興奮起來。
我說,我喜歡你,願意跟你交往。
她低垂眼睛,舌頭又舔一圈,小聲地說,我也願意。
我覺得你Ok。
我不失時機,伸手捏幾把她的大腿,說,你有什麼想法嗎? 她問,你是問,我為什麼上那個網站? 我說,不完全是,不過,你說說吧。
她雙手握住蛋筒,用餐巾紙擦拭嘴角,說,最近我收到大量的賬單和催款單,手機和網路再不付費就要被切斷。
我父母來電話,總問我為什麼存不到錢,煩哪。
我王脆不接他們的電話。
她的狀況—如果屬實——的確不妙,處在當中,自然要想盡辦法脫困。
我不關心她究竟是不是說實話,我關心的是,如果我們交往,她的具體要求是什麼。
我說,我可以負責手機和網路費。
她睜大眼睛。
她的眼睛本來就大,睜大有點嚇人。
她說,你當真? 我點頭。
她打開手機,調出賬單,說,你自己看,我不騙你。
她沒騙我。
兩家公司開出警告信,月費加上遲付罰款,一點不含糊。
我說,等下我把錢打給你,你先把它們打發掉。
冰淇淋已被她吃光,她咬著蛋筒。
她說,太好了,太感謝你了。
你告訴我,我應該為你做什麼? 說到實質問題,我本能地四處看看。
老闆娘躲進廚房,帶位倚著櫃檯刷手機。
除了我這桌,吃客只剩兩桌,正默默吃飯。
餐館的燈光晦暗,朝外開,南加州一如既往的藍天和高聳的棕櫚樹。
我倒過來問,你的想法呢? 她說,我把它當一份工作,我為你工作,你付給我薪水。
但是,請你不要把我當雞。
第一,我不是,永遠都不會。
要不,我不會要求我們先見面;第二,我隨時可以退出,你也可以。
她認真想過,說不定寫過底稿。
我說,完全同意。
我們交朋友,全靠緣分,不用綁住自己。
你好像挺有經驗。
我不是第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