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通了。
但李征怎麼想,怎麼都感覺有點問題。
那種感覺他說不上來。
不是出在溫秀身上的。
而是出在這個,從來沒有把她聯繫到一起過的這個喬麗案子。
難道真的是,人賤自有天收? 正巧在國道312出現,正好開著改裝過後的悍馬,也正好碰見,喝醉了酒,一下沒成功,歪歪扭扭的迅速跑了的肇事逃逸司機? 有時候巧合多到一種程度了,那不叫巧合。
而這個巧合,彷彿在阮靈這裡,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成功的把溫秀,以及阮靈自己摘了出來。
一旦把這次事件聯繫到喬麗身上,那幾乎是說的通的。
家裡人不忍讓喬麗就這麼蹲局子,想讓害她進局子的人,一命換一命,或者理想沒那麼遠大,就直接把人撞癱瘓了。
或許是李征自己疑神疑鬼。
溫秀並沒有跟喬麗仇視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非要在二審期間,作把大的,把人罪上加罪。
溫秀搭著眼皮,懶懶道:“李警官,還有哪裡有問題?” 李征帶出一點笑容來,關切道:“沒了沒了,你倆好好休息吧,早點從醫院出來啊,阮同學是大學生了,還要回去上課呢,這次她傷不重,你在醫院裡慢慢養好就行了,別耽誤人小姑娘學業。
” 阮靈道:“不要你管!” “我愛在哪在哪!” 李征悻悻的摸了下鼻子,吃了一臉灰,走了。
溫秀在他走後,才輕輕蹙起眉梢,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確實比較疼。
然而她又是一向能忍的,在李征面前,不想讓自己狼狽,只能強撐著,現在人走了以 后,她對上阮靈的目光,那口氣,突然就卸了。
她在阮靈驚愕的目光里,昏了過去。
阮靈匆匆忙忙把小護士叫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護士小姐姐責怪的看了她一眼:“病人剛剛醒來,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別多說話,一動身上的傷容易沁血,你過幾天等能拆紗布了,在好好的把她身體擦一下,洗個澡,注意別碰疤痕。
” 阮靈拿著筆一邊寫一邊在腦子裡記。
小護士見她這麼認真,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道:“失血過多,要是以後出院了,給她補補身體。
” 阮靈認真點頭,猶豫了下,又道:“你這裡有沒有那個祛疤的?” 小護士搖頭:“沒有。
” 等護士走了以後,阮靈看著昏睡過去的溫秀,心頭突然想起剛剛李征前來探視時說的那些話。
她記得,李征應該是以為比較注重細節的人。
在他進門前,還紳士禮貌的敲了敲門,手中拿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進來后,輕輕的防入了花瓶里,將枯萎的那一朵花,拿了出來,用紙巾包裹著。
她不由得,開始順著李征的思路,開始懷疑起,是不是溫秀故意的。
她知道不會出事,所以才那麼肆無忌憚的,抱住她,就想像她證明,她愛她,可以放棄生命? 但是,兩人只談了接近一年的戀愛,怎麼會有這種感情呢? 萬一出了什麼事,真掛了怎麼辦? 阮靈傾向於,她溫秀並不知道。
昨晚在國道上說的那些什麼改裝的車,也只是隨口提了起來,畢竟……畢竟她不是特意的,因為,她跟蔣施從電影院里出來時,彷彿也看到過這麼一輛小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只是碰巧。
阮靈這樣催眠了下自己,打起精神拿著手機刷了一下微博。
很正常,一片風平浪靜。
除了郭靜雲發的微信,昨天發了好幾條問有沒有事,今天也一直在發,隔了一小時發的,還有電話。
她想了想,給她發了消息過去。
阮靈:【暫時別告訴別人,我沒事,謝謝擔心。
】阮靈看了下自己微博賬號。
她註冊的那個微博賬號,粉絲已經快五土萬了,平常都是系統有時間就搭理一下,打打廣告掙點收入,也不知道他們公司是怎麼回事,難道剋扣員工工資? 還有,這兩個世界的錢,怎麼換算? 兩隻貓就是幾百萬,這真的不是漫天要價? 是的,她承認自己窮了。
微博的收益其實也不多。
要收到一隻貓的錢,那可能要好幾年,除非哪一次,突然飛了,那還有可能。
就像路飛飛老師一樣,要賣了版權,一本書就值一隻貓。
慘。
阮靈起床上廁所,好一會兒,回到床上睡了一覺,就聽見溫秀輕聲喊她的名字。
“軟軟。
” 阮靈抬頭。
溫秀蒼白的臉頰露出一絲紅色,道:“你扶我一下,我想去上廁所。
” 阮靈活蹦亂跳的起來,把掛著的水拎著,攙扶著她去上了廁所。
回來后溫秀說自己有點餓了,讓她去外面找護士拿點吃的。
她現在不宜吃葷腥的東西。
阮靈點頭:“那你別亂跑,等著我啊。
” 溫秀輕輕的“嗯”了一聲,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后,才忍著坐了起來,給偵探封聞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老闆,你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
” 溫秀慢慢道,嗓音有些沙啞:“別貧嘴,之前讓你找好的東西,你找了嗎?” 封聞:“……” 他陷入了沉默里,好一會兒才忸怩的點點頭:“找好了,按照溫總您的吩咐,已經把床頭那些都給弄好了,就等著您驗收成果。
” 溫秀抬眼看著虛空,眼神不太對得上焦,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我現在在醫院,驗收不了,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你把那些東西,都收好,放回去。
” 封聞:“好吧老闆。
” 天大地大,老闆的要求最大。
“順便把家裡的貓貓狗狗,喂一下貓糧狗糧,有時間你自己簡易做一份貓飯,它倆比較喜歡吃胡蘿蔔丁。
” 繼續淪落為暫時的鏟屎官封聞表示,莫得問題! 貓飯就貓飯,他還會製作狗飯呢! 這是老闆對他的器重! 活不是天天有,但這個是天天可以有的。
沒過多久,封聞帶著人,悄悄上門,把安裝好的那些東西,又給拆卸下來讓人帶走了。
中午哪會兒,應付李征已經耗費了她不少的精力。
她現在身上很疲憊,又太久沒吃東西了,肚子空蕩蕩的,隱隱發著疼。
在這疼痛里,她又略帶享受的側著身體躺下來,看著左手。
上面的痕迹幾乎已經徹底沒了。
但是指甲蓋上,有一點黑黑的痕迹。
那是因為昨晚用力抱著阮靈時,不小心剮蹭到的椅座上的皮質,留下來。
喬麗其實跟她有那麼點關係,在去拉吧之前。
是她還在創業的時候,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