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不平穩的呼吸在耳邊此起彼伏,讓許博無比清晰的感知到,她們的身心都不平靜。
“……我當時心理壓力真挺大的,可是那丫頭突然就回來了,還把歐陽姐趕跑,自己坐到我身上。
我忽然覺得瘋是瘋了點兒,其實真挺可愛的!既然這麼想爽一次,我王嘛不給她?然後……” 說到這兒,許博半躺在床上,裝作嬉皮笑臉的去看祁婧,突然一伸胳膊撈住了阿楨姐的大腿,另一隻手攬住腰背用力一掀。
伴著“啊!”的一聲輕呼,毫無防備的阿楨姐便合身騎在了男人身上。
“然後……我們就這樣了!”許博雙手摟住阿楨姐的腰背,用力收攏。
李曼楨被男人粗濃的喘息和熾熱的目光逼得羞染薄嗔,心頭劇跳,沒等做出什麼反應,後腦一股大力壓至,四片嘴唇就吻在了一起。
許博怕自己的情緒引導得不夠到位,雙臂摟得很緊。
出乎他意料的是,阿楨姐並沒怎麼掙扎,就像早有準備似的。
柔軟香甜的唇瓣極為服帖的任君採擷,輕輕一探,牙關就鬆了,靈活的小舌頭乖乖的送了出來,跟情郎糾纏在一起。
那感覺,要比青澀的小丸子乖覺懂事一百倍……許大將軍在色情故事的引誘下早就撥撥楞楞的不老實了,這下嬌軀入懷,靈肉相接,變得更加鐵骨錚錚,殺氣騰騰。
許博一手撫摸著阿楨姐的脖頸耳垂,一手兜住滾圓的屁股,心臟幾乎跳成了爆裂鼓手。
熱烘烘的腦袋已經在暢想接下來的肉慾狂歡。
然而,當他摟著美人想翻身把她放在床上,卻遭到了堅決的抗拒。
阿楨姐胳膊撐住男人肩膀,緩緩抬頭。
濕漉漉的小嘴巴一抿,露出的笑容既從容嫻雅,又嬌慵可愛、最要命的是,那美麗的杏核眼裡澄光搖曳,透著一股只有在母親臉上才會看到的溫慈寵溺。
“你們倆……是不是串通好了想害我?” “阿楨姐……”許博忙不迭的叫了一聲,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近在咫尺的溫婉美人笑吟吟的面龐像是發著光,誘惑他痴痴仰望,卻又那麼的不容唐突狎嬉,兩條胳膊不自覺的鬆了勁兒。
她是在開玩笑么?這是雲淡風輕,溫良恭儉的阿楨姐會開的玩笑么? 雖然還是柔柔弱弱不緊不慢的調調,可這樣的話在這種時候被她說出來,簡直比千年的妖孽念出的咒語還要撩人心魄! 那一瞬間,許博好像明白了一個道理。
歲月並非在她身上白白流過,日復一日的平淡光阻,看似辜負了她為愛人的執著守候,其實也成就了她,雕琢了她。
面對混小子騷丫頭的胡鬧,這樣一派從容氣度,婉約風致,才是最迷人的人間至味! 李曼楨直起身子,轉向一旁同樣驚愕的許太太,分明還騎在一個赤裸男人的身上,卻比坐在蓮花寶座上還端莊優雅:“還有你這個瘋丫頭,就這麼迫不及待跟姐姐表忠心呀?” 有些事就是能做不能說的。
被叫做“瘋丫頭”的女人立時滿面羞紅,爬起來抱住阿楨姐的胳膊猛搖:“阿楨姐~~,你說什麼呢?人家沒有啦!嗯~嗯~嗯~……不許你這麼說我……” 在可依,海棠以及朵朵跟前從來不肯示弱的“婧主子”居然耍起了賴皮,令躺在那裡的許先生嘆為觀止。
這一鬧,李曼楨也有些亂了陣腳,臉上迅速燒起了兩朵紅雲,雙手跟打太極似的阻擋著祁婧近身糾纏,乘機退向床邊,嬌小的身材苦苦撐持著姐姐的體面:“好妹妹,好妹妹別鬧,別鬧……我身上來了!”說最後幾個字時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像是在搬救兵。
“啊?”許太太停下了攻勢,跪坐在床邊,一臉開裂的尷尬。
接著,李曼楨把祁婧拉出了房間,“你倆這是……我不是……別瘋瘋癲癲……殺了我得了……去你的……” 門雖沒關,語聲也越來越小。
許博唯一能確定的,是兩姐妹一直站在客廳里,把臂囁喏,並頭喁喁,說起了體己話。
識趣兒的收回關切的目光,帶著微笑望向指尖。
濕滑的觸感還在。
剛才的一摟一抱,已經足夠他探明真相,濕透的小褲褲里根本沒墊任何吸水的東西。
不過,這個真相已經無足輕重。
許太太的初衷不過消弭兩人之間最後的隔膜,現在的姐妹倆難道還不夠親密么? 如果真有什麼事值得發出一聲喟嘆,自是一場場的聯床大戲讓許老爺精蟲上腦,判斷失誤,以為所有人都會在受到足夠的刺激後放浪形骸。
想來好笑,那晚一直替留美博士雁姐姐的承受能力殫精竭慮,今天卻要沒頭沒腦的拉著單親媽媽阿楨姐共侍一夫,也是荒唐得沒誰了。
暗自自嘲著穿好睡衣,許博望向窗外。
雨過天晴后,月輝斜灑,夜空如洗。
剛剛按下對阿楨姐油然而生的敬意,一縷彷彿近在咫尺的思念若琴弦般錚然而起。
沒過多久,許太太回來了。
關了門,也關了燈,美人魚般游上了床,鑽進男人懷裡。
“老公,嘻嘻嘻……你不許笑話我!” 許博摟緊又香又軟的身子,忍笑調侃:“謝你還來不及呢,上哪兒去找這麼實心眼兒的好媳婦兒啊?” “討厭,我就知道你會笑話我傻,好心當成驢肝肺,當心我禁止你上她的床!”許太太把臉埋在男人胸口,蛄蛹得像個肉蟲子。
許博用鼻子發出笑聲。
懷中溫軟的身軀熨帖著,廝磨著,似乎散發著暖融融的光,眨眼就把幽暗的空間都填得滿滿的。
剛才還伺機而動的許大將軍都被濃濃的幸福煨軟了。
窗外清輝冷月,床上軟玉溫香,柔滑的髮絲搔得鼻尖兒發癢,感懷的心倏然變得異常平靜,許博微微出神,輕聲念著:“有你在,我誰的床……也不想上。
” “嗯哼——色老公!我就愛聽你這樣睜眼說瞎話。
” 許太太把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沉默片刻:“你說的也對,我就是太實心眼兒了,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告訴她了……她就不會……也不知道能不能邁過那道坎兒……” 許博知道,許太太說的是母子倆經過昨晚的遭遇,該如何面對彼此的糾結。
小毛年輕,容易釋懷。
阿楨姐畢竟是當媽的,在兒子面前沒了臉,難堪可想而知。
偏偏她又迴避自己的安撫,固執的擺出一副責備的姿態……“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隱私,也有隻能靠自己消化的心結。
至少,她現在不用再跟你捉迷藏啦!”捏著愛妻的臉蛋兒,許先生感到一陣輕鬆。
“你呢,你對我也有隱私么?”祁婧的發問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當然……” “是什麼?” 許博輕吻著愛妻發頂,故作神秘的說:“就在剛剛,我變得更愛你了!現在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