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剛想睡覺便有人遞枕頭,蕭永麟看著手邊剛遞上來的摺子,陰森地笑著。
光是偷稅漏稅這罪狀,恐怕姜其瑥這硬骨頭也該軟了。姜家這小縣城來的暴發戶,不僅被選作皇商,還一下出了兩個大有前途的小子。恐怕礙了朝中不少大臣的路,對他們來說,與其拉攏這麼一個根基不穩的偽貴族,還不如聯合起來剔掉這根眼中刺算了。
“擺駕!朕要去見姜其瑥!”蕭永麟得意地收起那摺子,起身就走。
這些大臣心裡想些什麼他都知道,剛剛甚至看到有將姜其琰一道的摺子。
想想上面說的勾結大將軍,欲奪兵權造反,蕭永麟看得直想笑。
姜其琰不過是小小一守備,若他真是個草包昏君,恐怕真的信了這些老頭子們的讒言佞語,讓姜家毀於一旦了。
不過嘛,他眼底閃過陰鷙的光,他還真期待看到姜家破滅時,姜其瑥和江素塵的反應。
反正小小一個姜家倒了,又有千千萬萬個“姜家”會起來。
“姜其瑥,你已經看了很久了。莫非朕會拿假摺子誆你?”
蕭永麟喝了一口茶,茶味淡如水,已經涼了多時,恐怕是那些安排來看管姜其瑥的人的手筆。
姜其瑥自然知道手上這宛若千斤重的摺子,裡面寫的句句屬實。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請皇上明察。”
“明察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姜愛卿的態度罷了。”蕭永麟狀似漫不經心般撐著下巴,“上回姜愛卿還可以和朕談條件,這回恐怕,一點籌碼也沒有了吧。”
姜其瑥隱忍地皺著眉,偷稅漏稅恐怕不是父親的手筆,父親雖愚鈍,卻也萬不敢做這種事。恐怕姜家內部出了事,現下已經是內憂外患的境地。
“姜愛卿,皇商若是偷稅漏稅,按我大靖的律法該當如何處置呢?”蕭永麟微微一笑,“恐怕得誅九族吧?如若我沒記錯的話。”
輕則發配邊疆,永世不得為商為官,重則誅九族。
蕭永麟見他沉默,又補上一刀,“姜愛卿既然要成為朕的妹夫了,那自然是不用砍頭的。至於姜家其他人是什麼樣的死法,就取決於你的態度了。”
如今看蕭永麟的意思,他並不打算明察這件事了。他像逗弄一隻死貓一樣,殘忍地想觀察它更多的表情。
“皇上一言九鼎,上次既然已經和臣談好的事,臣自然會遵守。”
蕭永麟不悅地看著他,“你當自己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他微眯著眼看著眼前衰敗的男人,他就像一株臘梅,本應生長在寒冬,卻還是被強行剪斷,帶到了溫室里,逐漸枯萎,失去生息。
“本來是沒有的,但公主若是想要活著的臣。那臣還是斗膽一提。”姜其瑥垂著眼,他覺得真累,努力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到達這個位置,竟然要面臨的是失去她的命運。那他那些寒窗苦讀,那些許諾,又有什麼意義呢?
蕭永麟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上回姜愛卿答應與公主成婚,朕認為姜愛卿也應該清理好自己的後院,免得讓公主不高興了。朕也不希望看到別的亂七八糟的女人和我的妹妹共伺一夫。”
“臣會休了江素塵。”姜其瑥看著窗外飄揚的雪,“只求皇上明察此事。”
本來就是他一廂情願,那不如就此一別兩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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