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庫爾:“我自己知道一切都亂糟糟,比如糟糕的誤解,但我很確認你跟這一切都無關。”
這倒是出乎藍斯的意料了,沒想到對方話鋒突轉。
那麼剛才其對方那好似終於找到了制裁她理由的態度又是鬧哪樣?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太接近艾利西弗,太接近你的喜好了?”藍斯挑了挑眉。
“哈哈哈,繼續,我要看看她能說什麼。”艾瑞庫爾大笑一聲,看向了艾利西弗。
正如藍斯所想,既然對方不是沖著她來的,那自然就是為了掣肘艾利西弗了。
許是艾利西弗之前觸動了艾瑞庫爾的底線,此時他明顯因將要抓住對方的小辮子而得意。
甚至對給予了他想要的答案的藍斯,態度都好了一些。
“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跟我丈夫說話了。”
一直充當背景板,旁觀著二人爭執的艾利西弗,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沖藍斯道。
“他談到了你。”藍斯裝作沒有發現艾利西弗之前任他們‘狗咬狗’倒地意圖,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說。
艾瑞庫爾即便很好懂,卻也不好對付,那麼這位不好懂且地位最高的女王陛下更加的難應付。
“有提到什麼血統延續,斬首行動或者祖先榮耀之類的么?”艾利西弗聞言一笑,面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不,他——”
“好吧,無論是什麼無恥的要求,在你說出來之前,我都想先看看證據,為什麼你會見到我丈夫,你去塔洛斯祭壇做什麼?”
好似知道藍斯會說出什麼,也好似怕藍斯說出什麼一樣,艾利西弗打斷了她的話,發出了連串的質問。
“……”卧槽?
藍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對方這是也猜到了艾瑞庫爾想要就這個問題發難,所以想徹底甩鍋到她身上嗎?
這可不行,她雖答應過托依格盡量幫助艾利西弗,但不代表必須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塔洛斯祭壇之事——”
“藍斯!你應該知道,在帝國崇拜塔洛斯是違法的!”艾利西弗再次打斷,面上有些綳不住了。
“可這是——”
“如果我注意到你的選擇干涉了我的內政,我就不能放任了!”艾利西弗猛然起身,繞過書桌走到了藍斯的面前。
背對著艾瑞庫爾,艾利西弗沖著她皺了皺眉,見逗弄的差不多了,藍斯不再裝作看不懂。
並且挑唇笑了笑,“好吧,一切都只是誤會,許是艾利西弗領主因我探查狼骨頭洞穴有功,獎勵給我自己丈夫曾經的號角的原因,所以在路過那塔洛斯祭壇才會看到托依格……”
她將前因後果改編了一下。
變成了之所以跟其丈夫在那裡偶然取得了聯繫,才會將那號角放到祭壇上,也算是祭奠吧。
至於其他的,便沒有太多的深意了。
藍斯這麼做只是想要警告艾利西弗一下,利用她做什麼可以,但請不要將她當成隨時可以捨棄甩鍋的工具人,不然就別怪她說出真相了。
或許她是個‘色令智昏’的人,且為了停戰會議進行願意站在艾利西弗這一方,但也是在沒有威脅到自身安危的情況下。
不然在二人沒有什麼情誼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默不作聲的就背鍋。
“號角在我手上時,我卻沒有見過他,真是不公平呢。”
心底鬆了一口氣,艾利西弗帶著笑容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不管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我都不想知道,你也忘了吧。”
隨後,她又叫人去喊來了宮廷法師希比利,就此事展開了討論。
希比利覺得,在正常情況下,這應該是一個召喚系法師與死靈系法師的共同作為,但她很難相信這一切。
因為這代表托依格王的出現是有人有意為之,而不是什麼巧合。
是有人故意讓會路過塔洛斯祭壇的藍斯看到托依格王。
“小姐啊,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天真。”艾瑞庫爾哼笑一聲,有些不贊同。
不過是真的認為沒有這麼簡單,還是想要繼續責難艾利西弗或者藍斯就不知道了。
希比利:“與其努力接受消化這一切,還不如直接做出判斷。”
從希比利的態度與語氣中,旁聽的藍斯可以判斷出,對方應該是站在艾利西弗這一邊的。
所以她才會將事情複雜卻又簡單化的,將艾利西弗與她摘出來。
“我當然知道怎麼做是對孤獨城來說是最好的。”艾瑞庫爾瞪了希比利一眼,看向艾利西弗道:“這就是死靈法術中糟粕,艾利西弗領主應該懂。”
“呵,你這個無恥的野狗。”希比利截下艾瑞庫爾試圖發難,“天色不早了,你為什麼還呆在這?”
