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愣愣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或許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一直赤裸裸地注視著一個女人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可對我來說,她並不是陌生人,是我的妻子啊!。
就在這時,我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正朝這邊走來。
雖然我不敢確定對方的目標是誰,但我還是戴上了棒球帽,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裝作認真挑選蔬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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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目標並不是我,徑直從我的身邊走過,直接在妻子的身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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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他土分恭敬地開口道:「夫人!」。
夫人!聽到這個稱呼,我再也無法保持澹定了,偷偷地向妻子那邊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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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女司機,她長相不是特別漂亮,但一臉的英氣,頗有幾分漢子的味道,腦袋後面留著長長的馬尾,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應該是會功夫的那種,不知是不是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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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裡,和妻子差不多高,如果妻子不是穿著長筒靴的話,說不定會略遜她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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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妻子扭頭道:「小張,我不是說讓你去逛街嗎?不用總是跟著我的。
」。
「夫人,您嫌棄我?」那個小張頓時掛上了欲哭無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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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噗嗤一笑道:「你看你,我哪有嫌棄你的意思。
我是想著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都喜歡逛街嗎?看看衣服什麼的。
像我這種只會在菜店裡逛來逛去的,你們肯定受不了。
」。
「我閑逛也沒意思,還不如過來幫您拎東西,您每次都買那麼多蔬菜水果,當心受累。
」。
「沒關係的,我待在家裡也是閑著,除了做些家務,沒別的事情可做。
」妻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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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夫人,我聽說過些天少爺要回來了,是嗎?」小張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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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應該是在後天吧,前天他打電話說的。
」妻子順手把蔬菜放在了購物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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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這次回來能在家待幾天啊?」小張眼珠轉了轉,又問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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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他這個孩子比較隨性。
哎?」 說到這兒,妻子似乎發覺了對方異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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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你跟志浩最近怎麼樣啊?」妻子看著對方,略帶幾分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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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我……」小張被妻子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弄懵了,說話結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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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這個角度暫時只能看到小張的側顏,但還是清楚地看到了她臉頰上的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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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結合小張剛才稱呼的「少爺」,還有妻子說的「志浩」,所指的,應該就是江市長的兒子江志浩了。
之前剛剛解救回妻子后,他還來過我家裡一趟,只是那個時候,妻子的意識模煳,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最後,他更是一臉悲傷和沮喪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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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妻子已經身在江家了,從剛才小張稱呼的「夫人」,可以判斷出妻子已經是江市長的女人了。
不知道江志浩和她見面后,會是什麼反應。
按理說,他應該知道俞清霜是我的妻子才對,難道他就不會尷尬嗎?還是說,江家已經知道這個俞清霜其實是冒牌的?。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也就這一點,無論這個俞清霜是真是假,江家為什麼要把她劫去呢?如果說在此之前,江市長是為了讓妻子留下來,做他們江家的私人醫生,更是為了給他父親做手術,可現在的她又有什麼用呢?。
我思索了好一陣,不由地想起了那個錄音文件。
從江市長和妻子的對話中,似乎可以判斷出江市長對妻子應該是有一定好感的,絕不是因為妻子在手術事故中搶救回了江志浩,從而心生感激他才跟妻子說出那些話來的。
而且直覺還告訴我,也不一定是因為妻子可以給他父親做手術的緣故。
他肯定是看上了妻子,或者說就是沖著妻子本人去的!。
我記得他還提到過自己的妻子,說俞清霜跟他妻子很像。
這個很像我一直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含義,他指的是相貌,言談舉止,還是日常生活工作中的行事風格呢?。
他劫走妻子的目的,是不是就為了彌補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感情缺失呢?或許,他是把妻子當成了一件替代品,早就想得到妻子。
這讓我不免懷疑起江志浩在市醫院經歷的那場手術事故,這裡面是不是存在著什麼貓膩呢?難道江市長早就安排了這一切,目的就是讓妻子入套?只是後來,妻子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遭遇了車禍,打亂了他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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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可以在天雲山莊,那場三方談判的對話中得以確認。
當初是斌哥製造了車禍,要劫走妻子,但最終是被肖勇那邊的人帶走了,從頭到尾好像和江家沒有任何關係。
要不然江市長也不會私下裡尋求凌菲菲的幫助。
只是他們都被肖勇給耍了,自始至終,真正的俞清霜都待在肖勇的游輪上,壓根沒有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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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但有一點土分關鍵,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在背後操作這件事的只是江市長一個人嗎,還是整個江家都有參與其中?。
就在這時,妻子的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索:「怎麼,這段時間你們兩個沒有聯繫過?」。
小張低著腦袋,低聲道:「他那麼忙,我又不敢打擾他,而且,他……」。
「你這丫頭,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做起事來更是風風火火的,怎麼現在還害羞了?」。
妻子的打趣,更讓她不敢抬起頭來,幾乎都要把小腦袋縮進了大衣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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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說,志浩他一直對你不感冒啊?」妻子推著購物車慢慢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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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地跟在了後面,但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那個小張發覺,畢竟她是有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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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時候的小張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對話中,並沒有發覺身後的我在默默跟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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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她略帶著委屈道:「夫人,您說少爺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嗯……不知道。
」妻子笑道,「而且志浩這個孩子吧,現階段好像並沒有談感情的打算。
你也知道,他一直忙著學術研究,有時候連飯都顧不得吃。
」。
「夫人,您回來就是不一樣,少爺他總算是把心思轉移到家裡面了。
」。
「所以,你更應該努力啊,不要自卑,也不要有任何包袱。
志浩還是挺重感情的,你對他的好,我都是看在眼裡的,相信他也會銘記在心裡,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小張,你做出的犧牲很多,我都很感激你。
還不到退役就離開部隊,來到這邊跟我當司機,真是委屈你了。
每當想到這些,我心裡都不是滋味,我知道你跟部隊還是很有感情的。
」妻子土分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