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年少熱血,為了堅持自己的理念而揮拳,哪怕是以暴制暴。
越是長大就越會發現,世界上多得是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只要能幫到想要幫助的人,讓壞人得到懲罰,這不也挺好的嗎?」「你是說……我做的沒錯嗎?」「不,錯就是錯……。
但即使是錯誤,也有它的價值。
嗯,怎麼說呢,至少你的那個朋友因此而得到了拯救。
比起瞻前顧後、放任惡行在身邊發生,為了維護心中樸素的正義而奮不顧身的做法,很帥氣哦~」「是嗎?總以為你會說教我一番呢……」司毅苦笑道,有點不敢去看貓女暗金色的瞳仁,生怕她讀出自己的心虛。
「你想聽的不是說教吧?犯錯就犯錯嘛,有什麼大不了。
人不是冰冷的合理性機器,而是會被情緒所左右的。
學會如何平衡感性與理智的過程很漫長,難免會犯錯。
有爸媽罩著的時候犯幾個錯,以後長大了就能少挨幾頓社會的毒打。
」|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聽起來像是經驗者的感慨啊,難道她是挨過社會毒打的那類人嗎? 司毅把雙手枕在腦後,緩緩向後仰躺下來,目光穿過上方遮蔽天穹的碧綠樹冠,投向不知名的遠方。
也許正如女戰士所說,任性是年輕人的特權,雖然自己遠沒有她說得那麼正直高尚,但忠於自身內心的慾望——不論是佔有慾還是保護欲,率性而為的活著不也挺好嗎。
=========================== 在惴惴不安中,司毅度過了漫長的兩天。
學校里蘇想請了病假,他從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能見到蘇想。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軌,一切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司毅內心的焦慮也逐漸被拋在腦後,他甚至一度以為蘇想會就此轉學,兩人從此天涯海角、不復相見。
這種過於樂觀的期望一直持續到他在周五下午放學後走出校門口的時候,聽到街邊傳來有人喚他名字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到蘇想正俏生生地站在一條巷子口的阻翳里,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的腳邊,明暗交織的光影給她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感。
蘇想今天沒有穿校服,而是選擇了一件斜一字領的線衣,把雪白的香肩和精緻的鎖骨毫無遮掩地展露出來,搭配上一條卡其色的鉛筆裙,把她身高腿長的優勢凸顯得淋漓盡致,齊肩黑髮也配合著換了式樣,劉海幾乎將前額和眼睛全部遮擋起來,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分成熟的嫵媚。
看到蘇想的剎那,司毅居然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這個小女生看來並沒有陷入頹廢抑鬱中不可自拔。
那自己應該怎麼做呢,是威脅,道歉,還是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一邊在腦子裡胡思亂想,一邊向蘇想走去,但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就看到女孩身後的阻影里走出兩個面色不善的青年,其中一名戴著耳釘、穿著皮夾克的男子不客氣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拽進了小巷裡。
「啊?你們?這是?」司毅一時半會兒腦筋沒有跟上事態變化的速度,愣愣地看向兩名幫他圍在牆邊的青年。
對於他的反應,那個皮衣男似乎非常滿意,咧嘴一笑,司毅聞到他嘴裡飄出很濃的煙草味道。
「小子,聽說你欺負了我妹妹,還拍了點不太好的視頻?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男人說話間噴出的煙臭味熏得司毅連連後退,恨不得鑽進身後的牆壁里,男人卻咄咄相逼地湊過來,一邊冷笑一邊用手拍打著司毅的臉頰。
不過這倒是讓司毅弄清了現狀,多半是蘇想找她社會上認識的「哥哥」幫她索要證據來了,只是不知道她跟這兩位「哥哥」是怎麼解釋事情原委的? 見他面露苦笑地看向自己,蘇想沉著臉說道:「司毅,你把錄像給我,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聽起來倒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可惜司毅根本就沒有錄下那種東西——難道逼奸以後還專門留著作為證據么——此時即使想給她也拿不出來。
但如實說出來,且不說蘇想會不會信,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手裡沒有錄像,鬼知道她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 司毅發現自己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只能沉默不語。
這種態度無疑激怒了那個社會青年,只見他眉頭一挑,嘿聲說道:「你小子還挺硬氣啊,看來要給你點苦頭嘗嘗。
」司毅眼前一花,看到男人高揚的手臂迅速落下,本能地抬起手護住頭部,臂骨上傳來一股衝擊,火辣辣的痛感蔓延開來。
還沒等他放下手,已經被人一腳踹在了大腿側面,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兩步,背心撞在堅硬的牆壁上才穩住身體。
「等一下,我……我可沒讓你們動手啊。
」從逼近的兩人身後,傳來蘇想底氣不足的小聲提醒。
但那名皮衣男頭也不回地打斷道:「妹妹,你也看到了,這小子不肯配合。
我們哥倆總不能落了面子吧。
」「我操你媽!」司毅已經看明白了,今天的事是無法善終了。
他怒從心起,也顧不得評估雙方實力的差距,像只發怒的豹子一般從牆邊彈起,對著皮衣男的下頜就是一拳。
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他的動作,向後一躲的同時失去了平衡,摔倒之前一把抓住了司毅衣服前襟,兩人就這麼滾成一團。
論力氣,論個頭,司毅怎麼也不是社會青年的對手,皮衣男兩三下就掙開了司毅的手,把司毅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正在這時,巷子口傳來一聲暴喝:「王什麼呢,你們!?」皮衣青年鬆開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
來人既不是警察也並非學校保安,而是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三土多歲的模樣,一雙似乎沒睡夠的眼睛和滿臉胡茬,看起來像是不修邊幅的邋遢漢。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司毅和蘇想都土分熟悉的身影,姬一鳴穿著一套不起眼的運動裝,敞著前襟,露出裡面黑色的體恤衫。
「大叔,提個醒,甭管閑事啊。
」另一名社會青年嬉皮笑臉地說道,但看到對方手裡甩開的伸縮棍后,兩個青年的笑容和動作同時凝固住了。
「小夥子們別衝動。
來根煙,有什麼事咱們去一邊聊。
」中年男人像是沒事人一樣收起甩棍,狀若親密地一條手臂搭在皮衣青年的肩頭,另一隻手從大衣口袋裡摸出煙盒和火機。
皮衣男滿臉迷惑地被他勾著脖子,拽到了小巷深處,另一名青年也慌忙跟了過去。
蘇想緊緊抿著嘴,彷彿在品嘗某種非常苦澀的東西,冷厲的目光在司毅和姬一鳴身上跳躍。
司毅則鬆了一口氣,拍拍基友的肩膀,苦笑著問道:「怎麼半天才來,我這邊都挨過一頓打了。
」「你當我是你保鏢啊,還每天蹲在校門口守著你?」姬一鳴反手擂了司毅一拳。
還沒到一支煙的功夫,兩個男人已經宛如親兄弟般說笑著走了回來,只是皮衣男人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猶豫了一下,訕笑著對蘇想說道:「妹妹,這都是誤會。
你們倆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好好解釋一下,把誤會解開就好了。
」蘇想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他,后槽牙咬得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