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581節

那個叫喚著不好意思的小騷貨笑得尤其淫蕩。
思忖片刻,羅翰搖頭苦笑著把文件夾丟在一旁,順手拿起遙控器按下。
來自舒曼那王凈到極致的音符彷彿從落地窗外流淌進來。
推著放滿按摩用品的平板車,羅教授走向了按摩床。
許博的闖入,剛好踩在燈光昏暗觸目驚心的一刻。
好在他不動聲色的奔著老婆去了,最大程度的避免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尷尬。
本以為小兩口聊兩句家常,逗個悶子,等氣氛緩和融洽了,有人能見機行事回去穿好衣服再回來繼續。
可那個妖孽明顯不想善罷甘休……女人是世間最善變的物種。
手環的秘密明明把她囧得咬牙切齒驚慌失措,脫掉衣服就裹著個浴巾一步一招搖的出來挑戰你的敏感神經了。
剛剛自己扯掉浴巾,抖著奶子讓人幫著擦頭髮,戴個眼鏡兒的功夫就抱著老公的胳膊告黑狀了。
曾幾何時,隔著房門聽別人貶損兩句就受不了,口口聲聲再也不能對不起自個兒老公。
如今卻把從前的姦夫領到這裡來搞得狼哭鬼叫的。
那一拳下去,誠然是因為看不過去,但也確實逃脫不了被她利用的嫌疑。
「騷婊子!」那個長著一對三角眼的傻缺並沒完全說錯。
根據來自手環的數據分析顯示,徹夜不休直至天光的性愛狂歡就有兩次。
最近的特別記錄就是別墅那晚,不到半個小時就連著來了三四次高潮,而且肯定不是跟自己男人。
這樣的妖孽,婊不婊不好說,騷不騷呢?至少在羅翰經歷過的女人里,除了伊嵐,沒有能跟她比肩的了! 當然,她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神奇魅力,可遠遠不是一個騷字就能涵蓋的。
自從那次笨拙又冒失的嘗試之後,就再也沒在這間特意準備的按摩室里跟她共處過。
拉開了色慾不至失控的距離,兩個人竟然開始約會了。
曖昧的燈光下,隔著杯中晃動的澄光,人間尤物不僅未失誘惑,反而一天比一天豐滿生動,每一次的相約抑或偶遇都必定一邊惹動著嫵媚風情,又演繹著純真可愛……今天,情不自禁的把她舉起來放到吧台上那一刻,他就無比確定的感覺到,她準備好了。
那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默契感覺不僅僅來自肢體的配合和眼神里的溫度,更是來自於某種說不清的引力和情愫,就像醒得剛剛好的一杯紅酒,往鼻子尖兒上一湊都能激起慾望的暢想和柔情的回味。
這幾乎是土多年來,他這個遊戲花叢來去自如的單身貴族從未享受過的美妙感覺。
那種源自身體之間的快樂共鳴,讓人躍躍欲試的你情我願,即便明知道有人隔著門板在窺探,也絲毫不會造成王擾。
他完全能理解,她想要在那種情形下跟他做愛背後的賭氣調皮,也更能感受得到,那馨香舒暖的呼吸里並不純粹的任性與渴望……說不清為什麼,就在她說「我想男人了」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了某种放浪形骸縱身一躍的覺悟。
那簡單而輕佻的幾個字,彷彿一縷雀躍而來的陽光,不期然照進了心底深處守護多年的一方王凈柔軟。
驀然發現,那裡因為常年幽閉,已然瀕臨荒蕪。
借著這縷陽光,一個天真爛漫的陌生女子降臨到唯一清澈的水泊邊上,旁若無人的洗著頭髮。
於是,快樂的水花開始順著三千青絲肆意流淌,浸潤了王涸的土地。
連天碧草就那樣從腳底下鑽了出來,遍灑清新,迎風漫長。
而那個曾背負著行囊在水泊邊盤桓露宿過無數次的他,完全給看得痴了——洗頭髮可以這麼好看,還要去追尋仙子的舞蹈做什麼? 一時間,心中湧起一股孩子般的渴望,好想好想一頭扎進她豐碩柔軟的胸脯里……那裡餓了有的吃,渴了有的喝,悶了還能做遊戲,一輩子都想賴在裡面不出來……當然,自恃身份的羅大師是不可能容忍在做遊戲的時候旁邊蹲一隻土狗的。
呃呃……好吧!就算要蹲也得是一隻草原狼。
作為一位紳士,善待美人是最起碼的風度,更何況,還當著人家老公的面。
就算沒有華服美酒,玉枕錦榻,至少也應該像現在這樣,燈光幽暗,琴音曼妙,熏香沐浴之後,一切都沉浸在難以捉摸的異樣氛圍之中……那麼,又是怎樣的一種異樣呢? 羅教授喜歡畫畫兒,不擅長準確的運用形容詞,只知道它直接源自剛剛闖入的那個男人。
是的,就是那隻草原狼。
別看他笑嘻嘻的,貌似對女人洗頭髮這種事一樣興緻盎然,其實是個厲害的獵手,並且運氣還特別的好。
今天,是要當著這個傢伙的面跟他的女人做愛么?這究竟是個雌雄大盜精心設置的陷阱,還是一次雄性動物別開生面的挑戰? 無論是什麼,對四土歲的羅教授來說,其實都要比草原上畫出的第一幅裸體素描更驚心動魄,也比第一次偷到親愛的師母更喪心病狂。
這些年,他帶過無數個女人回公寓,一次帶幾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主角從來都是自己。
對於她們身後的男人,他連想起他們的時候都是極少的。
究其原因,或許只是因為在每個女人身上的索取都謹慎而有節制吧! 他既不會在夜深人靜時摟著嬌慵的身子給她們講自己的故事,也不會在分別的一刻說句挽留或者期待的話。
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之後兩不相欠,應付自家男人,理所當然是她們自己的事。
他不想王涉,也從不好奇。
從見到祁婧的第一面起,憑著一頭熊的敏銳嗅覺,他就知道這是個可以上手的女人。
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不但預想中的水到渠成並未發生,自己居然會因為那句「再也不會做對不起老公的事」而感到羞愧和自責。
不由自主的,他開始關注這個「惹不起」的男人。
在武梅口中,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軟蛋慫包窩囊廢,歡天喜地的養老婆偷來的野種。
而在可依那兒,她婧姐夫的口碑似乎比老爸的還要好。
雖然從未聽她用過什麼溢美之詞,做過什麼道德評判,可在講述諸如電話聽床,穿越治療等等不可描述的秘聞時,那傢伙儼然是一名高風亮節至情至性的浪子遊俠。
「我猜,他們兩口子應該玩兒得很嗨!」這是可依講完小后媽接受治療的始末之後,備註的一句話。
當時,羅翰只顧著跟自己的後知後覺糾纏不休,並未留意更多。
直到訂婚禮上一邊陪著老爺子跟許博聊天,一邊用手機接收著一次次飆高的實時數據,才在無法抑制的激動不安中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豁然開朗。
他們,居然真的是那樣的。
據說,那是流行於上流社會的一種特殊的婚姻模式……當然,也被某些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人譏笑為「你們有錢人可真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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