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其它話了嗎?”
不知位置隱於黑暗中的人恭敬回道:
“並無。”
楚瀟眼中的光一瞬間暗淡下去,苦笑著轉身將紙條投入了香爐中,一瞬間就被火苗吞噬化作了灰燼。
在那個人眼裡,他只是當朝的太子而已,他的怒氣,他的反抗對她而言,都不值一提,她並不在意,只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上,只要他還在履行責任,她就允許他那樣的放肆。
這讓楚瀟自心底升起一陣無力感,他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寶衣加身,沒人敢再欺負他,沒人敢置喙他的罪臣母族,更無人敢質疑他是否是皇帝的血脈,可他卻仍彷彿要窒息一般,空空如也的東宮他沒有一處地方可以抓住。
他抬眸,看見了銅鏡里倒映出來的俊秀臉龐,他無意識抬起手觸碰到皮膚,指尖卻輕顫著,
這張臉,這張臉。
這張臉讓他獲得新生,這張臉將他打入地獄。
楚瀟盯著銅鏡看了半晌,厭惡要填滿了身體每一處地方,就在要移開視線的時候忽然湧起一個可怕的想法讓他愣在了原地。
如果楚比不在意和楚檀的血緣關係,那他呢?和他擁有相似臉龐的那個人,楚必是什麼感覺?她喜歡嗎?她喜歡她的哥哥嗎?
這個想法像怪獸一般吞噬著他的理智,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睜大,染上興奮,記憶中腦海中一幀幀閃過,楚必的柔聲細語,楚檀的如臨大敵一次次針對,微稚的緊張……到最後楚瀟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著,Уūzhaiωū.pω(yuzhaiwu.pw)
“你喜歡他嗎?喜歡這張臉嗎?喜歡嗎?”
為什麼之前只顧著厭惡這張臉,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姐姐……”
明明她也是他的姐姐。
“阿嚏——”
楚檀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又是哪個小人在背後罵他?
後面跟著的隨從趕緊問道:“殿下,要不要加件衣服?”
楚檀不耐煩地回道:“去去去,這太陽這麼大加什麼衣服,本殿下有那麼虛弱嗎?”
隨從心中叫苦不迭,殿下,您忘記您次次生病見不到公主拿我們撒氣的事了?他也不敢多說,還是叫人拿了件薄衫過來備著。
楚檀正在逛花園,打了個噴嚏興緻也打沒了,擺擺手,“把這些花啊草啊全扔了,難看死了。”
他雖然禁足被解了,但偏偏今天日頭又大,姐姐還瞞著他出門,派出去查的人一時半會也不能查出個什麼,心情本來就挺鬱悶的。
冷靜下來之後也他也明白自己得稍微裝裝樣子表示一下自己的反省態度,總不能真上一秒解禁下一秒他就出門吧。
至少,在姐姐回京之前他不能出門,而且他要是真追到城外去肯定又要挨罵。
也不知道那破廟裡的禿驢有什麼好,佛經,他也可以給姐姐講的嘛。
無所事事的楚檀溜達了一會兒,就有侍衛來報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特別是最後還說了一句,
“太子近衛與刑部一齊去了侯府,封小侯爺現已被捉拿至刑部大牢。”他是楚檀身邊的人,自然清楚楚檀喜歡聽什麼。
看不順眼的人打起來嘍,下屬彙報時楚檀幾次笑出了聲,到最後恨不得長出十隻手一起拍手叫好,原本煩悶的心頭都涼爽了幾分,當真是通體舒暢,恨不得仰天大笑叄聲。
至於那蠱蟲啊炸藥什麼的,跟他有什麼關係?還能扯到他身上?他也沒打算摻和一腳不然被什麼髒東西黏上就不好了,他看戲就行了,而且這場戲一時半會看來結束不了,他還可以樂幾天。
要是那閹狗能反咬一口,拉著封度兩個人一起下地獄就更好了。
楚檀越想越開心,眼睛都要笑沒了,沒想到封度那賤人居然也有今天,雖然估計關不了幾天,但能讓他下大獄已經賺了,賞了一圈人還是覺得不夠盡興,眼睛提溜一轉,悠哉朗聲開口道:
“去,小侯爺不是手傷了嗎?把他上次送我的那瓶金瘡葯送刑部大牢去,小侯爺不是說那是好東西,治傷效果很好嗎?讓他一定要用……”
楚檀將美酒一飲而盡,嘖了一聲,“不要浪費本殿下的一番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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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章,想寫肉但是沒啥機會do,微稚封度下大獄,楚檀蘇裴止慕止羨在家吃瓜,南疆少年,劍客還在來的路上,無從下手,慘。
我寫了好多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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