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卷一)我就是喜歡壞女人(全) - 第29節

「我看你們都挺熟悉的,怎麼,莫黎平時不跟你一起玩兒么?」我感覺臉上的溫度已經過了警戒線了,故意轉移話題。
「她呀,其實並不像看上去那麼高冷,不過,不算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海棠握著我的手一直沒鬆開,小嘴兒一刻不停的說著:「人家是頂級模特,一年四季值得登台的發布會並不多,是又有錢又有閑的主,她有個特別的愛好,你猜是什麼?玩摩托車!」「你是沒見過她們家裡那幾台大摩托,老拉風了!沒演出的時候,她領著幾土個老爺們兒新疆青海西藏,哪荒涼往哪跑,一走就是兩三個月。
豐寧這種家門口的小地方,且不放在眼裡呢!」說著,大眼睛一亮,有點神秘的盯著我的臉。
「我估摸著,這次她能來,還是看的你的面子哦!」「我的面子?」「是啊!」海棠爽脆的點頭,亮晶晶的眸子瞟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許博。
車子還沒下公路,就看見天高雲淡映入一片碧波粼粼,是個水庫,卻起了一個有故事的名字,雁棲湖。
這裡是計劃中午休的地方,圍繞著湖邊,林木繁茂,紅黃斑斕,在山野水色中連綿不絕,沿著蜿蜒的環湖路邊,錯落著各式各樣的酒家客棧農家樂,更有不少人正在湖邊垂釣。
我們把車停在林子里,懷著各自的飢腸轆轆擁向湖邊。
午餐很有特色,灶台魚。
一座磚石壘砌的巨大灶台,擺滿了杯盤碗盞,各色調料,八個人圍坐居然鬆鬆散散,中間一口大鍋,木頭鍋蓋正冒著騰騰的熱氣,濃郁的魚香沿著鍋邊飄散,聞著就讓人直流口水。
店主人把鍋蓋掀開,海棠先「哇」的叫起來。
濃霧散去,半鍋粗粗改過刀的魚段兒沒在咕嘟咕嘟冒著泡的濃湯里,鍋邊上貼著一圈兒金黃的玉米面兒餅,一群人讚歎著圍了上去。
吃魚到底還是圖個「鮮」字,剛打上來的活魚,不必繁複的烹調手段,只下在大鍋里這麼一燉,一樣爽嫩香滑,既可口又過癮。
因為要開車,我和岳寒又都不喝酒,所以這一餐的主題是吃飽肚子。
八個人如同小豬圍著豬槽子,忙活得舌頭都顧不上說話。
我雖然早上吃得飽飽的,不知怎麼一聞到魚香肚子就又咕咕叫了,連吃了好幾塊才墊了底。
又挑了一塊熱騰騰白玉似的魚肉正在吹氣,幾根蔥白兒似的手指「嗖」的把面前的一盒芥末拿走了。
扭頭望去,旁邊的莫黎正在朝我點頭微笑,手裡的小勺子已經挖了半勺塗在盤子里鮮嫩的魚肉上。
芥末這東西,雖然我從來不碰,可也知道它的厲害,沒有這樣吃的吧! 我背脊上的驚悚還沒來得及升起,那塊翠白相間的魚肉已經被送進了形狀姣好的嘴巴里。
終於有幸捕捉到了莫黎眼中澎湃的浪濤,與胸前白膩的溝壑起伏相映成趣。
咽下口中的魚肉,莫黎的眉眼雙頰紅艷艷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微笑著挑了勺子尖兒上的一點兒芥末抹在我盤子里的魚塊上,微眯的眼睛里有酷烈的驕陽也有一把邪魅的鉤子。
於是我迫不得已,在直衝腦門的通透戰慄中看到了她空靈如幻的露齒一笑。
很快一鍋魚見了底,玉米餅子只剩下半個,灶台邊上一圈兒溝滿壕平心滿意足的嘆息此起彼伏,當然其中夾雜著我對莫黎小姐的忐忑敬畏。
峰哥摟著莫黎的屁股說要去車上歇歇,約好兩點鐘出發。
二東跟收拾杯盤的老闆討教做魚的竅門兒,岳寒居然在旁邊聽得入神。
