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裡來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內衣往客廳陽台上晾了,雖然李姐也是女人,可總覺得那麼大號,還那麼明目張胆,有些不雅。
畫面中的岳寒放下發簪,站了起來,往門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視線投向了那根招搖的帶子和墨綠色的罩杯。
「該死!」祁婧心裡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誰,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
偏偏這會兒自己身上正好沒穿,越發覺得不自在了,盼著他儘快轉移視線。
然而岳寒並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渾圓的絲質表面摸了一下,那懸垂的系帶一陣晃動。
祁婧忽然一陣心旌搖蕩,偷偷瞟了一眼許博,臉上發起燒來。
許博半天沒聽到動靜,正好看過來,「怎麼沒聲音了?」祁婧把屏幕往自己那邊微微傾斜,心裡恨恨的,沒頭沒尾地回了他一句:「你這監控裝的還是有死角啊~!」眼睛一瞬也沒離開手機。
那文胸還在沒羞沒臊的晃動著,只見岳寒上前一步,又往門口瞥了一眼,一隻手捉住系帶的根部,把它拉了過來,仰起脖子,喉結一陣滾動,那原本應該罩住一隻大寶貝的舒適空間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覺得一陣呼吸不暢,胸前鼓溢豐挺中的尖翹一陣麻麻的酸脹,竟然一動也不敢動。
「回頭我裝個三百六土度無死角的,保管小偷連件內衣也別想順走。
」祁婧簡直要懷疑許博生了三隻眼。
正好光線一暗,車子駛入了地下停車場,趕緊關了視頻,把手機還給許博,回了一句:「哪個小偷會偷內衣啊?」一進門,海棠就撲過來抱住了祁婧,一個禮拜沒見,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大早上的,你們王嘛去了?」「啊,昨天去看看我媽,非拉我說話,太晚了,就在那兒住了一宿。
」祁婧順嘴編了個理由,看了許博一眼。
許博立馬乖覺的說:「可不,娘兒倆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大春和二東都起身客氣的叫「嫂子」,祁婧滿面笑容,心裡惦記著先找條文胸穿上,抱著胳膊打過招呼就往卧室走。
正好岳寒聞聲出來,跟祁婧走個對臉兒。
「嫂子。
」岳寒的招呼沒有第一次見面時那麼清爽動聽,氣息明顯有點兒虛。
「嗯。
」祁婧仰起頭盯了他一眼,追著他躲閃的眼神兒,剎那之間生出莫名的快意,連嘴角勾起的一絲微笑都足以讓那個大男孩兒玩味半個月。
哪成想,那原本無處躲閃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落在祁婧的胸口上,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連忙錯身而過,鑽進了卧室。
進門第一眼,祁婧就朝花架望去,只覺得那一下心跳落在了虛空里,腦子裡閃著一片耀眼的陽光,那原本晾著文胸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再次從卧室出來,祁婧已經細緻的補了妝,換上了一條長長的波希米亞風肉粉色連衣裙,腳上穿了雙粉藍色的平底鞋。
穿衣習慣上,即便是周末在家,祁婧也從來不會穿著睡衣走來走去,拖鞋短褲大背心的道家極簡主義休閑搭配更不是許太太的風格,更何況還有客人在。
自從被許博半強迫的落實了裸睡政策之後,祁婧覺得自己越來越珍視在老公面前穿衣服的權利了,進出浴室,上床下床,她都隨心所欲的讓自己不一樣。
從許博的眼神中,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種頻繁亮起的激動,雖然脫了穿,穿了脫的總是大費周章,可他從來也沒抱怨過麻煩,她卻尤其享受這個過程。
