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517節

一個禮拜之前,這餵奶的情景還入過畫呢!在場的觀眾可不像這個小屁孩兒,光知道大驚小怪。
「怎麼領這麼個小機靈鬼兒過來了,你家老宋呢?今兒可是他小兄弟訂婚。
」沒了豎在敵我中間的箭靶子,祁婧只好拉起了家常。
「他呀,忙呢!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莫黎把目光從淘淘的嘴巴上收回,語帶調侃的解釋:「男人嘛,除了女人,就是陞官兒唄!不是有那麼句話么,權力是最烈的春藥。
有時候,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這種怨婦腔調被她信手拈來,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粗鄙俗陋,反而帶著俯瞰凡塵的瀟洒不羈似的,讓人聽著既愜意又暢快。
究竟要經歷怎樣的修鍊,才能夠達到她那樣的境界呢?祁婧不禁想起陳志南評價她時流露的諸多異樣。
「……她真的不是我的菜!」那天,簡略而晦澀的應對里,「麗麗姐」沒淘到什麼高純度的信息。
不過,先不論是否言不由衷,僅憑這句話之前的簡要敘述稍加推測,他們之間也必定有過足夠深入的特殊接觸。
——女人的直覺,當然能在陳志南不無尷尬的笑紋兒里輕鬆嗅到殘留的魚腥味兒。
可惜的是,這會子人多眼雜。
許太太無不焦躁的思忖。
其實她也知道,即便沒有阿楨姐在場,想在另一個當事人身上打開突破口也太難了。
「老闆太太的日子肯定特清閑吧?聽說你有個摩托車隊,多久出去浪一回啊?」明知自己不是對手,祁婧還是有點兒不死心。
「想參加么?」莫黎濃睫一搧,朝卧室望了一眼,竟沒否認,「首先,得讓你家男人給你買輛摩托車。
」不知是否聽見二人的對話,許博拉開房門探出頭:「媳婦兒,我能出來了么?」沒等恩准,已經笑嘻嘻的走進了廳堂。
「不用他,我自己買!」祁婧白了男人一眼顧不上搭理,盯著莫黎追問:「買了車就能加入了?車隊里都是什麼人啊?」「看不出來,你這丫頭心還挺野的!」莫妖精笑語輕鬆的一歪頭,「騎摩托可不像騎馬那麼容易,要先拿執照的。
你呀,供需關係這麼緊張,還是先把奶媽的任務完成好吧!咯咯……」果然滴水不漏。
祁婧還想繼續找茬,只聽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推開,羅薇閃了進來:「可依姐都等急了,叫你們快點兒呢!」小護士話沒說完已經不好意思的笑了。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她。
白襯衫、黑馬甲、緊身褲配上錚亮的小馬靴,標準的騎士打扮。
紅蘋果似的臉蛋兒再戴一頂圓圓的槍灰色騎士頭盔,別提多颯爽俊俏了。
「誒呦喂!」許博搶先叫起來「我說這位小妹妹,你這是專業騎毛驢的打扮啊!打哪兒來的,咱們認識認識?」羅薇小嘴兒一抿,腮幫子鼓了起來:「許哥,你又笑話我……」「我這是誇你好么!沒記錯的話,峨眉祖師郭襄郭女俠就是騎毛驢的。
紫霞仙子也是騎毛驢的。
這自古以來啊,騎毛驢的都是小仙女!」看來「上墳」歸來,許先生經歷頗豐,膽氣也壯了,敢當著兩位妖孽級紅顏的面兒調戲小護士。
「誰說的,騎毛驢的也有好色老頭兒吧!」莫黎御姐范兒土足的撤梯子。
