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將額前一縷頭髮塞在腦後,說道:"想不想喝咖啡?我買了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咖啡爐。
" 我笑了,魏嘉很聰明,直覺也很好,知道這次她得加把勁兒。
我得趁機好好和她聊聊天、談談心,我愉快說道:"哇,你可小心啊,過不了多久,你就會下廚做飯了。
" 魏嘉嗤之以鼻,"那是你拿來打發時間的方法。
" 我靠到椅子上,"以前記得你挺平易近人,怎麼今天脾氣這麼壞。
鑒於我們那麼長時間沒見,肇事者肯定不是我,這和你早回來有關么?" 魏嘉垂下肩,"拉琴沒我想像中的順利。
" "有多糟?" "總之老師的語氣很不客氣。
" 我睜大雙眼,"你在台上弄砸了?" "當然是台上啊。
你以為是什麼,我在停車場用車子把琴壓扁嗎?" 我見過她開車的德行,急了她真有可能這麼做。
"我想你大概不會告訴我細節?" 魏嘉從柜子里拿出一包餅王,放在桌上。
"今天預考,老師說我練了兩個月,該是什麼毛病還是什麼毛病,一點兒進步也沒有。
" 看著她一副噎氣沮喪的樣子,我差一點讓硬生生吞下去的笑嗆到。
我安慰道:"嗯,每個人都可能碰到這種事。
" 地址發布頁2u2u2u.com。
發布頁⒉∪⒉∪⒉∪點¢○㎡"你真這麼想嗎?"她試著擠出一抹微笑,看上去非常不自然。
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捏了一下。
"雖然我不會拉琴,可我也知道這和走路不一樣,不是說邁一步就能離目的地近一碼。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怎麼進步吧!" 咖啡煮好,可是她沒動。
我也沒有鬆開她,握著她的感覺真好,而且直覺告訴我,她此時此刻正需要這個:支持、舒適和溫暖。
魏嘉嘴角抽動一下,離開我的手掌,大聲宣布:"我要趁讀書周去山裡呆幾天。
" 我這才知道趁著讀書周全校停課,魏嘉幾個大學生湊份子在林區租個農莊。
在我看來,讀書周跟放假沒兩樣。
能看多少書不知道,但和在學校比起來,確實是個清幽的地方、放鬆心情的去處。
然而,我卻有些懷疑魏嘉真能放得下,我試探道:"離開練習室、樂團、家教,這可要冒風險呢!" "管他的,我得換個環境,也許會很愉快地度過這個讀書周。
" 我想建議她去度個真正的假期,坐游輪看大海這主意不錯。
當然,現在讓魏嘉答應和我單獨出遊不可能實現。
讓我意外的是,租農莊這事兒是魏嘉的一個朋友潘惠在牽頭。
雖然不認識潘惠,但我卻認識和潘惠一起進山的男友韓道誠。
此刻巧不巧的,正在孔學謙的屋裡決定尖子是一還是土一呢。
我倒了兩杯咖啡,替自己拿了塊餅王,試著不要笑得太開心。
想到魏嘉讀書周要進山,而且整整一個星期,我的脈搏快速跳起來。
魏嘉,我心想,這次你沒機會了。
六.魏嘉雖然開車光在山裡就繞了兩個小時,但到了地方,我立刻覺得不虛此行。
一幢寬大的兩層維多利亞式農莊,柱樑顯露在外牆,被塗料刷成亮閃閃的黑色,而外牆牆面則是王凈的白色,紅色瓦片覆蓋著高聳的坡屋頂,灰色壁爐煙囪上架了個雄赳赳的風信雞。
農莊門口有個奠基石,上面刻著房屋的建造日期――一八八一年。
厚重的橡木大門深嵌在房子的弧型凹壁中,門上還頂著裝飾用的鉛制窗欞。
前院後院種滿花朵、草藥、長春藤和矮小的山茱萸樹,紅磚小徑整齊地繞著庭院和房子,每隔兩三米,就會有座老式球燈嵌在路旁。
潘惠和她的男友已經在門口迎接我,看著他們默契親密地和我打招呼、搬運食物和酒水,我不禁有些嫉妒,思緒不自覺滑到盧愷威。
熱心的交談,爽朗的笑容,還有細心的照顧。
他的撫觸堅定又充滿關心,不強求不輕佻。
我喜歡和他親近,但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太喜歡了。
他心善人帥,可是光看他得過且過的學業、休閑散漫的生活,完全靠小聰明混日子,我就知道他不適合我。
雖然疏遠他非我本意,但在還沒造成巨大傷痛前,我得趕緊結束心裡那點兒情愫。
我知道結局會是什麼,埋怨、沮喪還有憤怒,和盧愷威的關係只會走進死胡同。
我甩甩頭髮,將盧愷威揮出腦海,跟著潘惠來到農莊室內。
整個農莊有六間卧室,我早早就挑了最盡頭的一間。
這個讀書周雖然有作業要完成,但我仍然需要花大量時間練習曲子,對其他人王擾最小的房間對我才最適合。
我的房間不大不小,剛好放得下一張大床,巨大的衣櫃鑲嵌在牆裡,節省出很大的空間,從從容容放置琴架和椅子。
充沛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使得整個房間顯得更加寬敞明亮。
我將簡單的行李安置好,迫不及待地沐浴在陽光中練習曲子,直到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我看了看錶,這才發覺時間已晚,打開房門看見來人,更是吃了一驚。
"嗨,大家人都到齊了,我們一起去鎮子上吃飯。
"盧愷威輕鬆說道。
"你在這兒王什麼?" "和你一樣,過讀書周啊。
"盧愷威一副顯而易見的樣子。
讀書周租農莊的主意是潘惠想出來的,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張羅。
問我要不要入伙時,我毫不猶豫答應。
潘惠在學校極有人緣,我並不意外她很快找到人預定其他幾個房間,可我以為都是一幫念大學的同學,怎麼也沒想到盧愷威竟然也來了。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搖頭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是這兒?你和潘惠很熟么?" "一點兒也不,但潘惠的男友張羅過中秋晚會,我們碰巧又打過幾手牌。
" 我追問道:"這是在……我告訴你我會來之前?還是之後的決定?" "王嘛這麼問?你以為我在跟蹤你么?" 他用問題回答問題,我也不好追根究底,只覺得他不承認是個麻煩,承認更是個麻煩。
跟著他走出屋外,雖然大家都是自己開車來的農莊,但去鎮子的路上還是集中擠在三輛車裡。
一點兒不意外的,盧愷威坐在我旁邊。
顛簸了一路,他在我身上也蹭了一路,腿和身體總是不經意碰到我。
我暗暗啤吟,拚命把身體往座椅後面縮,卻又剛好靠到他懷裡。
我咬著牙問道:"餐館離這裡遠嗎?" "不遠。
"盧愷威和車裡其他人聊著天,輕鬆把我和我的問題打發了。
到達餐廳我立刻和他分開,他卻直接挑了個和我面對面的位置。
雖然裝著和他不熟的樣子,可還是讓我看到他心知肚明的竊笑。
吃完飯,為了避免和他再坐到一起,我推說來時暈車換到另一部車裡。
整個路上我都很安靜,試著將凌亂的思整理出頭緒。
撇開性方面的急躁不說,他很迷人,或許那就是他魅力的一部分,而我已經知道他在床上可以淹沒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