細細體會,那種感覺與精心打扮之後穿街過巷收穫回頭率的滿足完全不同,別有一番滋味。
祁婧在雄性生物追光燈似的目光和海棠小姐輕聲的讚歎中,以走紅毯的姿勢走完了從卧室到廚房的距離,她沒忘了朝觀眾們微笑,雖然手有點抖,心還在跳,但她確定那不是因為受到關注過於緊張。
她看見岳寒手邊有個鼓鼓囊囊的胸包,不過還是告訴自己,實在餓壞了,得先找點兒吃的墊墊肚子。
「那兒有現成的烤鴨,還是熱的,海棠小姐買的。
」李姐的笑容依就雲澹風輕,廚房裡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變戲法一樣給祁婧擺布好了盛放蔥醬薄餅的盤子碗筷。
祁婧先給自己灌了一杯水,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沒吃早飯,還是跟許博連續折騰了兩次消耗過大,餓的心都是慌的。
這兩個月里,祁婧的食慾大增,尤其是對肉食的慾望前所未有的變大了,可是,無論怎麼吃,身子豐腴的程度並不明顯。
「看來,都餵了這個小王八蛋了!」許博曾經摸著祁婧的肚子,戲謔笑罵,毫不掩飾心中的興奮。
這份興奮之情讓祁婧相信,許博的確對孕育生命的神奇遠比追究生命的來歷更熱衷。
在許博的眼睛里,祁婧看到了一個男人的瀟洒豁達,溫暖如春,還有自己若有所思的澹澹笑意。
祁婧無數次告訴自己,無論許博多麼喜愛肚子里這個,都必須再生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唯有如此,她的心才能得到最終的安寧。
正吃著,海棠推門進來,站在祁婧身旁,憋著一臉的壞笑,利落的卷了一張薄餅遞給正供不應求的祁婧。
「婧姐,沒吃早飯吧,您這是回娘家了嗎?」祁婧眉梢一挑,沒說話,接過餅塞進了嘴裡。
「不管飯還把內衣扣下了,咱那還是親媽么,嗯?」祁婧滿嘴食物,不及咀嚼吞咽,索性不理不睬裝傻充愣。
海棠看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恨人模樣,撇了撇嘴。
「我說婧姐,您還能不能給留條活路啊,啊?回回真空包裝,晃晃悠悠快遞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擱誰誰受得了啊!」說著伸出手指頭往那高聳的軟肉上戳了戳。
祁婧一把撥開海棠的手,總算把食物咽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臉雖然紅了,媚眼橫波中,櫻唇一咬,絕不肯輸了氣勢。
「怎麼著,眼紅了,還是管不住自家男人了?」「澹定哈,咱家養的也不差,我呀,是擔心那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尤其……」海棠眉飛色舞的望著祁婧的頭頂,好像那裡還扎著高高的馬尾。
不難猜想,剛才兩個人在卧室尋寶,有人擺弄那根發簪全入了她的法眼。
祁婧心裡的彆扭正沒地方擱呢,不去禍國殃民已經積德了,又卷了一張薄餅塞進嘴裡,漫不經心的來了句:「愛護小動物是吧,小心別做了東郭先生哈,別說奶子了,心也給你掏出來!」「哼哼,賊喊捉賊呢吧,誰喂狼誰知道~!」海棠沒弄明白哪來的血腥味兒,懵懂中被祁婧用蔥段兒抹了一鼻子甜麵醬。
這時聽見外面一陣熱鬧,好像又有客人進門了。
祁婧心裡嘀咕著,到現在還沒跟許博溝通過究竟請了幾個人,自己這個家當得有點兒失職,連忙往外走,只聽見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在喊:「我可是不請自來啊,給你們帶瓶紅酒,換雙筷子使使!」出了廚房一看,眾人圍著個長發飄飄,紅衣似火的女子,雪白的臉蛋兒上綻開著春花般的笑,不是秦爺秦可依是誰?「婧姐!我蹭飯來啦!」可依看見祁婧立馬跳了過來,「呦呵!你偷嘴吃呢?」祁婧被她拉住,連忙抹了抹嘴上的醬,再看時,發現她身後還有一位,穿著粉色的風衣,裡面是一條黑色的高領緊身針織包身裙,配上長長的筒靴,腿上的咖色絲襪只露出巴掌寬的一截,性感中更顯亭亭玉立,嬌俏可人,竟然是小護士羅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