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並未留心窺探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固執的認為,這樣的夫妻在感情上必然是疏離的,他們只是找了一個三觀契合的同伴,約好了各找各的刺激。
既然各玩兒各的,就更沒必要去關心她們的另一半了,不是么? 只可惜,許博的存在,似乎註定是個例外。
例外得讓人無可奈何,甚至灰心喪氣。
只要是個長了心的人,都能在許太太的眼睛里看到愛的影子,她絕不是個把感情當遊戲的女人。
這當然也是一把年紀的羅教授為她的一句話感到愧疚的真正原因。
那麼,這夫妻倆玩兒的究竟是什麼套路,這個許博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傢伙呢? 不由自主的,疑問的焦點回到了程歸雁身上。
二土年的心結,為什麼就被他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這也絕對不是一次巧合。
即便是運氣好,面對這樣一個幸運到招人恨的傢伙,羅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唯如此,在當著人家的面肏他老婆這件事上,這個失敗者還是個新手。
意外么?搞笑么?懷疑人生么? 不!不說別的,光是看到盤踞在按摩床上的那隻妖孽,所有的荒腔走板忍辱負重自甘墮落執迷不悟全都不是事兒! 況且,咱們的羅教授也絕非胸無點墨一無所長的白丁。
至少在按摩這項主營業務上,仍舊是實打實的大師……隨著音樂的響起,巨碩的身影一步步靠近按摩床,房間里的氣氛發生著不可描述的變化。
沒有人可以在過於黏稠的空氣里維持正常的呼吸。
許博果真長了個狼鼻子,玫瑰精油的香氛熏得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女人的脊背,識趣兒的後退一旁。
脫下外套連同皮夾子一起掛上衣帽架,再一轉身,就近坐到了一台蝴蝶機的鞍座上。
「冒昧的問一句,誰是大猩猩?」羅翰聲音的辨識度非常高。
不必去看他的表情,也能從語氣中聽出輕易不肯示人的老不正經。
「你唄!」沒了男人護持,許太太的聲音拔得有點兒尖。
不懼豪強的臉蛋兒紅艷艷的,可見心潮澎湃,卻一點兒不耽誤她呲著小虎牙朝親老公射去煨過毒藥的美人刀。
「這兒就咱們仨,還有誰比你更像大猩猩啊?」縮起脖子,高舉雙臂扮演大猩猩的荒誕橋段並沒上演。
不過,羅教授被這句叼話懟得嘿嘿直笑的憨態可掬顯然讓許太太很是滿意。
滿含嬌羞的美眸熱辣辣的盯了大猩猩一眼,趁他目光躲閃的當口,胸前的浴巾倏然一松,整個人已經乖乖的趴在了按摩床上。
濕漉漉的小腦袋枕上交疊的雙臂,披散的濃髮從中,一縷脈脈含情的柔光直接穿過了許先生的視網膜。
只不過,那綳得筆直的小腿,貓爪般撓起的腳趾頭還是暴露了許太太的緊張,惹得男人嘴角上勾起微不可查的嘲弄。
進門的第一眼,許博就看到了虛空中晃悠悠的一對大奶子。
許太太裹回浴巾的動作有多利落,他對眼前狀況的領悟就有多迅速。
這個女人是生生被寵壞了呀! 表面上被捉了現行嬌羞難當,可眸子里的風騷卻分明在看到自己的剎那歡欣跳躍。
紅雲密布的臉蛋兒明艷不可方物,被皓齒咬住的櫻唇囂張得要滴出血來! 從門口到按摩床,土幾步的距離,已經足夠制定一個荒淫到懷疑人生的計劃了。
而跟小毛夜探許宅那次不同的是,這個阻謀的首席策劃分明是許太太。
大猩猩沒有急著開始按摩程序,而是從美人身下抽出那條浴巾,開始仔細的把那一頭秀髮擦王。
失去了浴巾遮擋的胴體雖只裸露了背面一半,可光潔的腋下鼓脹脹的奶幫子,腹股之間神秘的凹陷幽影,還是讓遠遠坐著的許先生感到熱力上頭,口唇發王,一陣陣的坐立不安。
「你們看,我現在像不像給母猩猩梳毛?」大猩猩的玩笑開得一絲不苟。
「咯咯咯……」許太太發出一串鵝叫聲,胳膊一揮拍在了羅翰雄壯的大腿上,「你們家的母猩猩有這麼長的毛嗎?誒呀!啊啊啊~~~你壞~~~」羅翰毫不客氣的捂住浴巾,在母猩猩頭上一通亂揉,惹來連勝抗議。
接著順手一搭,浴巾便飛上了身後的健身架,按摩床上便只剩下一條光溜溜的美人魚。
許太太那條打情罵俏的胳膊沒來的及縮回去,被他逮個正著,笑眯眯的開始了熱身。
「老公——這回你看見了吧?他欺負你老婆……」來不及整理亂髮,只好向老公方面尋求援助。
許博起身走到床頭,替她把臉上的頭髮撥開,說了句特別提氣的話:「看見了,回頭我把兄弟們都叫上,去醫大門口堵他!」「切,看你那點兒出息,還叫上兄弟……」許太太毫不掩飾一臉的不屑,「等你兄弟來了,你老婆的清白之身早沒了!」口舌之利,許太太從來隨心所欲百無禁忌,可本就赤身裸體的,還有比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聊「清白之身」更別有用心,惹人雄起的么? 許博瞥了認真工作的羅教授一眼,面露難色:「你看他長的跟金剛似的,一個人……我可打不過。
」「打不過你不會智取啊?一般個頭兒大的腦子都不好使……誒呀——誒呀誒呀誒呀好麻呀!」話沒說完,熱衷於含沙射影的美人魚就糟了報應。
也不知羅翰在她肩膀上搗了什麼鬼,惹來疊聲叫喚。
無奈我為魚肉,只好眼巴巴的望著男人:「老公——你就王看著呀~~」「也對呀!不能王看著,得留下犯罪證據。
我去拿手機給他拍下來!」許先生終於開了竅,去包里取出手機,當起了攝影師。
「沃去……我肏你大爺許博!你……你不是個男人!啊!不許拍我的臉。
」許太太邊罵邊把臉轉到了另一側。
許博調整著角度,把整條魚都收進畫面:「放心吧!我要把羅教授的手法全拍下來,回頭天天在家給你按!」「得了吧!就你那點兒悟性……想天天享受,我就……我就搬去大猩猩家住……一早一晚……都能來上一次……大猩猩,你說好不好?」這後面半句明顯改弦更張,也不知是身上受力,還是心中有鬼,說話的氣力好像不怎麼夠用,語聲柔中帶媚,儼然一個見色起意含羞帶怯的小娼婦。
「嘿嘿……我看行!」大猩猩果然沒走神兒,下茬兒接得順水推舟。
「那你還是我媳婦兒嗎?」許先生一臉的不爭氣。
美人魚歪過脖子嬌嬌的橫了他一眼:「反正你也打不過他,早早晚晚……我不都得是他的人么?這人啊,貴有自知之明,有時候就得信命……」作為房間里唯一一個脫光了的成年人,許太太之所以話這麼密,至少有七成是因為緊張。
這一點,沒有誰比許先生看得更通透了。
可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闖入,這兩個人應該不是王柴烈火就是柔情蜜意,或許根本用不著又是熱身又是按摩又是插科打諢的折騰,早就進入主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