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物理競賽預賽提上日程。
雖然是預賽,程初景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等比賽結束回到學校,比起爭先恐後地來關心他比賽結果的同學,程初景更在意的是那個人。
遺憾的是,她似乎不知道他回來了,並沒有來。
此時的陸湫湫在哪呢?
她在忙著準備考試。
期中考試迫在眉睫,她的數學卻還是不見起色,她雖對成績的要求沒那麼苛刻,但是還是不想成績太過難看。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陸向野的妹妹,陸向野的數學成績可是放眼全校無人匹敵的存在。
為了不給哥哥丟臉,陸湫湫只能在期中考試到來之前加倍加倍努力。
是以,就連程初景考完試回學校的事,她都是從別人嘴裡知曉的。
一放學,陸湫湫就一溜煙兒跑出了教室。
她給陸向野發了個信息表示自己今天去朋友家玩,會晚點回家。
陸向野應該是在集訓,沒有回復。
將手機放好,陸湫湫站在走廊上,望著對面人來人往的高叄部教學樓,在心裡計算著程初景出現的時間。
終於,那抹高瘦清雋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
她喜不自禁,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這邊,沖著程初景招了招手。
幸運的是,程初景恰好目光瞥過來,也就因此看見了朝他揮手的女孩。
目光中的黯然揮之不去。
“學長!好久不見!”
緊趕慢趕地跑到對面,陸湫湫累得氣喘吁吁,卻還是執著地揚起燦爛的笑容,和程初景打招呼。
“好久不見。”程初景說。
陸湫湫平復呼吸過後,將目光放在程初景身上,來回打量,總覺得他今天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你一會有事嗎?”她問。
程初景凝望她微微泛紅的耳根,目光暗了暗,他沒有忘記,甚至,這段時間他心裡一直期盼著那天的約定。
他們之前約定好,等他參加完物理奧賽,回來他們就做愛。是真正地,向對方交付彼此的身體。
今天雖然只是完成了預賽,可……
他們都有些等不及了。
程初景垂下眼瞼,壓抑住澎湃的心跳,“沒事。”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好。”
其實心裡還是很期待的。
不然他們不會剛出校門,就徑直拐了個彎,就近進了個人少的酒店。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酒店前台說。
程初景拿出身份證,頓了頓,把目光轉向站在他身後的陸湫湫,“身份證帶了么?”
聲音還是下意識地放柔,畢竟跟男生出來開房對女生來說還是比較危險的事,他擔心她會害怕。
陸湫湫找了找,摸出放好的身份證,遞到程初景手裡。程初景接過,交給前台登記。
“登記完畢。這是您二位的房卡,請您收好。”
“謝謝。”
程初景捏著薄薄的一張房卡,沖陸湫湫伸出手。陸湫湫會意,將手放在他手心,由他牽著走進了酒店電梯。
按理說,他們這樣青澀的少男少女到酒店來開房,是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的。可這家酒店的員工管理嚴格,辦理登記時從頭到尾都沒朝他們投來一個奇怪的眼神。
這確實極大地撫平了陸湫湫心中的緊張感。
等程初景牽著她走進房間,她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甚至主動地摟過程初景的腰,輕聲說:“我先去洗澡了。”
被她摟住腰,一路都表現得很鎮定的少年僵了身,他左右踟躕,心跳堂堂,手掌在空中遲疑懸空良久,最終還是輕輕地放在了女孩的腰上。
他回摟的動作進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陸湫湫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檸味,淡淡的,很好聞,她不禁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兩人胸口緊貼,程初景感覺到兩團綿軟的貼近,呼吸都跟著紊亂。
“你要一起嗎?”
程初景一愣,反應過來她指的是洗澡。
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他別開臉,睫毛慌亂地亂眨,良久,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故作平靜地回道:“不了,你先吧。”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懊惱地閉上眼,可已經來不及了。
女孩從他懷裡出來,“好。”隨後就一蹦一跳地進了浴室。
酒店的浴室自帶磨砂玻璃,模糊的玻璃映出她窈窕的身影。解開扎發的發圈,長發傾瀉,一層層脫去身上的衣裳,旋即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程初景在外面,只覺目光無處安放。
最終,他還是聽從內心的聲音,將染上欲色的目光落在了那塊蒙上水汽的玻璃,水汽氤氳,女孩在裡面洗澡,裸露的脊背嵌著漂亮的蝴蝶骨,白嫩的皮膚忽近忽遠,細長的腿,纖細的腰,以及……起伏的山巒。
咕咚。程初景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他暗罵自己下流,卻還是無法迫使自己將目光移走。
很快,浴室的門被推開,女孩踩著濕潤的足,裹著寬大的浴巾從裡面走出來。出來發現程初景就在門口,陸湫湫微訝,在他目光看過來之際忍不住紅了臉蛋,將臉低了低,似乎要藏到單薄的浴巾里。
程初景知道她害羞了,忙移走不甚含蓄的目光,輕咳兩聲,對她說道:“等我一下。”說完,他進了浴室。
陸湫湫聽懂了他的暗示,臊紅了臉,加快腳步踱到房間里的床邊坐下,心緒不平,只能用看手機來掩飾。
恰在這時,有人給她發來消息,陸湫湫嚇了一跳。
哥哥:好,早點回。
看完陸向野的回復,她鬆了口氣,給他回了個表情包,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手不自覺握緊了床沿。
如果哥哥知道她是和別人在外面開房,一定會很生氣。
但她更明白,如果將這件事告訴陸向野,陸向野絕對不會允許她這麼做。
想到什麼,她起身走到放書包的沙發上,拉開書包拉鏈,從最裡面的夾層里取出幾樣東西,她環顧一圈,把東西放在了床頭櫃。
收回手,臉早已紅成番茄色。
程初景出來時,看見的就是她臉紅撲撲的跪坐在床上。他抬腳走過去,安撫地輕摸她剛吹完還帶點濕意的頭髮,“湫湫,別怕。”
陸湫湫抬頭,鑽進他的懷裡。
“我不怕。”
因為是你呀。
換作是別人,陸湫湫絕不可能跟他來酒店開房。
還不惜撒謊瞞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