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祁婧出了一身大汗。
正要找個地方稍作歇息,可依拉著岳寒走了過來。
「婧姐婧姐夫,你倆跳得可真好!」嘴裡說著「你倆」,大眼睛卻只朝許博放光,明顯是剛剛訓練有素的舞姿讓她對建築行業的直男們刮目相看了。
「好啥呀?跟你婆婆一比,我們——可就差遠咯!咯咯……」祁婧不失時機的調侃惹來秦爺鋒利的手指頭,差點兒就戳到了奶子上。
那紅菱似的小嘴兒抿了又抿,終於還是以德報怨的笑了:「今兒爺高興,當著你家男人暫不計較,回頭咱們另算!」「回頭?就你這囂張跋扈的勁兒,回頭過了門兒,還不得天天挨笤帚疙瘩呀!」許太太誇張的摟住許博的胳膊有恃無恐的瞟了一眼岳寒,變本加厲:「到時候,也不知你家男人肯不肯護著你!」這話看似挑事兒,其實是遞上了個軟台階兒,本以為可依會藉機跟她比著賽的秀恩愛,沒想到那丫頭俏臉一板,貼上來勾住了婧姐臂彎,反而賞了岳寒一個白眼,撒著嬌說:「婧姐,您都看出來啦?還是您這過來人心細呀!我一見他那個媽咪心就涼半截了。
等過了門兒,說不定要跟婆婆爭寵呢!到底他會向著誰,我這心裡可真沒譜兒。
」許家兩口子被她逗得大眼瞪小眼,一個忍俊不禁,「嘎嘎嘎」的笑了起來。
祁婧瞥了一眼對面無可奈何的岳寒,心有戚戚的正想發表對林阿姨的觀感,就聽旁邊有人說話:「我看出來了,你們這是三個人合夥兒欺負我們家岳寒一個呀!」「林阿姨!」夫妻倆剛異口同聲的唱出問候,準兒媳可依姑娘早已甩了姐姐的胳膊,再次臨陣倒戈,金蝴蝶似的落在了林黛亦的肩頭,咬著嘴唇忍笑不語。
林黛亦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兒,舐犢之情毫不掩飾,哪裡又捨得嗔怪?只見她轉而望向許博,遞出了一隻修長素手:「你就是婧主子那位賢內助吧?」許博連忙捏著指尖握了握,笑著回答:「晚輩不才正是許博。
提醒林阿姨一句哈!賢內助的內跟皇宮大內的內沒準兒是一個內……」「討厭!」沒等男人說完,祁婧的拳頭狠狠的砸他肩頭。
蓋樓的老粗就是上不了檯面,口沒遮攔的亂說話! 林黛亦聽了葷話居然笑得更開了,不僅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美目一眯,做恍然一悟狀:「哦——那你這個小夥子如果不是只管看門兒的帶刀侍衛,就肯定是真命天子啦!」「還是林阿姨說話中聽!」許太太一邊誇讚一邊用手指點著男人額頭,「你不會說就把嘴閉好吧哈!」林阿姨的一句「真命天子」確實說到祁婧心坎兒上了。
不過,心裡美滋滋的同時,卻也沒忽略她臉上神色的細微變化,再看旁邊的岳寒,心潮不由微起波瀾。
看他們母子那麼親密,再結合「林姐姐」對「婧主子」的熟悉,想來自己跟許博因為那件醜事的分分合合,多半早就進了林黛亦的耳朵。
今天第一次見面,林阿姨作為女人必定帶著自己的態度,不然也沒必要帶上一句「只管看門兒的帶刀侍衛」了。
這話外之音的立場分明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可究竟是她源於自身處境的判斷,還是摻雜了岳寒私下裡的某種傾向呢? 想到這,祁婧才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留意岳寒對自己的過去是怎麼看的,再看那個陽光男孩,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回頭找個機會,一定好好透透他的話兒。
恰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岳公子說話了:「媽,你先別急著走,我們還準備了個大大的……」「啊——閉嘴!」沒等說完,可依就刁蠻的撲過去打斷了他,想起未來婆婆在場,又吐了吐舌頭,囁喏著撒嬌:「不是說好了……說好了讓我說的么?」「好好好……讓可依說!說吧,大大的什麼?」林黛亦笑眯眯的幫腔兒。
「林……阿姨……」只要長了個耳朵,就能聽出可依的這聲稱呼有多麼的不情願,「今兒晚上,有一個您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等著見您。
我倆不是得在這兒招呼著么……岳寒怕您不喜歡應酬,就想讓他倆先帶您上去。
」「好啊!鬧了半天,原來是你們四個在這兒算計我呢!先說說,什麼人啊? 我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見的。
」後面一句,是看著岳寒說的。
「去見了就知道了,是個大大的驚喜!」岳寒居然跟老媽眨了下左眼。
走廊盡頭,雙扇木門高得有些浮誇,上面的雕花爛漫如歲月的原初。
祁婧走在林黛亦身後,距離門口還剩土來步的時候,就把許博拉住了。
兩個人放緩腳步,目送著那個風姿卓越的背影,不禁相視一笑。
這不僅僅是一次姐妹重逢,更是命運回饋給阿楨姐的禮物。
藉由他們送出,無論悲喜都該懷著三分榮幸。
厚重的木門被林黛亦推開了。
「你是……」「黛亦!」「阿楨?是你……是阿楨!哎呀你是阿楨……阿楨啊!你怎麼在這兒啊?」「黛亦姐姐!」這一聲「姐姐」呼喚出口,李曼楨已然淚眼滂沱,泣不成聲。
祁婧挽著許博的胳膊走進房間,三土年未見的姐妹倆正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旁邊站著不知所措的Brain和眼眶通紅的小羅薇。
不露聲色的瞥了Brain一眼,許太太過去拿了手包,又抱起嬰兒車裡的淘淘,一個人走進了卧室。
並非她不想見證姐妹情深,分享久別重逢的喜悅,也不是母愛發作,急著給淘淘餵奶,而是腿心裡的小內褲早就濕透了,黏糊糊涼颼颼的捂著太難受。
連著褲襪一塊兒脫掉,感覺清爽許多,順便又去上了個廁所。
等一身輕快的出來才發現,行李箱忘了拿進來。
聽外面的動靜,只有姐妹倆的零星私語隱約傳來,想必衷腸正苦,別情難訴,不想出去打擾,便將連衣裙脫掉一半,抱起淘淘先餵奶。
淘淘的小嘴兒有力的叼住乳頭的瞬間,一股異樣的酥麻剎那傳遍了前胸後背。
祁婧這才發現自己汗未全落,身子還在發熱。
舞池裡跟自個兒男人發了半天的春騷,可不僅僅把那裡弄濕那麼簡單。
整個身體都已經做好了偷漢子的準備! 一想到野漢子,突然心念一閃,趕緊去裹胸的褶皺里摸索。
那顆珠子還在,取出來一看,又是藍色的,像一隻小小的星光陀螺——很扁。
「可真是花了心思了,變著法兒的想多串幾顆么?」光這個念頭,已經輕而易舉的再次撩動了奶子後面的心跳,祁婧一隻手在包里摸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那串手鏈。
怪只怪自己手腕太細了,即便每次都選這麼扁的,不算這個,最多也只夠再串兩顆的。
「誒呦呦!你這騷貨,這是在意猶未盡,戀戀不捨么?那個老色胚放著自個兒老婆不玩兒,專門玩兒別人老婆,有什麼好的?」天花板上,一個魅惑而刻薄的聲音嘲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