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阮靈的感覺完全不同。
喬麗懂得分寸。
她有一次被必須強求著參加聚會活動時,穿著黑色長裙,冷著一張臉,把裡面的場景完全錄進去,報了警。
當然,這不是她親力親為的。
只是, 在做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被喬麗看見了。
那時候她跟喬麗的地位,是天塹的鴻溝。
也可以這樣說。
溫秀入商界,也跟喬麗有那麼點關係。
她曾經以為,是阮靈的親戚看不慣她,看不慣她將來想做的教師拿著微薄的薪水,還每天各種忙碌,養不起阮靈。
就在阮靈不在學校,在別處去玩了以後,登門嘲諷她哪來的資格,還落井下石說阮靈看上的不過是那張臉罷了,你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呢? 等你容顏老去,紅粉骷髏時,阮靈依舊還瀟瀟洒灑的,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也許是從那個時候,她就被激得放棄了原本的理想。
教書育人。
她之所以沒有在大學答應阮靈的告白,一時怕阮靈輕率,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也就在不久前,封聞告訴她。
當初把她激得去創業的幕後人,就是喬麗。
據說是有一次,參加學校的活動,被喬麗看上了,但喬麗又不是那種非要勉強的人,她就一步步的,把溫秀帶進商界沉浮,想以此,來跟溫秀做交易。
就那次,報警把部分人抓了以後,喬麗就是其中之一沒有任何事的合作夥伴。
那次的若有若無的歧視主題,必須穿裙子,踩高跟,就是喬麗一手推引的。
如果不是因為喬麗。
她現在就可能跟阮靈,好好的過兩人生活,不用起早貪黑的,每天天不亮起床,夜晚不到半夜不回來。
也就不會白白錯過跟阮靈在一起的那麼長時間。
都是因為她要創業,危機感重。
儘管她工資微薄,但她也願意,拿自己全部的工資,讓阮靈開心。
儘管,阮靈並不需要。
她有錢。
喬麗是第一個,讓溫秀感覺到厭惡憎恨的人,她犯到了自己手裡,如果封聞沒有意外的帶來這條消息,她也許,也許就不準備做什麼動作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危機來臨的那一刻,她真的……真的願意,不要錢,也不要命了。
她也只想讓阮靈好好的活下來。
活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了。
只要,只要她活著。
她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一次就夠了。
溫秀深吸了一口氣,忍住瀰漫上眼眶的酸澀,合上眼,靜靜的等待著那個人,端著吃的喝的,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
阮靈奇怪的看著她:“又睡著了嗎?” 她說話聲音很小。
似乎怕吵到溫秀似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把她叫醒吃飯,還是等著她醒過來,再去重新買一份。
她穿著醫院的白格子病號服,把午餐端到邊上,坐在溫秀睡的那一張床的對面,彎下腰,扯了根自己的頭髮,在溫秀修長的脖頸邊,掃了兩下。
“別睡了,”阮靈小聲道,“不是餓了嗎?” 溫秀沒讓她等太久。
她睜開那雙略顯的有幾分迷茫的眸子,彷彿無比信賴,親密的叫她:“靈靈——” 作者有話要說:小黑屋:我好像就短暫的那麼出現了一會會兒……後面還有一次真正的小黑屋,不摻假的那種! 晚安,明天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加勒比海雞6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4章她語氣清忽,似夢非醒。
輕飄飄的好像只是夢醒后,無意識說的一句話。
這個昵稱已經許久未曾聽過了。
上一次,是許多年以前。
阮靈眼角微微跳了下,剎那間腦海里各種想法刷屏而過,但最終她只是輕挑了下眉梢,笑道:“睡迷糊了吧,快點起來吃飯。
” 她沒有主動問,溫秀為什麼突然叫靈靈。
她把溫秀扶了起來,看見她朦朧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才把在外面買來的花生紅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有點燙。
她吹了吹,喂到溫秀嘴邊。
溫秀從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上一次手肘有些脫臼了,阮靈也沒有像現在一樣耐心,無微不至。
溫秀垂下眼,含住了勺子,將裡面的粥咽下。
阮靈舀一勺,她咽,幾乎沒費太長時間,就把原來小小一碗粥給喝王凈了。
阮靈把垃圾跑去外面扔掉,洗了洗手,拿著保溫杯灌了瓶開水,才走到溫秀身邊,給她翻一下身,免得壓著背後的傷。
她把保溫杯放在床柜上,抬起腳,縮到床上,縮在被窩裡,跟趴著的溫秀對視。
這個時候的溫秀,沒有那些迫人的強勢與冷淡,蒼白的臉頰被壓著,左側臉頰壓在醫院裡,並不是那麼柔軟的被褥里,深凹陷下去,比平時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房間里沒什麼人,阮靈跟溫秀的病床間隔不遠,伸出手,也許就能觸碰到她的臉。
阮靈看了她好一會兒,問:“你當時為什麼要抱住我?” 她臉上深深浮現出的不解與困惑,一覽無餘。
溫秀說:“身體的本能。
” 阮靈覺得她這回答有點好笑:“醫生說,像死亡沒多久的人,身體偶爾會抽搐兩下,那是因為神經還沒徹底死亡。
” “你活著,還活得好好的,公司里那麼多員工等著你發工資,要是這次真死了,誰去給她們負責?那麼大的一個公司,你後事什麼都沒安排好, 喬麗也還沒徹底坐牢,萬一奮起反撲,把你家裡人攪得一個地覆天翻,到時候或許你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 “哈哈哈哈。
” 阮靈笑了下,“開玩笑的,別介意。
” “你這樣,其實給我的壓力挺大的。
” 阮靈嘆息道,“還好你沒出什麼事,你要出了什麼事……” “我要出事了,你如何?” 阮靈噗嗤一笑:“殉情是不可能殉情的,等你真出事了,我就去把你公司搶了。
” 她露出一點阻險的表情,威脅道:“到時候讓你幾年下來的心血,賠光光。
” “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吧。
” 阮靈把前面那一縷礙事的頭髮撩開,道:“我看今天那警察過來了,他是覺得這不是一次簡單的酒醉,肇事逃逸的意思?” “說不準。
” 溫秀微蹙著濃密的眉梢,背上傳來痒痒的,讓人忍不住伸手撓的慾望。
“我周一給你請假,帶你去郊區別墅看手辦,幾乎沒什麼人知道我的時間安排。
” 她沉思片刻,道:“可能我被守點跟蹤了。
” “是嗎?” 阮靈有點怕怕的,道,“你經常被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