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NPH) - ℝǒùωěииρ.cしùⓑ 第二百零九章 黃雀在

有些人啊,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是屬於別人的,就越想搶。這個從小就耳濡目染的沉浸在“嫡齣子女要比庶出更尊貴”觀念里的人,早就已經被這種認知洗了腦,她從來忍不了任何池汐有而她沒有的東西,無論是皇位也好,民心也好,人也好。
顧亦塵被她那般露骨的眼神弄的汗毛直立,可偏偏她背後站的,是一個自己還沒摸清底細的其他勢力。他一忍再忍,終於在對方調笑著把身體靠過來的時候躲到了一旁。
“自重一些。”忍無可忍那便無需再忍,顧亦塵寒下神色,上位者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那種不怒自威的寒氣讓周遭連溫度都開始驟降。
他已經不是那個當年被處處約束的人了想。
冰冷的眼神緊鎖著池洋,如刻刀一樣的眼神幾乎是要把她戳出一個窟窿。
池洋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很快又不屑一顧——她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男人嚇到?
“怎麼?”她輕笑,“你很不服氣的樣子?難道你還想像那個姓容的一樣,對她守身如玉嗎?”
顧亦塵沒有回答,但池洋也清楚,這樣的沉默就是他的默認。
“可惜咯,”她坐在椅子上,隨意的向後仰著,一隻腿慢悠悠的翹起,疊放在了另一條腿上,“你等不到了。”
顧亦塵神色一凜,“等不到了?等不到了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似乎只是一個尋常的問句,只是那微微顫抖著的手指,依然暴露了他的緊張。ⓟo➊㈧ń.Ⅽoⅿ()
“你以為你還能見到她嗎?”池洋不客氣的回到。她本不該說這些的,她也明白這樣的話可能會惹怒面前這個人。可是她太憤怒了,又或者說是嫉妒,她最看不慣這些人這個模樣。
明明她比池汐優秀了那麼多,明明她才應該是那個皇帝!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做出那個非她不可的模樣來?她池洋,哪裡比不上那個庶出的雜種?
看別人痛苦的確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池洋不假思索的嘲弄到,“你以為誰會留她一條命?你以為你那麼幼稚簡單的小伎倆,能瞞過誰?你以為靠著一個柳眠,就能把她安然無恙的救出來?別做夢了。兵分兩路這樣簡單的東西,還想救她?”
“大人早就知道池汐躲在了哪,容羽再聰明,終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罷了,只要大人想,隨時可以要他們兩個人的命。你說,是柳眠快,還是大人的刀快?”池洋無情的笑著,看著顧亦塵那天崩地裂一樣的表情好不快活。
“知道無力回天這四個字如何寫嗎?顧亦塵,你算計了那麼久,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自己弟弟的手裡吧?”
池洋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快活了。
自從上次的計謀敗落,她頃刻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罪臣,多虧了大人看得上她這重身份,才保住了一條命。可是寄人籬下,便處處受限,如今,那種低三下四的生活終於要一去不返,她也終於,不用在意任何人的情緒了。
這種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顧亦塵,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做了一回那黃雀吧?”
男人的眼眶已經變得通紅,池洋這次沒有錯過他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接近於崩潰一樣的情緒,這個模樣的顧亦塵,竟然有一絲可怕。
“滾!”
男人暴怒的吼聲讓池洋哆嗦了一下,可她很快又挺直腰板,正想罵回去,又被他嚇人的模樣震得半個字都說不出。
顧亦塵那個模樣,分不清是悲傷更多一些還是怒意更濃一些,他自己甚至沒有意識到,在那一瞬,爆發開的情緒讓他眸子里多了幾分和容羽一樣的瘋狂感,眼裡的紅血絲讓他像是一個瘋病發作的瘋子,手指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而就連骨節,都發出了咯楞咯楞的摩擦聲,下頜綳成一條直線,任誰都能看出他懸於一線的理智。
池洋有些害怕了,他這個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行兇殺人。
不過木已成舟,她一點也不後悔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頓了頓心神,站起身,“你且好好想想吧。或許,好好合作,大人還會留她一命。不過顧亦塵啊,可千萬別自視甚高了。人呢,要學會低調。”
池洋逃得飛快,甚至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於是她也沒能看見,在她走後,立刻就變得從容的那個人。
顧亦塵輕輕呼出一口氣,如同卸下了什麼重擔。他輕輕揉了揉眼,緩解了一下因為長時間瞪著眼睛而導致的酸痛,下一秒,他不急不緩的將一套茶具揮到地上。
陶瓷在冰冷的地板上炸裂成片,發出清脆的響聲。顧亦塵動也不動,聽著有人彙報說池洋已經走遠,他的唇角卻輕輕挑了起來。
自視甚高嗎?
黃雀在後嗎?
到底誰是黃雀,誰是蟬,還未可知啊。
這齣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也不知是行進了到底有多遠,總之那馬蹄聲噠噠噠的響了兩天兩夜,中間連停下來喝口水的次數都少的可憐,不僅是車夫累,馬累,連坐車的人都沒了好臉色。
此刻,那車裡的人正懶散的半靠著窗,側顏簡直完美無缺,那高挺的鼻子和微抿著的薄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來,都完美的不可方物。
更別說是那雙彎彎的狐狸眼。
這樣一張臉,放在亂世之中當真稱得上紅顏禍水幾個字。
只是似乎他的心情並不好,臉色陰沉的能掐出水來。
“他們還跟著?”男子不屑的問道,那張俊臉上顯而易見的不耐讓一切變得有些違和,只側頭朝旁邊的人問道。
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健壯的少年,反襯的他自己像個花瓶一般,略顯單薄。
“還跟著。”陸青野冷聲回答道。
“成,”男子用舌尖輕輕舔過後槽牙,“別甩太遠了就成。”他眉宇之間的煩躁之意溢於言表,仔細看看似乎還有點憋屈。
像是一隻炸毛的野狐狸,恨不得張牙舞爪的要弄死誰,卻又因為什麼原因,不得不憋著一股氣。
他停了半晌,頗為不適應的摸了摸鼻子,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小聲嘀咕,“他媽的這張臉可真是晦氣,男不男女不女,真是有夠噁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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