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去客房睡，等你爸爸出差回來后你就回去吧，別再過來了。”
女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曖昧的氣氛瞬間被衝散，氣氛開始變得凝重嚴肅了起來。
謝穎的話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甩在張寶瑜臉上，情熱在她身上快速退散，很快她便感到身體在發冷，一直不停地顫抖著。
清醒過來的張寶瑜開始意識到自己對謝穎的不敬，在她對著謝穎發情的時候，謝穎有多冷漠，對她始終都沒有回應。
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在迷亂的夜裡，她親手斷送了和謝穎所有的可能性，一切都完了。
有什麼東西＂轟＂地一聲倒塌了，只留下頹敗的廢墟，腦子都是木的，嘴唇抖動了好久才發出聲音。
“您，您討厭我了嗎？”
“我惹您不高興了嗎？”
臉頰紅潤的氣色也變得蒼白凄涼，張寶瑜哭了起來，哀哀地求著。
“媽咪別這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做這種事情了，我發誓，媽咪，我保證。”
謝穎只是沉默著，沒有回應，一直到女孩滴落在她手臂上的淚由滾燙變得冰冷。
“就這樣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她推開還緊貼在她身上的張寶瑜，坐起了身，被子因摩擦發出簌簌響動，檯燈也亮了起來。
謝穎的臉在迷濛的燈火里看起來更加朦朧了，從她線條利落清晰的面部輪廓到抿直的唇角，一切都是熟悉的，唯一陌生的是她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場。
心臟被滾燙的油燙了個大洞，叫她空洞的雙眼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翻身坐起來，痛苦讓她的聲音近乎刺耳的尖銳。
“不，不！！！！”
“不要這樣對我，媽咪，我錯了，我道歉，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這次她將自己的身體綣縮成小小的一團，連碰都不敢再碰謝穎一下了。
“去客房睡吧，睡前記得清洗一下。”
相比於少年人的撕心裂肺，謝穎的態度就雲淡風輕多了，甚至張寶瑜對她做了那樣猥褻的事情后，依舊體貼地替她著想。
這次，張寶瑜咬著唇沒有再辯解，祈求對方的原諒了，她任臉上的淚被風乾，化作一道道深刻的溝壑。
草長鶯飛的心田變成荒涼的荒漠，在短短的時間內，她體驗到了極樂的性高潮，也體驗到了跌落谷底的悲傷。
她起身下床，留下一個孤苦的背影。
坐在床邊的謝穎突然心軟，伸出手想要挽留，卻在觸碰到女孩衣擺的時候猛地收回。
這是讓兩人撇開關係的最好的時機，就讓女孩誤會吧，好過毀了她也毀了自己。
一夜都沒怎麼合眼，還是撐到平常起床的時間起床，打開房間門的時候謝穎有些莫名的心悸，直到她看到餐桌上那張便簽，女孩清雋的字跡映入眼帘。
“對不起，打擾您了，感謝您這麼久以來的照顧。”
上面有乾涸的淚痕，謝穎摩挲著紙張發皺的那一個小圓點，心下五味雜陳，她跟著默念了兩遍，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刀子，鈍鈍地割著她的傷口。
那張便條被她收進了口袋，被她的體溫染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