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大陸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人們大多都有信仰,做一些事也特別有儀式感。
但實際上,一些神廟祭壇卻十分的荒涼簡陋,沒有朝會,沒有祭拜,只單純的存留在心中。
許是所謂的神明都曾是在上古大陸出現過的,有敬畏感,但卻少了很多神秘與幻想。
就好比天際省塔洛斯祭壇,就在一個天然形成的山坡上的丘陵內。
當藍斯看到祭壇時,視線卻被一旁散發著金光的半透明靈魂體吸引住,靈魂是個男子,穿著華麗的貴族服飾,頭戴著領主頭環。
她心中一下子有了猜測,這位不會就是那位暴斃的前孤獨城領主,艾利西弗的丈夫吧?
“咻——”
“什麼人!?”
藍斯正猶豫著要不要接近,她的身側後方突然傳來了勁風,本能的躲開后,她看了一眼射到地上的箭矢,眼眸凌厲的轉頭望去。
隨後一名法師與穿著黑色梭默精靈輕甲的一男一女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藍斯第一時間便施放冰錐術射了過去。
而萊迪亞提著盾,一邊躲著法師的攻擊,一邊向前推近著雙方之間的距離。
在她近身用盾推倒那位穿著黑色梭默黑色精靈輕甲男子的一瞬間,勝負便已成定局。
藍斯輕而易舉的將倒地的男子用冰錐術解決掉,萊迪亞則是轉身趁那女法師不備衝過去故技重施將人撞倒而後斬首。
“搜一搜。”
藍斯走過來在女法師屍體前蹲下,不知道又是誰要買她的命呢?
幾乎每次從一些大的城市出來,都會伴隨著暗殺與刺殺,她知道隨著自己做的事情越來越多名聲越來越響后,便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
那些人不會管什麼巨龍危機,只能看得到眼前的一些利益,卻又心機深沉。
真不知道該說是自私自利好,還是目光短淺。
雖然,藍斯確實在女法師身上收到了信,但看內容卻十分的驚訝,這次還真不是沖著她來的。
而是梭默的手筆。
‘洛卡林特使:
在最近幾個星期,有兩個囚犯坦白他們在供奉著一個塔洛斯祭壇,位於白河蛛谷上的丘陵中。
不允許這個邪教進一步社大。,找到個祭壇,抓住你發現的任何教使,不擇手段。
阿蘭雯。’
原來是個巧合與誤會,這讓藍斯鬆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梭默仍舊對她潛入大使館搞事,與截胡伊思本的事緊追不捨呢,不是就好。
不然這個讓帝國與風暴斗篷都敬而遠之的存在,的確會給她造成不小的麻煩。
而且梭默的絕對敵對行為,也會讓之後的停戰會談變得更加艱難。
丟掉信箋,她試探地走向了那冒著金光的靈魂,看看能否與之對話,“你是孤獨城曾經的王托依格嗎?”
“哦,是的。”金光靈魂看向她,並且點頭回應。
距離近了,藍斯才徹底看清托依格的樣貌,是個俊美不是雄偉的男子,很有氣勢。
“我勇敢地面對他,但許是我的命運如此無法逃避,只是我的榮譽也不容玷污,烏弗瑞克能夠說出同樣的話嗎?”
很顯然,托依格仍舊對敗在烏弗瑞克手上之事有些不服氣,認為自己起碼雖敗猶榮。
“這個…我不太清楚。”藍斯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該乾的都幹完了,在舒爾的祝福廳之中,任何憂懼都無法控制我的心,因為這裡沒有陰影。”
許是在托依格眼中,與藍斯眼中的風景並不相同,他打量了一下四周。
然後他繼續道:“當烏弗瑞克的風暴斗篷,叫囂著龍吼,我唯一放不下的是美麗的艾利西弗,留下她絕望的哭泣。”
“是的,艾利西弗很想念你。”不然也不會冒著禁忌,也要想辦法將號角放到這個之前沒有禱告過的祭壇。
只不過,想念是想念的,絕望嘛,倒不至於,女人很多時候其實是要比男人還要堅強的。
當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便會選擇積極的應對。
托依格:“我很擔心我年輕貌美的妻子,能遇見如此美麗的尤物,是我生命中的奇迹,可我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必須放手。”
藍斯“……”這話她還真沒法接。
沒想到看著很有王者風範的這位前領主,居然是個愛江山更愛美人的主。
從他們交談開始,對方都沒有怎麼擔心過他離開后孤獨城與天際省如何了,反而張口閉口都是關於艾利西弗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從地獄蘇醒過來,並且出現在這裡嗎?”不想跟其繼續艾利西弗的話題,藍斯用疑問轉移了話題。
“我的妻子……”
好嘛,又是妻子。
藍斯已經在心底完全的無語了。
總是惦念著妻子,如果托依格知道了艾利西弗早就給其戴了綠帽子,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氣活過來?
