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婢(1v1) - 44、0044,問答

子寧睫毛一顫。
燕暨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後退一點,兩人唇分。
他等著她說點什麼,但是她不說話。她唇角破處的藥膏被他舔盡,唇瓣微濕泛紅。他眸色漸深。
竹林蕭瑟,子寧聽見風聲。
天上布滿的陰雲兜不住水,大雨滂沱,倏忽而至。
來到竹林外的小亭中暫避,短短几步路,雨水已經淋濕了燕暨的衣發。
子寧被他的衣袖蓋在懷裡,除了裙角濺了些雨水,只有發梢有一點潮濕。她被他放開,抬頭看見他臉上落了雨水,卻並不去擦,水珠順著雋秀的輪廓往下落進衣領里。
像汗水,像淚水。她心亂如麻。
作為一個婢女,她應當為他擦乾。可作為她自己,一瞬間她想吻上去。
心頭像有火在燒,她卻遲遲動彈不得,直到那些水都流走只剩濕痕,他只有眉上鬢邊,留一點晶瑩的水漬。
子寧抱著烏鞘劍,望向亭外密集的雨線。
都怪這雨季。
燕暨隨她望過去,看見竹林在雨中搖曳,鉛灰色的天光陰暗。雨聲密集,反而顯得寂靜。他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
他覺得她有些不對。她在意白易煙,非要提她一句。但她對這人既不喜歡,也不厭惡。
況且……白易煙憑什麼能讓她在乎
心頭一沉,燕暨反覆思索,想不出一個答案。
在他眼裡,世間活人,分為可殺與不必殺兩類。白易煙,不過是擾人清靜、又尚且不必殺的活人而已。
……莫非……
“子寧。”燕暨斟酌著道。
“……今天的荷花,不好嗎”
所以她才提起白易煙,岔開話題。但她直到現在,依然心中不靜,這又不能用荷花的事解釋。
燕暨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不對,他想重新再說一個新猜測,卻一時想不出來。
子寧睜大了眼睛,怔然看著他。
燕暨心頭一跳。
他果然猜錯了。在她面前出錯,總讓他無地自容。但是如果不猜,他怎麼才能知道她的心思
他眉間不由自主地蹙起,彷彿遇到了一個難題。
子寧無法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她不清楚燕暨到底在說什麼,卻覺得氣氛古怪,讓她胸口發悶,覺得該說話。
他問得沒由來,她便答得沒意義:“荷花自然……別有巧思,雅緻不俗。”
兩個人說了兩句不咸不淡的話,又沉默下來。
但兩個人的視線卻因為這一問一答系在一起,難以分開。視線彷彿成了實質的線,一點一點抽緊,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回過神來,子寧發現他們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觸碰對方。濕透的衣服貼在他身上,應當是不舒服的,可是他竟然沒有察覺。
望著他浸濕的肩膀,子寧突然聽見他用氣聲嘆息一樣的笑。
他道:“是我問得不對了。”
燕暨抬手搭住她的肩膀:“子寧,我問你。”
她抬起頭,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子寧身上一熱,心突然失控狂跳起來。
她屏住呼吸,聽他說:“為什麼要在乎白易煙”
燕暨喉結一滾,吞下了下半句。她不應該在乎別人。她應該只看著他。
子寧猛的吸氣,數種回答掠過她的腦海。
她可以說她只是隨便問問,擔心白大小姐有要事相告,怕白大小姐為難之類零零總總、無關痛癢的謊言。無數種借口都可以堵住他的嘴。
但此時此刻,心口滿漲的悶氣卻讓最誠實的回答脫口而出。
“奴不在乎白大小姐。”她吞咽一下,盡量讓聲音不發顫,“只是在想……”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眼神並不躲閃,卻像頸上有一條繩索捆住,扯著她的脖子將她拽得渾身僵直。她道:“主人應當成婚了。”
讓她當妾,妻會是誰
她深吸一口氣,才穩住聲音,道:“……不知道主人心儀何樣……唔!”
未說完的話止於一個莽撞而疼痛的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一個碰撞。燕暨壓下來,一手抓住她的兩隻手腕,用吻堵住她的嘴唇,啃咬著她的唇瓣。
他推著她幾步退到亭子邊緣,拿過烏鞘劍懸在腰側,他把她手腕上舉,按在小亭的黑漆柱子上,俯身和她身體緊貼,壓得她喘不過氣,他衣服上的濕潤透過她的單衣洇過來,又潮又涼。
再一次咬破了她嘴角的傷口,子寧發出疼痛的悶哼。他重新嘗到血味的時候,心裡疼得發顫,又恨不得再用力一些。
她應當痛,應當為他流淚。
不嫁他,不生子,還要讓他同旁人成婚。
——她怎麼能說這種話。
若他是那種人、若他真的是那種人——他不如早做了她鄙夷的那種嫖客。
他幾乎想拔劍,但手指屈伸,他只撕開她的衣襟,扯開她的腰帶。他的手心貼住她的皮肉,掐住她的腰側,因為太過用力,陷入的指腹讓肌膚失血泛白。
子寧的舌根被他頂得疼痛不堪,軟舌被他繞著轉,來不及吮吸,混著血腥味的津液從嘴角流出來。
她睜眼看著燕暨,他有意咬她,一口一口吮出血來,腰上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他微微屈起膝蓋,把她按在柱子上,頂開她的腿,隨著她腰帶的掉落,燕暨的膝蓋被她的裙擺淹沒覆蓋。
衣裙被他扯開,子寧本能地一縮,裸露的肌膚已經被他的濕衣緊貼。
他咬她的頸側和肩。
雨幕近在咫尺,就在檐外,子寧臉上有雨水的濕氣。
她聞到他身上雨水的味道,嘴上的濕潤的傷口滲出血絲。她半張著嘴,還未說話,燕暨的手隔著褻褲在她身下用力地一按,讓她發出了微痛的呻吟。
夾雜著猛烈的刺激,讓她腿軟,幾乎靠著柱子滑落下來。
“……子寧。”燕暨鬆開牙關,被他咬住的頸側,潔白肌膚上已經顯出了牙印。他聲音沉沉,呼吸發燙:“這些事情,你不許管。”
子寧仰著頭被他咬得發疼,聽了這句話,心像是掉到了深淵裡。
雨氣侵人,透骨地涼。胸口的悶氣卻越漲越多,幾乎讓她說不出話。
他的手在她身下揉,輕一下,重一下,似乎主人也拿不定心意,一時想折磨她,一時又想討好她,折磨她的時候留有餘地,猶猶豫豫,討好她,又覺得不甘心。
他聲音沙啞到幾乎不像他:“你不許管。”
“你只要看著我。”
手在她身下徘徊許久,他手指頂著寬鬆紗褲的單薄布料,向著她穴里插進去一個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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