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許太太,每次都要弄濕的小褲褲是不是也很值得我們尊敬呢?」我一陣羞急掙扎欲起,可惜肩膀和胳膊都被牢牢的控制了。
視野里只有壓迫將臨的寬厚胸膛和一張頑皮俊朗的臉,不知怎麼就閉上了眼,任雙唇被熱燙的銜住……沒睜眼就是還沒醒,是疏懶的我給自己找到的最蹩腳的賴床借口,仍舊能感覺到窗帘縫隙里透進來的陽光。
「嗯,這是個晴朗溫柔的周末早晨。
」我對自己說。
最近的兩個月里,我的周末都是在老媽一遍一遍的催促下開始的,整天悶在家裡,懶散而無聊。
而在一切失去控制之前的某個周末,我在機場送走了唐卉,那個似乎總是匆忙趕路的女子。
「不要俯視深淵,深淵會向你回望!」這也是唐卉臨行前留給我的話。
那時候,這句話自然是另一番深意。
她被公司派去加拿大,要半年才回來,而此間發生的事,我並沒有讓她知道。
她的確是太忙了,偶爾往來的信息,只夠承載問候的重量,至少我是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的。
「你們就像雙子星的兩副面孔……」許博是這樣說的。
我比他更能體會這個說法的內涵。
從小玩到大的兩個女孩,有很多相似,又截然不同。
我們的情誼是生了根的,雖然開著不一樣的花,卻不必擔心空間的隔阻和時間的磨蝕。
只是在這樣一個無需睜眼就覺得美好的早晨,我忽然很想她,如果她在,或許……外面傳來輕輕的說話聲,很快,卧室的門開了。
應該是許博走了進來,我還是沒有睜眼。
他似乎站在床尾打量著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再裝睡了,才走過來,搬動我的肩膀,讓我把身體放平,然後掀開了被子。
我頓時覺得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一陣本能的緊張,強忍住沒睜眼。
很快,他粗笨的手指按在我的額前,頸側,肩頭……我早就醒來的身體敏銳的感覺著溫厚的指尖上傳遞的重量,一下明白了,這人是在複習羅教授的按摩課。
「真是個用功的好學生!」我忍不住笑著說話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裝睡,根本就沒打算叫醒你。
」手上動作不停,只是力度稍微加重了,不再只是比劃,實實在在的按起來。
他的一身運動衫還沒換下,額頭鬢角還滲著細密的汗珠,一股微重的氣息壓過來,清冽好聞,讓人覺得蓬勃而又踏實。
這個男人變了,只是偶爾還能捉到一點毛頭小子的浮躁,成熟男人的沉穩意味越來越多的在他依舊矯健的舉手投足中顯現出來,再也不需要擔心他會動輒怒目而視,出口傷人。
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升職,是這段不同尋常的經歷,還是什麼人? 這幾天,他好像不是那麼忙了,是工作上有了變化,還是專門為我騰出時間? 從前,他是有一班兄弟的,三五一聚,引為樂事,不知道周末有沒有約了酒局? 「老公,周末你有什麼安排嗎?」我心裡已經盤算著給他放個假,男人該有自己的空間。
許博走完了一遍流程,拿過一個綠色的小瓶子。
那是可依送的橄欖油。
我不禁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擦橄欖油已經成為許博每天必須操練的項目,自覺的如同他在享受一般。
「有啊!這麼好的天氣,我們去豐寧圍獵!」許博眼睛里放著光,把橄欖油倒在手心裡搓了幾下,按在我隆起的小腹上,細細的揉著。
滑膩溫潤的觸感追隨著他的手掌,讓那緩慢勻實的摩挲變成一種難言的享受,好像整個腰腹臀股都被他托起。
腹中那個漸漸充實的存在,不再只有我能感知它的重量,也被他托捧著,愛惜著,憧憬著。
「那肯定是有酒有肉啦,老公你太會享福了!可惜呀,一個禮拜的晨跑白搭嘍!」還是忍不住在揶揄中摻了酸酸的味道。
「沒辦法,誰讓我老婆正在上膘的季節呢,我當老公的也不能落後啊!」許博輕鬆的調侃著,一雙油乎乎的大手已經從腹部移動到了胸乳下緣。
那兩個羞人的傢伙一下被托得高高的。
「我說,回頭讓可依再多買兩瓶送過來哈,你這大奶子太費油!」「去你二大爺的!」我強忍著在他有意的揉捏中勾起的舒爽,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丫吃奶的時候怎麼不嫌大呀!這會兒嫌費油了,將來還省奶粉呢!」許博被我一頓搶白,沒吐血,差點笑岔了氣,按在我胸上的雙手一陣劇顫。
「討厭,被你壓扁啦!」許博勉強收住笑,一邊打量我,一邊把油脂細細的揉開,直到被皮膚充分的吸收,剩下一層淡淡的潤□。
最後,他用力搓了幾下手,像我伸出雙臂。
「起床吧寶貝!九點鐘出發,咱們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準備時間!」望著他明朗的笑臉,我愣住了。
「啊?你要帶我去?」莫名的欣喜像田野里的甘泉冒了出來,澆灌著草地上的小委屈。
「當然帶你去了,等過兩個月那小子長大了再想活動活動就難啦!」許博的胳膊還在伸著。
「可你們一幫老爺們兒,我……」我心頭的歡喜還未散開,倏的生出一絲怯意。
腦海里不知怎麼閃現出那個被陳家惡婆堵住的傍晚羞恥的一幕。
那天跟許博一起出現的還有兩個人,應該是他的兄弟吧?當時的情勢,明眼人一看就懂。
我似乎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為什麼每個周末都寧可悶在家裡。
其實我是不想見人,不管是熟人還是生人,就像電影《紅字》里的那個女人,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個標籤,無情的將曾經的羞恥背德揭露給世人。
我遠遠沒有海斯特的堅強和勇氣……許博看我愣愣的望著他,臉上明亮的笑容漸漸轉暖,俯下身,把我摟在懷裡,抱了起來。
我扶著他的肩頭,趴在他的頸側,聽見他輕聲的說:「怕什麼,他們也帶了老婆和女朋友的!」說不清為什麼,忽然鼻子一酸,滾下淚來,許博聽到我的抽泣,寬厚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肩背,清亮溫柔的語聲與我的胸腔形成共鳴。
「到處都是人,你躲不過去的,別害怕,有我在!」我是打著飽嗝爬上越野車高高的副駕駛座的。
雖然睡懶覺沒見著李姐的面兒,可她做好的小籠包和紅豆湯我是連吃帶喝撐了個飽,惹得許博看著我的吃相直搖頭。
「這就是你們男人夢想中的座駕,路虎啊?看上去笨笨的。
」說實話,看到自家車位上停著一輛方方正正的大傢伙,我還是小小吃驚了一下,當家的說是早上才去租的,叫路虎攬勝。
許博沒搭我的茬,扭著頭,目光在我身上來來回回的掃。
郊遊嘛,自然改了休閑風,寬鬆的牛仔褲配黑色緊身薄毛衣,外套是Burberry經典款的黑色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