托依格之所以會蘇醒,便是因為擔心他的妻子,並且不想讓對方參與到戰爭當中去,或許其他的什麼危險。
但他覺得現在已經不用擔心了。
“為什麼這麼說?”藍斯聞言有些意外。
看這樣子,托依格明顯是無法回到孤獨城,更不知道艾利西弗如今的狀況。
可怎麼突然如此的篤定?
“也許她找到了她一直期待的那個人。”托依格笑著聳了聳肩,“她能夠派你來塔洛斯祭壇送號角,說明你就是她選中的人。”
“……”這樣的嗎,藍斯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能扯了扯嘴角,“你現在還愛著她嗎?”
“當然,天長地久。”托依格毫無猶豫的點頭,眼眸中帶著深情與無奈,“可是我已經無法繼續陪著她,守護她,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好她。”
“呃,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藍斯嘴角一抽,連忙否認。
有一說一,這托依格心可真大,既然還愛著妻子,居然也能祝福她和另外的人好好的在一起,絕對的情種了。
對於她的否認,托依格只是笑了笑,看不出是沒有相信,還是相信了,但還是希望不管出於什麼立場也要照顧好他的妻子。
“好吧,我盡量。”在其無聲的凝視下,藍斯無奈點頭。
目前她已經被艾利西弗設計著陷入了孤獨城複雜的局勢中,既然無法獨善其身,她就只能選擇一方來依靠。
托依格其實說的很對,艾利西弗年輕貌美。
所以即便對方算計了她,但比起那些中年大鬍子貴族,她還是希望很賞心悅目的人合作。
“非常感謝,照顧好她,再見。”托依格神色變得放心又釋然。
隨後身影漸漸變得稀薄,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望著已經空了的前方,藍斯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隨後將腰間別著的號角拿下,走到了一旁的祭壇前,將號角放了上去。
不管怎樣,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走吧,我們回去。”
呼出一口氣,藍斯召喚出了骷髏馬,與萊迪亞同騎轉身朝孤獨城方向賓士而去。
當重新入城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藍斯先讓萊迪亞去眨眼雪鼠酒館訂房間,她獨自前往了藍色宮殿。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著該如何讓艾利西弗鬆口,先應下停戰會議的事,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當她剛剛走進書房沒等開口,身後書房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隨後艾瑞庫爾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藍斯!你居然還敢來這裡!?”
“我為什麼不敢?”藍斯莫名其妙的看著怒瞪於她的艾瑞庫爾。
她又沒有犯罪,也沒有想要刺殺女王,對方看著她的樣子怎麼像是在看什麼邪惡之人一樣?
莫名其妙。
“所以是真的,你成了叛徒,真是不敢相信。”艾瑞庫爾沉痛的搖了搖頭。
只不過演技一如既往的差,眼中的竊喜與得意都快溢出來。
“什麼叛徒?你在說什麼?”若不是艾瑞庫爾只是也是個貴族,藍斯絕對會直接罵對方有病了。
“你或許知道,艾利西弗的丈夫,天際至高王托依格一年前被人謀殺了。”
艾瑞庫爾望著藍斯,在其點頭回應後接著道:“我害怕亡者……不得安寧,你要不要說說你的看法?”
“你是怎麼發現我跟至高王托依格說話的?”藍斯眯了眯眼,如果她再不明白艾瑞庫爾的意思就是個傻子了,“你跟蹤我?”
“哈,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這種小角色我還無需費心找人跟蹤。”
艾瑞庫爾諷刺一笑,眼中帶著傲然,“很少一部分人生來就有著賺錢的天賦,我的資產就是我的力量,我的財富就是我的武器。”
“一點點錢就能改進命運的齒輪,我知道很多事情,我的探子到處都是。”他抬起右手,拇指與食指比著一點點的手勢。
“嗯哼,所以呢?”藍斯雙臂抱胸,示意艾瑞庫爾接著說。
“聽著,我會把一切簡單化,你已經看透了很多人看不到的真相,我們也時刻監控著那些擺弄著邪惡的死靈法師之人——”
“所以你現在是要用我使用邪惡死靈法術這一點給我定罪嗎?”打斷了艾瑞庫爾那裝模作樣的鋪墊,藍斯直接說出了對方的意圖。
拐彎抹角的不累嗎?
看透艾瑞庫爾的心思,她反而淡定了。
怪不得艾利西弗會選擇對方作為自己的助力之一,作為一個沒什麼腦子,心思極其好猜又有錢的貴族,確實是最佳的掌控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