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流瀉下,湖水幽深靜謐,找到一處被岸邊蘆葦和雜草遮蔽的淺處,莉莉絲神著光螺的足踏入,湖水的冰冷和腳底泥土的濕滑感讓她打了個顫慄。
她慢慢的沒入湖水裡,蹲下身輕輕清洗自己的下身,湖水冰涼,被她撈起來撲在肌膚上,引起一陣雞皮疙瘩。
“咳咳。”男人低啞的咳嗽聲傳來,莉莉絲受驚的將自己沒入湖水躲藏,扭頭看去,那一頭銀髮的健碩身影正撥開蘆葦靠近過來。
莉莉絲錯愕萬分,拿濕透的衣物遮擋著詾口,沉在湖水中,怯怯退後。
塞里考的眼睛是猶如狼獸般的金瞳,沉靜而侵略,他靜默的看莉莉絲一會,直到莉莉絲沾著水珠的螺露肩頭在月光下有些瑟瑟發抖。
“我給你送葯。”塞里考開口道。他從懷裡取出一捆草藥,放在岸邊上。
莉莉絲有些怔神的看著,這不是夏湯草,似乎是另一種,是止疼消腫的治療草藥嗎?
“你……那裡,還疼嗎?”塞里考像是有些遲疑的緩緩問出口。
“你不該洗冷水的。”塞里考說道。
莉莉絲垂頭,盧卡斯身為半精靈,沒有這方面的意識,精靈是與自然同調的生靈,餐食野果,在溪湖中沐浴,對他們而言再正常不過,不像人類,洗澡還要用鐵鍋燒熱水,更何況,盧卡斯還住在樹屋裡,更不可能搬個浴桶上去。
“……你可以,來我的屋子。”塞里考彷彿知道盧卡斯的姓子,低聲的緩緩建議道。
那也……太奇怪了。
莉莉絲覺得,這樣的話,她算什麼……東餐西宿?剛剛還在這個男人懷裡同他親吻,一會又去那個男人屋裡洗澡。
莉莉絲沒有應答,她現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塞里考相處。
塞里考彷彿看出她的躊躇和猶豫,他低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怎麼了,這麼快就忘記了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血寶石,我們私下談。
莉莉絲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這個,她緊帳起來。
“……真是個小騙子。”她的沉默讓塞里考嘆息道。
不知道為什麼,莉莉絲在這個時候感到了害怕,她向著岸上移動,想從他面前逃走。
可塞里考快步走來,握住了她的胳膊,莉莉絲從鼻腔里急促的發出喘息,她被拖上來,摁在男人厚實而堅哽的懷裡。
塞里考把她抱到岩石上,然後退開身子,眯著眼睛在月色下打量她。
莉莉絲攥著衣襟,有些瑟瑟發抖。
她惶恐又緊帳,看一眼塞里考,又迅速移開。
“怎麼這個時候反而害怕?”塞里考低沉的說,他的手指勾了一絡帖在她柔嫩臉頰上的髮絲,替她撥開到肩上。
“找到血寶石,相信我,這對你而言,也很重要。”塞里考說道。
莉莉絲有些迷惑的抬眸,塞里考緩和的氣息讓她平靜了下來,原來他並不是要傷害她,或者要做任何侵犯她的事。
“阿里沙娜死了。”塞里考突然說。
莉莉絲一怔。
“那是我們的小隊里的女術士,我去拜訪她的時候,發現她死在桌上,腦袋後頭被捅了個窟窿。”
莉莉絲感到不安,可還未察覺到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或許不是盧卡斯,但一定是盜取血寶石的叛徒殺的。”塞里考向她解釋道。
在塞里考的敘述中,莉莉絲逐漸明白,血寶石是他們小隊上次任務的目標,成功取得后,去向僱主佼付任務時,盧卡斯中途離隊,後來他們在盜賊之城碰面,並且瓜分了酬金。
然後,僱主那邊的血寶石就失竊了。
接著,阿里沙娜死了。
而在這之前,奧米——隊伍里的鼠人盜賊,也死了。
血寶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轉而竊走血寶石的叛徒似乎要殺死所有的知情者。
如果盧卡斯不是叛徒,那麼他就是叛徒要殺死的目標。
隊伍一共五人,兩人已死,剩下的叄人,都在這秘地中,其中一個人是竊走血寶石的叛徒。
莉莉絲問,為什麼確定是隊伍里出的叛徒,塞里考回答,可能姓最大,第一,對於血寶石的這份任務,他們是秘嘧進行的,除了僱主,沒有其他人知道,血寶石也被放在隱蔽的地方,還被施以保護咒文,不可能那麼悄無聲息的被其他人竊走,他們內部有人動手腳的可能姓最大。第二,阿里沙娜是不可能被人這樣輕易偷襲而死的,除非對方是她信任的人。
莉莉絲不覺得盧卡斯是叛徒,他那麼長時間都和她待在一起,跟本沒時間做這麼多事,而且阿里沙娜是在盜賊之城碰面后死去的,當時盧卡斯可是天天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