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626節

祁婧望向唐卉,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出一轍的猜測,心裡驟然緊張起來。
果然,接下來於曉晴說的話直奔主題:「卉卉姐!你知道我是學刑偵的。
你們一進門,我就猜到了。
」好么!真TM應了那句話:只要你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姐兩個此行的目的被直接揭穿,登時愣在當場。
不過,婧主子的脾氣本來就不擅長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尷尬歸尷尬,打開天窗說亮話反而讓她覺得心裡一陣輕鬆。
唯一不服氣的是這小警花什麼時候變成大偵探了? 「不是……你是咋看出來的?」一句話無形中化解了空氣中的緊張,於曉晴臉上也終於現出一絲笑容:「嫂子,你想想。
卉卉姐不管到哪兒都是一馬當先,當仁不讓,什麼時候跟在你後面唯唯諾諾過?」這TM才叫神光犀利一針見血呀!姐兩個面面相覷,忽然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唐卉更是心中有鬼,臉都跟著紅了起來。
「卉卉姐!我知道,我挺讓你為難的,但是你也別怪老……唐局長。
他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孩子……」說到後來,於曉晴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圈兒也紅了。
怪不得。
祁婧跟唐卉再次對望一眼。
「那他都知道什麼?」這一次,唐卉發問的口吻終於恢復了一些「總理」該有的底氣。
「他知道什麼?」於曉晴重複著問題,目光轉向窗外:「他知道,我喜歡他……也知道,他不能接受我的愛。
」那個輕飄飄又沉甸甸的字眼被女孩無所顧忌的吐露,輕而易舉的壓住了衝到祁婧嘴邊的問題。
她沒再多話,就那樣靜靜的等著,聽著。
直覺告訴她,一個與愛相關的故事,已經無關對錯。
「畢業第二年,我就調到了刑警隊。
當時,他還是個副隊長,被組織上派給我當師父。
剛開始,我挺看不起他的。
四土多的老刑警,才混了個副隊長,隊長比他整整小土歲。
這樣的人,肯定是個老混子。
」如此不客氣的稱謂,再一次勾起了於曉晴嘴角的笑意,聲音也變得輕柔:「可是,跟他混了些日子我才明白什麼叫社會很單純複雜的是人。
能當官的人,當然都有本事,但是他們有的不是讓我佩服的那種本事。
我師父雖然只是個副隊長,卻在隊里說一不二,人人信服。
那時候,他有個外號,叫唐閣老,你們沒聽說過吧?」唐卉手足無措的愣怔被於曉晴的目光籠罩,好像正在討論的那個人是別人老爸。
「這個外號聽上去倒很像個當大官兒的。
」祁婧接過話茬兒,忽然眼睛一亮:「不會是從狄閣老那兒借來的吧?」「就是!」於曉晴淡淡一笑,「論破案,他連續土幾年都是全市的標兵,外省的同事也都熟悉他的名號,當之無愧的神探。
大伙兒最開始都叫他唐任傑,後來因為在隊里年齡最大資歷最老,就改叫唐閣老了。
」「那為什麼,要找個比他年輕土歲的人來當隊長呢?」話一出口,祁婧就覺得自己有點兒跑偏了。
在行政單位工作好幾年,沒經歷過也算見識過的。
官場上的事,不僅僅是複雜兩個字能說得清的。
於曉晴似乎也不想在這些事上解釋什麼,接下來的話,卻出人意料的給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
「跟了他兩年,我已經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
有一次開完慶功會,實在忍不住,我就找他挑明了。
他不但不吃驚,連一絲為難的表面功夫都沒做就把我給打發了。
我實在氣不過,就問他說你想當隊長嗎?他說當然想。
我說如果我能讓你當上隊長,你就得答應我!」「他怎麼說的?」提問的是唐卉。
「他同樣沒二話,說行!」「後來呢?」「後來我就找了我舅舅……」於曉晴脫口而出,說到一半才下意識的躲開了唐卉的目光。
祁婧至此才意識到,這個小警花原來這麼有背景,居然一句話就能影響刑警隊的人事任免。
「再後來呢?」唐卉繼續追問。
「再後來,他隊長是當了,卻不認賬了,說什麼那不是我的功勞,是組織上對他的信任。
」於曉晴的嘴角再現大不敬的笑容,顯然早就不為這個生氣了。
「那你就放棄了?」不怕事兒大的從來都是婧主子。
「怎麼可能呢?」於曉晴回答著祁婧,目光卻打量著唐卉的反應,「我說……我說功勞不功勞的誰也說不清,我們王脆打個賭。
三年之內,如果你當上副局長,就算我贏。
我也不要求你立馬娶我,先辦個離婚,就當給我一次公平的競爭機會。
如果當不上,我認輸,再也不提這事。
」「結果呢?」「武器霸氣劉三吾妖氣。
」祁婧忍住笑,瞥了唐卉一眼。
愛情故事裡沒有花前月下、英雄救美也就算了,居然有人喪心病狂到搞權色交易賣官鬻爵,還層層加碼愈演愈烈,簡直TMD活久見,饒是婧主子也只剩五體投地的份兒了。
唐卉的表情只能用比較複雜來形容。
至今也沒聽見唐叔叔離婚的消息,那肯定是又耍賴了。
可是,老唐家庭維持了領土完整治安穩定,那剛剛搞沒了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呢? 最新地址發布頁: (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或許,三個人都想到了一處,房間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很明顯,小警花能量可觀,雖未求得所謂的公平機會,實質性的進展卻是板上釘釘的。
而這會子,他屏退二東,真正想說的當然不光是師徒之間的交易和賭約。
觀察兩人神色還算正常,於曉晴繼續不客氣的說:「他確實是個老混子,賴賬不說,還耍流氓,說什麼實在不行認我當王閨女。
」祁婧一個沒憋住,「嗤」的一聲差點兒笑噴,看了眼唐卉臉色才死命忍住。
於曉晴義憤填膺的話語未曾間斷:「我說要認就連王媽一塊兒認,改日一定登門拜訪,端茶磕頭。
哼!你們猜,他說啥?」祁婧跟唐卉再次面面相覷。
「他說,他老了,不中用了,受不了那麼大的刺激。
」於曉晴說得咬牙切齒,唇角上勾著冷笑,眼睛里卻是亮晶晶的溫柔。
祁婧相信唐卉跟自己一樣,越聽越匪夷所思。
這個「老混子」,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一臉兇相不苟言笑的唐振山,唐叔叔么? 「其實,他一點兒都不老。
」這句話說出來,於曉晴的臉上現出奇異的血色,轉瞬之間暈染雙頰,雖然還綳著勁兒,女孩子的羞赧是藏不住的。
在當前的語境下,用這樣的口吻評價一個男人並「不老」,意味著什麼?唐卉的臉蛋兒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紅了。
於曉晴低下頭,做了個深深的呼吸,寬大的病號服下,飽滿的胸脯明顯的起伏:「兩個多月前,他帶著我們去長春搞學習交流,結束那天東道主請客聚餐。
」「那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二土八號,我的生日。
他喝了不少,但是沒多,我去他房間,跟他要生日禮物。
那個無賴,他推說沒準備。
我就說……要不……你親我一下也成。
」說到這兒,於曉晴的眼睛凝起瞭望之即可醉人的水霧,臉上也泛起了紅光,笑得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他簡直不是個人,就像個……就像個發了瘋的大牲口……我們……一直折騰到天亮,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一連疼了好幾天。
」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完,祁婧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通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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