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勸你還是收收這心思,是沒這可能的。”
她早就不在意那個男人的想法,也不在意外界的想法,可以的話她只想守著女兒好好過日子。
與白鳥錯開幾個身位的趙英傑將女眷那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他當初是入贅,但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精彩的宅斗現場。
像是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戲,他呵了一聲這才轉頭對白鳥說道:“羅夫人要她身邊的侍女把那小姑娘帶去小祠堂去。”
白鳥和他對視一眼:“不知趙哥你可會……”
“哎呀,那不瞞你說,我以前可會幹這一行了。”
兩人一拍即合,立馬跟在那名婢女身後悄無聲息地往外走去。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白鳥感覺自己自打在齊府跟蹤過那兩名侍女之後,自己的尾//隨技巧明顯有了長足的進步。
也許是因為她的身體和常人不同,她甚至不需要像趙英傑那樣利用人群隱藏自己,而是利用超凡的目力和安靜時幾乎能和周圍融為一體的迷惑性,遠遠綴在對方身後就能順勢找到羅夫人口中小祠堂的位置。
跟著那名腳步匆匆的婢女,卻感覺周圍是越走越偏。
一般供佛的小祠堂位置往往和主屋緊密相連,可這位婢女的行走方向卻明顯是往侯府後院靠湖邊而去。
直到她行至棧橋邊,又左右看看,這才帶著身披斗篷,還在一臉好奇玩//弄手中香囊的小姑娘走進直達湖中的小祠堂中,白鳥這才滿臉凝重地從樹後走出。
“你這表情像是以前來過這兒。”趙英傑抬眼看向湖中心的祠堂。
不大,從外表上看也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唯一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要在湖中建造一間供佛的祠堂。
一個月前他並沒有在那邊前往齊府的賞花宴,若是他也在場,大抵會和她一樣訝異於,如果將祠堂換成那間古色古香的溫室,這簡直就是第二個埋葬了齊一潭的四季園。
白鳥低聲將她懷疑的原因說了一遍,趙英傑皺著眉再度抬起頭打量那間祠堂的時候,不免就帶上了更加謹慎的審視。
“你懷疑裡面有奇物?”
“的確是懷疑。”她深吸一口氣:“我也希望只是我懷疑錯了。”
畢竟裡面還有一名婢女和一個年幼的孩子,奇物不管寄生在誰的身上,都會引發一個誰也不願意見到的悲劇。
“兵分兩路,我去敲門,你去看窗。”
趙英傑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就工藝上來說和之前林知默交給她的那枚極為相似。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掛在自己腰間那枚逐漸黯淡發黑的玉佩,“這還是子母的?”
“也不是,只是都是同一位工匠雕刻的,說是遇到有緣人就有奇效,不過我自打收了這玉佩十幾年也沒見到有效的地方,現在先拿出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假話是真。”
“……那還真不是沒效果。”畢竟效果是讓她可以暫時和林知默分開,可以說是幫了大忙。
不過這位工匠到底是誰還是真有些叫人好奇,居然能打造出效果如此驚奇的東西出來。
懷抱這樣的疑問,白鳥和趙英傑暫時分開,趁他拿著玉佩準備去敲門的時候,她直接躲在窗戶下,準備從這裡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第39章
白鳥小心用指尖在窗戶上戳了個小洞,然後往裡看。
這座立於湖心小島中央的祠堂坐南朝北,完全無視常規需要的採光要求,加上冬季臨湖更顯潮濕陰冷。
她眯起一隻眼睛,皺起了眉頭。
映入她眼帘的是淡淡的紅色,好似緩慢泛起漣漪的水幕不斷進行著細微的變化。
受到這層紅色的阻擋,她很難觀察到其他什麼有用的東西。
嘗試著不斷轉換角度,從另一個方向打量屋內到底有什麼;然而不管怎麼變換觀察的方式,在她的視線中只有那淡如淺薄硃砂的紅;接連又另戳了幾個孔洞,可眯眼看去的還是和剛才別無二致的景色。
擔心要是繼續再窗戶上多戳幾個洞會引起裡面的注意,白鳥還是小心停手,儘可能放輕自己的動作往祠堂朝北的正門處走。
在那裡,趙英傑剛敲響正門的銅扣。
“豆蔻姑娘可在?”
他捏起嗓子說話的時候活像白鳥曾經看過的古裝劇小廝標配嗓音。
裡面過了好一會兒才被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那人烏髮間的紅玉發簪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暗淡的光,正是之前抱著肖侯千金來到這裡的婢女豆蔻。
白鳥藏身在樹后,小心往外打量。
瞧見的是那名婢女絲毫沒有表情的臉,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問題,總感覺她那張臉上好像滿是死氣的慘白。
“豆蔻姑娘,小的乃是寧王殿下身邊的小廝趙三。”趙英傑神情不變,就算感覺自己後背爬滿了雞皮疙瘩,現在也要裝出一副絲毫不知的熱情來,“方才寧王殿下派人取了周歲禮來,不想肖千金已經先離開了,於是小的奉殿下和夫人之命,勞請豆蔻姑娘帶上小千金再去一趟前面的正屋一趟。”
說著他還拿出了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特意掀到背面給她看那細膩白玉面上刻的正是代錶王府的“寧”字,和她那一塊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顏色發暗的玉佩做工一模一樣。
然而對方似乎絲毫不為寧王的名號所動,就算趙英傑搬出林知默的名號,這位婢女還是一副油鹽不進模樣,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祠堂內部。
像是在思考什麼,她垂頭過了幾秒,這才動作遲緩地抬起自己的視線,然後再抬起自己的頭。
“我並未聽聞夫人有這樣的吩咐。”
白鳥感覺自己幾乎能隔著趙英傑後背厚實的布料看出肌肉好似在面對什麼危險猛獸一樣神經質地繃緊,但他的聲音還很克制有禮,彷彿他真的只是一位來通知的消息的小廝,正語氣為難地想和她打個商量。
“豆蔻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畢竟夫人的消息也不可能自己長了翅膀就飛到你耳邊不是嗎,這不就是為什麼要派我來傳話。”
“若是你擔心小主子的安危,我也給你看了王府的玉牌作證,這你要是堅持不肯帶小千金去,那要被責罰的,首當其衝的……可就不一定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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