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485節

在如此劍拔弩張的關口開這種玩笑一定會遭雷噼,雖然引火上身絕對是歐陽潔喜聞樂見,可她絕不會這麼無聊。
而且,在徐筠喬瞬間銳利的目光里,也足以得到印證。
許博忽然覺得今天晚上,自己的劫數根本沒TM渡完,簡直被當猴子一樣捉弄,沒完沒了了!老天爺根本不在乎電棍在誰手上,他從一開始就是要玩兒死你!所謂天機不可泄露,知天命的覺悟還沒轉化成自嘲的笑意,接下來發生的,就完美印證了這個判斷。
無比尷尬的許大將軍正要從那個暖窩窩裡退下來,也不知是誰「哎」的喊了一聲。
身後的歐陽潔忽然狠狠推了他一把,閃到了身側。
許博被推得前傾,奮力噘臀才把被動突進的許大將軍勉強停在了穴口。
「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本就憋屈的怒火像潑了汽油,一下子就竄上了腦門,正要扭頭斥責這個發瘋的騷婊子,卻發覺屁股上傳來無比熟悉的一痛一麻,耳邊響起凄厲的慘叫,未及反應,半邊身子就失去了知覺。
大床周圍頃刻間多了好幾個人,房間里卻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許大將軍退出穴口時帶著刺目的血絲,再次證明了歐陽潔沒說謊,可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許博跪在床上愣了半天才回頭,怒目而視。
那根大號手電筒正抱在姜露胸前,隨著她的胸脯不停起伏。
然而,她的臉上除了幾分驚慌卻全無愧色,咬著嘴唇揚起了脖子。
「看什麼看!又……又不是我要耍流氓!」說完,恨恨的盯了跪坐在床邊的歐陽潔一眼。
許博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姜露是想過來電她的,被程歸雁一嗓子提醒躲開了,那倒霉傢伙才好死不死的戳到了自己屁股上。
「露露,你……你這是王什麼啊?」程桂琴弱弱的問出了眾人共同的疑問。
姜露被許博瞪得視線倏轉,卻仍是一臉的義憤填膺不屈不撓,正好程桂琴冒頭成了活靶子。
只見她小鼻子一抽,眼淚開始在眼睛里打轉:「桂琴姐,你是不是傻?」「我……」程桂琴話未出口,瞥了一眼沙發咽了回去。
「他們是哪兒來的?北京來的!北京離這兒有多遠你知道嗎?就算有權有勢誰都惹不起,能保咱們一輩子周全嗎?」姜露接連發問,聲音越來越大。
「不是,我沒……」程桂琴欲言又止,看了看眾人又低下了頭。
「就算人家有本事把趙鐵柱弄死,他們勾勾連連一大家子呢,都能進監獄嗎?到時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秋後一算賬,遭殃的還不是咱們這些沒靠山的啊?」一番話句句說在點兒上,連作勢問罪的許博也啞巴了。
鐵柱大叔能這麼囂張,地方上的根基必定盤根錯節,現在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善罷甘休?老徐家根子硬,自然奈何不得,可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往深里攪和的道理。
最多也就能讓自己跟程歸雁這對野鴛鴦沾沾光,落個全身而退。
到時候真兇追不到,遭受池魚之殃的除了這兩個女人還能有誰呢?姜露必定是在他拉著小丸子胡天胡地的時候跟程桂琴通了氣,得知事態的嚴重性之後才把房間里唯一具有裁決之力的神兵利器煳弄到了手。
這份機敏果絕,的確讓許博這個精蟲上腦的老爺們兒汗顏。
見眾人無言以對,姜露一把挽住程桂琴的胳膊,舉著「手電筒」向門口退去:「不管怎麼樣,事兒沒完,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個房間!」說著話,拉開門邊一個抽屜,拎出一串鑰匙,打開了房門。
將要出門時,又站住了,扭頭望向沙發邊上的小鐵。
猶豫片刻,姜露來到小鐵身邊,雙手握著「手電筒」不無緊張的命令:「你,跟我們走!」小鐵一直關注著大床上的動靜,聞言並未吱聲,只轉了下視線。
許博順著他目光回頭,看見歐陽潔點了下頭,表情早已回復了她一貫的冷靜澹定。
小鐵嘴一歪,撿起地上的褲子,一蹦一跳的被「手電筒」壓走了。
程桂琴被搶白兩次之後就沒了主張,立在門邊只剩下對程歸雁的頻頻回望,見大侄女兒一臉從容澹定,終究沒說什麼,出門去了。
小姜老師臨關門時留下的一瞥是瞄準大床上兩隻半裸羔羊的。
那一眼仍夾著三分凌厲,也分不清是愧疚還是怨懟。
兩扇大門「砰」然緊閉,接著傳來鎖門時鑰匙「嘩啦嘩啦」的聲響,轉了足有四五圈兒。
許博剛意識到房間里只剩下無比尷尬的四人,身下的床墊忽然一顫。
回頭時,徐筠喬已經一骨碌爬了起來,趔趔趄趄的膝行下床,走到貴妃榻邊,歪了下去。
瞥了一眼床單上的數點殷紅,再望向女孩的背影,許博懊喪到了極點。
一抬頭看見立在床邊的程歸雁,更是無地自容。
按說程姐姐沒妥善看管關鍵道具,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可這會子,光著屁股沾了一雞巴處子血的許先生哪還有臉遷怒別人?程歸雁臉上也不見喜怒,幽幽的望了男人一眼,繞過大床,先把歐陽潔的手銬給打開了,隨後又走向了貴妃榻。
許博驅散了揮刀自宮以謝天下的念頭,耷拉著腦袋下床撿起內褲套上,一邊偷眼打量著貴妃榻上的動靜,一邊坐回床沿兒發獃。
這丫頭舞舞扎扎的百無禁忌,居然還是處,真是太TM意外了!雖然自己並沒有處女情結,可這輩子,也才剛剛捅破第二張處女膜。
這種事或許對男人沒什麼所謂,對女人卻是可大可小,絕對不能等閑視之。
「……熊孩子,教訓一下也就算了,為什麼非要打什麼賭呢?傻B!」房間里,誇張無厘頭的淫亂荒唐,劍拔弩張的激情澎湃早已消匿於無形,四個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許大將軍還像標槍一樣無可救藥的硬著,卻說不出的難受,也更加讓他的主子自慚形稷沒臉見人。
即使不願意承認,占人家小姑娘便宜的齷齪動機終究是無從開脫的。
打賭,只是為了讓事情看上去更你情我願而已。
沒錯,你情我願。
這是他做人的底線,也是別人不可觸碰的邊界。
也正因如此,他從來見不得女人的眼淚,只因那至少代表著不情願。
可是現在,稀里煳塗突破別人底線的是他自己。
那丫頭有沒有掉眼淚,他沒看見,估計就是不想讓人看見才躲開了……「唉,作是作了點兒,也是個要強要臉的妹子啊!」正胡思亂想,忽然聽見身後有動靜。
回頭一看,歐陽潔已經鑽進了花團錦簇的被窩,正露著半個奶子靠在床頭,伸出細藕似的胳膊拍打床面。
「王嘛?」許博不耐煩的凹著口型。
「進來!」歐陽潔同樣無聲又誇張的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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