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錯了?
嚴青換了一套騎裝,又在唇上多上了脂粉,蓋住糜艷的春色,才疾步匆匆往外走,時間有點晚了。
她一路出府,一路教訓不好好待在府衛院子亂走的胡虎:“二選一,跟我,跟我哥,你沒得選。”
胡虎沉著臉彆扭:“我不想去那種地方。”
嚴青心裡好笑,情樓?還挺純情。還想再說什麼,門房就來報,幾位夫人上門,拜帖送上,可人也在門口等著了。
嚴青看了看拜帖,想想,沒有迎入府,出門去,直接與說:“我知你們來意,現在就在想辦法,你們可願一同去?”她是第一個提出官妓不作娼的人,夫人們不得男人支持,沒主意自然會想到找她。
如不是時間緊迫,拉入伙狼狽為J才好呢,哈哈。
胡虎一眾府衛等在會客室外,沒一會兒竟見虞國公一行人行色匆匆出府去了,他狀似不在意開口:“那是國公爺嗎?好威風!陣勢好大,也是出城嗎?”
府衛看到了,見他滿眼追隨,不由嘲笑:“想去國公爺面前露臉?沒來多久,野心倒是不小嘛?”
幾位夫人聽了嚴青的話,有些猶豫。
觀她幾日行事,出城回來後去的就是情樓,難道她們也要……不行,那等臟地!“既然世子妃繁忙,我們也不叨擾了,本就是我們沒有事先呈帖。”
嚴青知道強求不來,但見她們拒絕得毫不猶豫,也不悅:“幾位夫人是只能坐等別人把飯喂到嘴邊嗎?”
這話直接讓幾位夫人沉下了臉。
誰也不是傻子,官妓誰做主事,官妓服務於誰,那都是落難之後的事情了,不求今榮反而盡想落難之後該如何自處,沒有幾個人會如此本末倒置。
她們之所以到處遊說,不過是一件可與不可的事情,爭取一二也沒什麼損失,若事成當然好,若不成……
本也一直也如此!犯了事或砍頭或流放或入娼妓,歷來如此,沒什麼損失的感覺!
相比不願多想的日後萬一全家婦孺落難,她們現在更介意的是,自家老爺的人面獸心,先前比她們和夫人之間走動的時候,那勸誡多義正言辭,堵得她們啞口無言。
現在再多進一步,不賣娼做妓怎麼了,像是挖了他們的心肺一樣,滿口仁義道德,誰不知道還是觸犯到他們下半身的性福了!
所以是真的憋著一口氣,最好能把這些髒的臭的都關掉,看他們還能去哪兒花天酒地去!
但嚴青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就感覺她們什麼都不幹,就光想坐收漁利一樣,看不起誰!
“世子妃這是何意?你若不與情樓的人牽扯,若不踏足那種地方,說不定你現在比我們還悠閑瀟洒呢。”
“是啊,世子妃,你是身在局中,名聲受損,著急尋求解決之道是情勢所比。與我們又沒有關係,上門關心你還被指責,有這樣的嗎。”????
“世子妃,知道你情急失言,此次我們就不放在心上,你若是沒有頭緒,還是儘快求家中男子,叫他們儘快給你想出解決之道,可別什麼髒的臭的地方都到幢埔走。”
“我們是真心關心世子妃的,但婦道人家,力量有限,只能言盡於此了,希望你早日擺脫這些腌臢事吧”
幾位夫人各自上軟轎離開,還聚了說話——
“所以還是被寵壞了吧,以為虞世子寵愛著,就真的什麼人都能見,什麼地方都敢去,現在惹了一身騷了吧。”
“呵呵,看她急得都沖我們發火了,怨怒我們不與她同仇敵愾吧?”
“哼,有什麼用,那些事,自有朝堂上的男子們爭論去,男主外女主內,我看吶虞世子妃閨學就不成。”
……
這邊嚴青卻一下子啞然,心裡有一瞬的凄涼和孤獨,甚至不知道自己忙帽頻碌到底為了什麼,堅定的心念有那麼一刻都被蒙上了迷霧一般,叫她突然看不清追求的東西。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動搖,再出去她已經穩如磐石。
相比不知情的渾渾噩噩,她們知道可以爭取卻不為之掙扎的認命,讓嚴青悲戚的同時,也看到了更多的曙光,她撕開更多的迷障,光是不是更多更亮!
所以,當胡虎不願出府,還說:“世子妃,別出去了,國公爺不在,你要是出事了,誰都沒辦法救你,對了,世子呢?”時,嚴青心裡竄起了炙熱的火苗!
她翻身上馬,轡鞍的冰冷刺入她的掌心裡,卻瞬間被她掌心裡的火熱暖化。
“世子妃……”胡虎不想出去,此時時機……
嚴青腰間鞭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過去。
風聲劈開,胡虎一驚,側身躲間一手抓住鞭子,鞭尾甩在他下巴上,留下刺目的紅。
胡虎忍著火辣辣的疼,怒目嚴青。
紫蘭和府衛都圍過來,胡虎敢衝撞就拿下!
紫蘭皺眉更深,胡虎不是賣身入府的存在,沒有接受過下人奉主為先的調教。
嚴青面不變色:“為何躲,為何不等別人救你?”
胡虎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在她灼灼如烈火的眼神下,想反抗的所有話都噎在了喉嚨口。
事後跟她出去,見前日所遊說的陳大娘欲懸樑尋死,被救下后坐地大哭:“我不能去那種地方啊,去了我兒還有何面目存活於世,老不羞矣。”
她丈夫十幾年前去世,只她一人扶養一兒一女長大,兒子出息成為縣吏,女兒嫁與村中好人家,如今正因為難產,得嚴青贈葯才順利產下女嬰。
?嚴青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嚴煉扶住:“青兒……”他是真的不知道妹妹要做什麼,但他無條件支持,就像當初誰都不看好,妹妹卻能遊說成功那些老師傅,摒棄不外傳的祖訓,收下那些育嬰堂的孩子做徒子徒孫,給了那麼多人求存於世的本事。
“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男人去了你們不覺得回來的男人臟臭,還為他們生兒育女、不辭勞苦!”
“男人與女人一樣嗎,那些地方就該關了去,關了男人就不會被幹了去了。”
嚴青覺得無力得窒息,她突然發覺,從愚昧的民眾入手,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他們比朝堂之人還頑固。
PS
要不你們囤?
我也好壓抑,可能寫不來爽文,怎麼都覺得阻力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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