不知為何,其看著好似一點不忌憚艾瑞庫爾的樣子,而且恰恰相反,艾瑞庫爾與之對話,反而有著一些顧忌。
可真有意思。
“我建議你別多管閑事!”艾瑞庫爾被她的態度激怒,抬手指向了對方。
“艾利西弗,不要懼怕那些未知的,隱藏的,不幸的,托依格大概已經這麼做了,所以才會回到人世間。”轉身看向艾利西弗,希比利的語氣柔和,帶著安撫與引導。
“你相信嗎?”艾瑞庫爾堅持自己的立場,“法律不允許向私人關係低頭。”
望著艾瑞庫爾沖希比利針鋒相對的樣子,一旁的藍斯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怪不得希比利絲毫不忌憚他,原來早就摸索出了一套應對他的辦法。
在對方的引導下,艾瑞庫爾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從想要向艾利西弗發難,已經轉移到邪惡的死靈法師該不該被允許的問題上面了。
這也表明這件事到此為止。
哪怕艾瑞庫爾事後反應過來,卻已經沒有了再次發難的理由,只能無奈的翻篇。
“這……這確實有點讓人迷惑。”艾利西弗語氣遲疑。
畢竟好的死靈法術與邪惡的死靈法術界限是什麼模糊的,規則之外,還有人理。
無論什麼事情,一旦與感性沾上邊,就很難單純地斷定對與錯。
“不過我覺得起碼我已經掌控了局勢,總之,我們先把這些當成一件…不幸的誤會?然後再去查一查托依格回到人世的原因。”
艾利西弗順著希比利的話,即便其中還有著太多的詭異與不確定,但還是準備先將這件事定性。
雖然確實是她讓藍斯去的,但是見到托依格什麼的根本不在她的認知內,去掉前一呢,這個結論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哦哦好吧,後續我會派人去調查。”艾瑞庫爾覺得不太對勁,但仍舊出於職責將這件事攬下。
哦不,也可能是出於掌控欲。
想要架空掌控艾利西弗,所有事情都大包大攬,是個非常不錯的方法。
不知道艾利西弗有沒有想到什麼破局的方法。
但其已經想要用她來制衡艾瑞庫爾,大概是想到了在其手中分權的辦法了?
“有些事我們必須談談。”等艾瑞庫爾離開,艾利西弗沖希比利使了個眼色才看向了藍斯。
“好吧夫人。”藍斯挑了挑眉。
“這有點讓人毛骨悚然。”在希比利關上門后,艾利西弗才繼續開口。
對於藍斯跟死者對話,她丈夫的靈魂出現在人世這件事,是真的讓她心底有些發毛的。
這一點藍斯可以理解。
畢竟剛來不久時,看到屍鬼她都嚇得發抖,更何況是作為普通貴族女性的艾利西弗聽到了如鬼故事一般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她稍微緩和了態度,“我懂艾利西弗,但你的丈夫突然出現,讓我照顧好你是事實。”
“讓你照顧好我?你跟他怎麼說的?”艾利西弗靠在椅背上,雙臂抱胸。
這麼突兀又帶著託付的話,她怎麼覺得藍斯這是要假戲真做,得寸進尺呢?
“他說我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凡人,只要我們遵從內心就好。”
藍斯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所以我們要不要聽你丈夫的?這樣在我們關係親密無間下,許多事情也變得很簡單。”
“呵呵,見到號角在你手上,他會誤會我們的關係也是正常,但拿死者開玩笑的行為是不是太過無禮了?”艾利西弗表情是笑著的,只是眼底有些發冷。
藍斯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反正也算小小的報復了對方的企圖利用甩鍋行為,過猶不及。
“好吧我道歉,他說……”
收起調戲的態度,藍斯將托依格說過的話,盡量一句不變但我複述出來。
說完后,肉眼可見的艾利西弗帶上了幾分哀傷,不濃,卻反而很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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