我們和大春兒兩口子各自選了個方向,開始沿著湖邊散步。
「海棠和莫黎都是你請來陪我的?」我邊走邊歪著頭調皮的看著許博。
「你沒發現海棠比你還開心么,她以前也跟我們出來過兩次,後來可能覺得就她一個女的,沒趣兒吧,就不來了,這次你們可以好好親近親近啦!」許博的臉上滿是陽光。
「那,莫黎呢?」「莫黎可是湊巧了,看老宋的面子吧,她其實不是不合群兒的人,你看她另類的愛好就知道了。
」「哦?老宋的面子啊,不是許太太的面子么?」「對,也是許太太的面子。
」許博有點忍俊不禁。
「要我看,還是許先生的面子吧?」「你還真挺看得起許先生哈?」許博笑得滴水不漏,忽然抬手指了指遠處讓我看。
環湖路的另一邊,落滿枯葉的林子里,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正無風自動,而且很有韻律。
我不自覺的挽住許博的胳膊,視線好像被栓在了那輛車上,呼吸都配合著那節奏似的,心想,這倆人得多能折騰,那麼大個越野車被他們搖得像片風中的落葉。
「他們倆其實聚少離多的,抓住每個機會親熱一點兒也不奇怪。
」許博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兒喘,摟著他的胳膊忍不住又看了幾眼,掩飾著砰然的心跳說:「那也夠膽兒大的了,來來去去都是人。
」「這荒山野嶺的怕什麼?有人昨天都讓我射到長安街上了!」「別那麼誇張好不好,哪兒就長安街啊!」我滿臉通紅,理屈詞窮,使勁兒錘在他胸口上,扁了扁嘴巴,湧起的淚光里有說不出的委屈,沒來由的背後發緊,似有瀰漫的恐懼襲來。
那放浪的記憶讓我沒著沒落的心悸……許博笑著把我溫柔的攬進懷裡,拍著我的後背說:「傻丫頭,逗你呢!你弄得我好舒服,我喜歡還來不及呢,就是真讓我射長安街上,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噗」的一聲,我給這義正詞嚴慷慨激昂的臭不要臉頒發了個破涕為笑獎:「你可真出息了,長安街離菜市口可不遠!」玩笑像風一樣輕,帶給我寧定的是他聲音里的溫暖。
忽然覺得,在這水岸秋陽的午後,被許博摟著好舒服。
趴在他肩膀上又往車那邊望去:「那他們是……」「合法夫妻哦!」許博及時介面。
「可真行,莫黎這妖精一樣的老婆,兩三個月的在外面瘋,老宋就那麼放心?」「老北京不是有句話么,什麼樣的人玩什麼樣的鳥。
能架得起鷹的人靠的自然不是繩索。
男人的胸懷有多寬廣,女人的天空就有多遼闊。
這是車裡那個胖子說的。
我敢打賭,他現在肯定是躺在座椅上好逸惡勞的那個!」「討厭!沒個正經的,就這境界,胸懷肯定寬不到哪兒去!」嘴裡說著,想象中卻努力勾畫著車裡抹了芥末一樣悍烈的肉搏畫面,心裡一陣慌慌的亂跳。
「別看許先生看上去不靠譜,心裡敞亮著呢,隨便你怎麼撲騰!」「那你還在家裡裝監控?」說出這話,我被自己嚇了一跳,靜靜的聽著他的呼吸。
「唉,那時候是真的怕了,怕把你弄丟了,也怕自己變成個笑話……」許博的聲音忽然有點遙遠。
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事,閉上眼睛,抱緊他的腰,臉頰輕輕蹭著他的脖子,任風起的髮絲撩撥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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