祁婧心裡惦記著沒刨出來的私貨,略一籌謀笑著開口:「你許哥這個人啊,除了不是老頭兒樣樣不差的!不光好色,還特別會騎毛驢呢!不如就讓他給你當教練怎麼樣啊?」羅薇看了看她許哥又回望婧姐,張了張嘴沒出聲,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表情明顯在說:「真的……真的可以嗎?」「好啦!時候不早了,別讓可依等急了,你們先去吧!」沒等男人吭氣,許太太用眼神把他堵了回去,扭頭朝向李曼楨:「阿楨姐,您也先過去好了,淘淘有我和莫黎姐呢!她今天要給我當教練。
」說完,眉開眼笑的望向莫黎,那秋波妙送,任誰也不忍拒絕。
許博見此情景,便不再廢話,朝兩位美人呲牙一笑:「得,還攀上高枝兒了您吶!也行,那咱們就先走著!」說話間,讓了讓阿楨姐和羅薇妹妹,三人一起出門。
房門重新關閉,莫黎才站起身來,踱至祁婧對面嘆了口氣:「唉!這是有體己話要跟我說呢!到底有多見不得人啊,連自己家人都得背著?」祁婧莞爾一笑,格外享受勾著莫黎好奇心的每一毫秒,穩穩噹噹把淘淘掉了個個兒才挑起眼皮兒:「你猜呢?莫醫生。
」「莫醫生」三個字就像個特務暗號,一下就在那妖精的眼底炸起了圈圈漣弟。
即便只有那麼一瞬,也夠許太太提振士氣了。
怎麼為許先生身體力行的做治療,怎麼拿許先生當藥引子給程姐姐做治療,從來沒跟「莫醫生」正面探討過。
但是祁婧相信,什麼是面兒什麼是里兒,大家都該心知肚明。
偷腥的男人依舊是男人,而咱這個男人是有主見也有良心的。
誰佔了誰的便宜,一定能做到心中有數。
雄雞糾糾,母雞自然沒必要開啟戰鬥模式。
之所以想聊聊,不是要算假公濟私,又揩了一管子濃精的舊賬,而是實在到了火燒眉毛的緊要時候。
心氣兒向來高昂的許太太從來不是逆來順受委曲求全的性子,從前錯在己身,遭人白眼也沒什麼好說的。
現如今由著男人出去拈花惹草雖是事實,卻絕不能讓人看做脫了毛的鳳凰,甘心當一隻鴕鳥。
一句「莫醫生」說明不了什麼,但有心人自然會懂,保衛領地的號角在心明眼亮的許太太手裡,吹不吹要看心情。
當然,山雨欲來卻不能真的把人淋濕,下面的話頭早就準備好了。
看著莫妖精似笑非笑的坐回沙發里,許太太發出一聲輕哼:「光想著見不得人的事兒,當然猜不到啦!我呀,有事求你!」「求我?」莫黎翹起了二郎腿,眼皮一搭:「你生病啦?奶不夠吃我可搞不定。
」反擊來遲了些,力道卻不俗,惹得祁婧翻起白眼兒:「知道你搞不定!程大夫咱也不是不認識……」說到這兒,心頭一動,目光直射莫黎雙眸。
然而,這次卻一無所獲。
「莫醫生」興奮的眼神仍繞著奶子晃悠。
「難道,程大夫並未透露消息給她?」念頭一閃而過,卻也在意料之中。
雁姐姐可不是海棠,心裡裝不下二兩香油。
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失望,祁婧放棄了察言觀色,迅速切入正題:「生病的不是我,是羅薇。
」雖然就深聊過那麼一次,羅薇腰上的那塊疤痕卻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祁婧的直覺相信,對小毛那方面要求的過度緊張,跟她小時候家裡的環境有關。
傷疤應是最好的佐證。
當時失戀女孩傷心又自責,也許並未意識到那是什麼心理問題。
但許太太一直惦念著,只是沒尋到合適的機會,今兒正好是個清靜閑適的好日子。
誰叫咱家男人認識個留過洋的心理醫生呢?在「莫醫生」不無意外的目光里,祁姐姐把小護士的困擾說了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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