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婢(1v1) - nρO1⑧.cOм 2、0002,美人 (2/2)

全場都啞然許久,直到子寧隨燕暨入座,站在高台之上,燕暨身後。
有裊裊婷婷的女子前來添茶,她身段纖細,顯然正值妙齡,面上敷著朦朧輕紗,只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杏眼。
自子寧成為燕暨的人,就不再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她不在乎名頭,也不覺得失落,只是在子寧之後,再無人敢稱天下第一美。
此蒙著面紗的女子本是故弄玄虛,想著傳說中的枕夢姬或許言過其實,太過誇大,還等揭面紗時驚艷一把美煞眾人,可子寧一出現,她就覺得,臉上的面紗成了遮醜,再也不敢這時候揭下了。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提起精神,按照原計劃上前給燕暨倒茶。
枕夢姬千好萬好,終究不過是個風塵出身,身份卑賤,以色侍人。即使被贖身,也不過是個奴婢而已,當不得漠北燕氏主母。
而她白易煙出身清白高貴,醫術劍術皆上品,處處比她強。
燕暨卻看也沒看她一眼。
武林大會一陣比試,自持前輩高人各位大俠只管端坐高台,選出來管理俗物的是一個年輕小子愣頭青,名叫簡英華。
會後宴飲,燕暨留了下來。
和左右喝了幾杯酒,他竟就此放不下杯,一杯接一杯地飲。
子寧在他身後跪坐著,聞著他身上的酒香氣越來越重,心裡想著,夜裡他又要不安生了。
子寧這一年也摸出了燕暨不少習慣,他摯愛劍道,卻不是那種心無旁騖的痴人。
他出身好,從來沒受到磋磨,因而一點怠慢都受不得,好在漠北燕家富可敵國,自可供著他享用。
他非美食不食,非好茶不飲,下榻都是燕家的酒店,絕不風餐露宿,沒有好的他甘願不食,不飲,不眠。
挑剔愛潔,日日沐浴,又是被伺候慣了的,連出恭都要她親手拿著,夜裡身邊離不了人,總是要東要西。
但他脾氣不壞,好伺候,這些都有了,哪怕子寧稍微有一點疏漏他也不做聲。
只有一樣他剋制不住,愛好酒。
子寧嗅了一下,酒味幾乎把她熏醉,滿臉發紅。
千日醉。
她有點怕他喝醉了。
咬了咬嘴唇,她看見白易煙又來倒酒,那腰扭的比她還要妖嬈,一時失語。
這是真的要把燕暨灌醉了。
她從背後盯著他,發現他耳根脖子這一片不知何時已經通紅,坐姿也有一點不對。
世家出身的公子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坐有坐相,哪怕燕暨並不刻板,刻在骨子裡的東西卻不好改,他一舉一動總是透出一種翩翩的雅緻。
但此刻他竟然支起一隻膝蓋坐在案前,有些過於出格的不規矩。
左右都是草莽武人,喝了酒更是一塌糊塗,燕暨這坐姿竟算是最莊重的,沒人看出不對來。
但子寧往下溜了一眼,突然福靈心至。
他這是硬了。
……
燕暨已經三十了,還這麼有精神。
子寧心情複雜。
再一看桌案上有食了大半的鹿肉,她是明白了。
那白易煙媚眼兒頻拋,展示身段兒,燕暨無動於衷,一杯接著一杯喝。
不過有鹿肉美酒助興,一屋子男人,這就火氣旺了。
有人拉過身邊的婢女,按在地上就扒了褲子,真刀真槍地幹了起來。
場中一時混亂。
子寧眉頭一皺。
她跟著燕暨進出過這麼多地方,還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
她有點慌,抱緊了燕暨的劍。
劍鞘在地上劃了一下。
燕暨耳朵一動,微微側過臉。
再看場中,他不悅起來。
白白污了她的眼。
他慢慢放下酒杯,悶悶地一聲咔噠。
可有些人喝了些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場中婢女雖多,卻不如那第一美人耀眼。
竟有五人離席,朝著燕暨身後的子寧走去。
那女子居於紅塵意態沉靜,光這份風度就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他們近了,觀望者蠢蠢欲動。
七步,六步,五步。
寒光一閃。
血濺三尺,五人盡數撲倒身死。
子寧慢慢抬起眼睛,懷裡只剩一個烏黑的劍鞘。
燕暨手裡拿著劍,眼睛微眯,一臉醺然,滿身酒氣。
血柱從雪白的劍身上滴落。
他歸劍入鞘,半邊身子壓在了子寧身上。
他一張嘴都是醉人的酒氣,熱烘烘地吹著她的耳朵:“回了。”
子寧扶著他的腰,眼也不眨地帶著他邁過那幾具屍體。
白易煙就在原地,臉色煞白,心頭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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